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爺說不準你單獨出門去。」秦千尋伸出雙手攔住了她。
「讓開!「南宮月皺起眉頭,想到父親危在旦夕,她的淚水溢滿了雙眼。
秦千尋哪里由得她離開,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情,豈不是愧對了二爺囑咐他的事情?當下依然如山一般堵在南宮月的面前。
「怎麼了?」身後傳來漢東淵的聲音,他怎麼也放心不下她,來到她房間才發現她收到的信上寫的內容,當下趕緊追趕上來。
「我爹爹,我要去見我爹爹。」在他的面前,南宮月終于卸下心防,知道此刻,只有他才能夠幫到她。
「你爹爹?」漢東淵訝異挑眉,「他還活著?」明明在信中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很是震驚了,可親耳從她口中听說這個消息無疑是一個響雷,若是其他人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嗯,」南宮月流淚點頭,緊緊地抓住漢東淵的手,抬起頭來渴求地說道,「東淵,放我走吧。」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會沒事的。」漢東淵握緊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將軍!」秦千尋怕二人外出有危險,不由上前一步著急地說道。「不如我派人一起去吧。」
漢東淵點了點頭,加親兵一共二十人,人馬集齊,便開始出發了。不過行動分為了兩撥,避免引人注目,漢東淵和南宮月二人先行出行,隨後,秦千尋帶著其余人暗中跟隨在後,防止行動有什麼不測可以暗中保護
黑夜中,看到這殘破的屋檐,南宮月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沒想到,宇不韋居然從太子的牢獄中將父親帶出來,帶回了這個曾輝煌無比的南宮府中。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宇不韋作為她的青梅竹馬,自然是很是熟悉她家的重要密道。
那個密道,便在院落中的枯井底下。
「爹爹就在下面的密道。」南宮月道。
「我帶你下去。」就怕她摔倒到枯井下面,他不允許她回話,便抱緊她的腰身,一個縱身,跳到枯井底下。多虧這枯井夠空闊,兩人下來都沒有磕踫到身體。
「月兒,你來了。」宇不韋看到她,頓時迎了上來。
「我爹他怎麼樣了?」看到宇不韋,南宮月最為擔心的就是這個,立馬問了起來。
「一樣,」宇不韋嘆氣,「看看去。」
南宮月在密道內飛快地走著。
在一個房間內,看到了自己慈愛的爹爹南宮訣,許久不見,他居然蒼老了許多。
似乎是听到有人來了,他微微睜開了雙眼,看到南宮月的時候,眼楮亮了一下,隨即又滅了下去。
「爹爹,是我,」南宮月啞聲說道,飛快靠近南宮決的身邊,看到爹這個樣子,她無比心疼。終究現在親眼看到爹爹還活著,她總算是放了心。
宇不韋受太子之命,領人滅了她南宮家,現在就算是救了爹爹,她還是無法徹底釋懷。好在,不管如何,他還是救了爹。
「月兒,你,來了。」南宮決看著南宮月,語氣微弱地說道。「我的好女兒,不哭。」他伸出手來撫模著南宮月的頭,臉色慈愛地說道。
「為什麼爹爹要尋死,爹爹救舍得離開月兒嗎?」。南宮月痛哭說道,「爹爹,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至親了。」
「爹的心已然死了,」南宮決嘆氣說道,「你娘,還有我們家族全沒了,我只要一閉上眼楮,便是他們的影子。我想,只有我去陪他們,他們才會不那麼孤單。」
「爹爹!」南宮月听聞此言,頓時淚流如注。娘,她也很想很想啊,可是想有什麼用,離開的人是再也回不來了。
「不管如何,還是先吃點吧。」看到桌子上還有吃的,她端了過來,遞到爹的手上。
「滾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突然,安靜的南宮決竟然一把打掉她遞過來的食物,米飯菜滾了一地,他卻沒有一點所謂的樣子,渾身都在發抖,猛地縮到了床角,抱住自己的頭部,口中還在喃喃說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娘子,我很快就來陪你了,娘子!」
「爹,你這是怎麼了,爹?」看到爹這個樣子,南宮月無比的吃驚。
他不住地在自言自語,連南宮月在旁邊不住的呼喚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爹他這是怎麼了!」南宮月抬頭問著宇不韋。
宇不韋嘆道︰「他瘋了。」早在南宮府被滅的那一天晚上,他暗中救了南宮伯父,等他清醒過來後,便是瘋了,偶爾會清醒一下下,適才和南宮月的正常對話,也只是一時而已。
「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南宮月流淚問道。
「怕你擔心。」宇不韋的神色也不好起來,這麼多天來,看著南宮伯父這個樣子,他的心里極為不好受,可是他更怕南宮月承受不了,這麼多天只好隱瞞了她。
「我寧願你早點告訴我。」要不是南宮決鬧絕食,他還打算瞞多久?南宮月黯然說道。「有沒有找大夫,我爹這病可以治好嗎?」。
「我只暗中帶了我府中的大夫來看過,大夫說伯父癲狂入骨,心碎過度才導致病發,有方法醫治,只怕很是麻煩,要多費時日周折帶他走出心障。」宇不韋道。
「帶他回府中吧。」一直沉默的漢東淵開口說道。
這個決定,他似乎並不做過多的思考一般就月兌口而出了。為了南宮月,他甘願抗這些麻煩。
父皇以為南宮府全被滅了,他好不容易說服父皇賜予南宮月不死的身份,現在,貿然又出來個瘋癲的南宮決,只怕會麻煩不少。不過,他不怕。是的,他願意。
南宮月感激地看了一眼漢東淵,將爹扶了起來︰「爹,我們走吧,我們帶你回家。」
回家,回衛府,有他在的地方。
漢東淵感動了,她這麼說,是在意他的吧。
「月兒。」宇不韋听到她這句話,心中酸楚不已,想說些什麼,嘴巴張了張,竟然啞口無言了。
她,現在已然不是他的人,是漢東淵的夫人了。那個家,本應該是他給予的啊!可是,為了匡扶身為丞相的爹爹效忠董後大業,他不能不听從董後之子太子漢瓊歌的命令。曾經南宮月幸福的家被他親手毀掉了,他還有什麼資格阻止她回去?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他的視線,心中痛苦萬分而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