「二爺,你真的決定了麼?」秦千尋看著身穿一身喜服的漢東淵,內心疑惑不停。雖然很能理解二爺遭受到的心理創傷,可是秦千尋卻是理解不了二爺要以這樣的方法來發泄自己的怨憤。以成親的方法永久地懲罰仇人的女兒。
「千尋,若不是決定好的事情,我亦不會如此沖動的。」漢東淵微微笑了笑,俊臉布滿了迷人的魅力。
秦千尋點了點頭,心中卻忍不住黯然下來。二爺,這麼做真的會開心嗎?
不管怎麼樣,他真的希望,二爺能夠從以往的陰影中走出來。這些年,看著二爺這般不開心地過著,他的心中亦是不好受得很。
「吉時到!」門外有媒人在大聲地叫著。
听到那劉媒婆的聲音,漢東淵緩緩抬腳邁出門去。
跟在劉媒婆的身後,來到了軍營大堂中。而那頭,一座花轎正迎頭而來。看來,為免誤了吉時,新娘子已然被早早地接來大堂了。
此刻,大堂之外也布滿了圍觀的士兵們。今日是二爺的大喜日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情不自禁地布滿了喜氣。
漢東淵略微眯眼看著那花轎停留在大堂門外。在劉媒婆的示意下,拿了一把弓箭射到了花轎上。寓意新人進門,闢邪氣,日後日子好一帆風順。
這才看到一雙縴縴玉手掀開了轎簾子,接著,一雙紅色繡花鞋踏到地上,一個縴縴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盡管此刻眾多圍觀之人並沒有看清楚紅蓋頭底下的臉容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當大家看到這個縴縴的紅色身影出現的時候,大家都為看到這個新娘子而激動不已,眾多士兵們都齊聲大聲歡呼起來。
南宮月被紅色蓋頭蓋著,此刻根本看不清楚面前是什麼境況,所以當她听到耳邊突然響起的震天的歡呼聲的時候,一瞬間,她倒是有點被驚嚇到。
急忙穩住心神,南宮月暗暗思付道︰怎麼全都是男人的聲音?這倒是奇怪了,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姑娘,前面要跨步過火盤了,注意腳下了。」劉媒婆此刻急忙攙扶住了南宮月,領著她往火盤上走。
南宮月在劉媒婆的帶領下,跨過了火盤,緊接著,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一暖,不知道自己是被誰牽著走。低頭看,透過紅色蓋頭,此刻南宮月分明看到,站在她身邊和她一起齊步走的,也是身穿喜服。看來,在她身邊之人,正是新郎官二王爺漢東淵。
莫名地,使勁想要掙月兌他的手心,可是,他卻是反應極快地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的手心月兌離他的掌握。
南宮月掙扎了幾次都沒能月兌離他的掌握,倒弄得自己的手疼痛起來,緊接著,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刀傷也在發疼,她不禁咬緊了雙唇,臉色也煞白起來,明顯地感覺到,額頭冒出的汗珠。
她,終究還是妥協了,就這麼任他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一路听到男人們的賀喜聲,漢東淵終于停步不前了。而南宮月也在此刻听到了劉媒婆的聲音︰「一拜高堂。」
南宮月俯身下去的時候,很明顯地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居然再次緊緊地抓著她的手,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力道更強,南宮月只感覺痛極了,可是她愣是忍住,沒有出聲。
終究還是漢東淵感覺到了不妥,急忙松開了緊緊抓住她的手,看到她的縴縴手背被自己弄出了一片瘀痕,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二拜天地!」劉媒婆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異常之處,還在繼續著婚事的儀式。
「夫妻對拜!」劉媒婆看到兩個人對拜了之後,頓時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禮成!送入洞房!」她喜盈盈地走了過來,扶著南宮月往婚房走。
而漢東淵,則是被一伙好兄弟好屬下給團團圍住了,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向他敬酒祝賀!誰能料想,二爺居然出乎意料之外地就這麼成婚了!
此刻,南宮月被劉媒婆扶到了婚房中。
耳朵中卻還得听取劉媒婆的絮絮叨叨的囑咐︰「姑娘,今晚不管二爺對你做什麼,你一定要乖乖順著他才是。今日你既為人妻,以後當要以夫為天。記得我昨晚對你說的,莫不要忘記了。」
南宮月听到劉媒婆的話,臉色忍不住一紅。
這劉媒婆,昨晚居然來給自己惡補了好久的功課,全然是夫妻間的事情,听得她好不臉紅。雖然都明白在心了,現在再次被這劉媒婆提醒,她還是忍不住害臊起來。
南宮月的臉被紅色蓋頭蒙著,劉媒婆自然是不清楚南宮月此刻是什麼表情,可是當她看到南宮月的雙手在不住地絞著的時候,劉媒婆倒是明了這姑娘是不好意思了。「看姑娘也是個聰明機靈的人兒,話我就不多說了。我這就出去忙活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在二爺沒和你喝交杯酒之前,莫要偷偷吃任何的東西。」
「這是為何?」南宮月不解問道。
「婚禮習俗,姑娘照辦就是。」劉媒婆笑著回道。「我走了。」
「去吧。」南宮月揮了揮手。耳朵中听到劉媒婆踱步出去的「噠噠」聲,隨後是木門被闔上的「吱呀」聲音,瞬間,周圍安靜了不少。只剩下遠處不時傳來的鞭炮聲和那些男人們的喝彩和雜亂的交談聲。
從家門被滅到現在,難得擁有一絲安靜的南宮月,此刻才有心思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緒。
就這麼將自己嫁了出去,舍棄了自由,只為了復仇雪恨。這些,值得的,為了爹,為了家族,做再大的犧牲,也值得。
難過的是,自己卻是不能讓爹看到自己出嫁的那一天。
爹在世的時候,就常常和她講,很期待她出嫁的那天,等在她出嫁的那天,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的,嫁妝要置辦得夠有場面,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此刻,回想起爹的話語,想著爹的容顏,南宮月的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
雖然今日就是她的大喜之日,可爹是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若然可以的話,她願以她命換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