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之路,本決意要回,然漢東淵並無打算遮遮掩掩,倒是在路途上被人認了出來。馬上有士兵飛奔回去稟告太子殿下二王爺正在回京路上。
再次回到這個京城高牆城門,心情由昨日逃出生天的喜悅繼而轉變成現如今的無比沉重。
只是,此刻站在城門的,只有漢東淵一人而已。
今早,趁著南宮月不注意,將她點暈穴睡了過去,而薛銘和秦千尋則被他幾句話嚇回去再也不敢提一起回來的事情。
「這次你們若是跟著我,此後便不再是我的人。」
「一起死,黃泉路上我不需要你們的陪伴,我便是死亦不能瞑目。」
「夫人就拜托你們的照顧了,太子要的人是我,你們去送死讓我如何忍心。若敬我是你們的二爺,便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另外,幫我回去東島][].[].[]找吹門紅老爺子搬救兵。」
照顧好南宮月以及搬救兵觸動了秦千尋和薛銘的心,兩個人再無二話,只好眼淚汪汪地辭別了漢東淵。
想起這些,漢東淵不由露出了笑容,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安全了,而他,還不至于會死,他最怕的,便是太子拿他人來要挾于他,先是陸叔和素素,他不願意月兒他們也落到那般田地。
太子站在高牆之上,虎視眈眈地瞪視著漢東淵。
「我回來了,他們在哪里?」一伙士兵圍住了他,他卻絲毫不懼怕。抬起頭來與太子對視。
太子漢瓊歌笑了起來︰「皇弟,本宮沒有猜錯,你果然,為了這親人回來了。啪啪」漢瓊歌伸出雙手來,舉在胸前拍著巴掌,「可敬可佩,這天下,唯二王爺至情至性,如此看來,坊間傳言真實無疑。來人!」他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隨著他的動作,四個小兵分兩隊一左一右押著陸毅和陸素素上前來。
「二爺!」陸素素和陸毅,看到漢東淵一個人站在城門之下,不由愕然甚至激動起來。
陸素素痴痴地看著漢東淵,心中百念俱生,二爺這般以身犯險,當是以她為重,在乎她的,二爺不舍得她和爹爹死,還有肚子里邊的孩兒
不過,漢東淵接下來的一句話,將她所有的期待和高興都掐滅在搖籃里。
「皇兄,事關皇室子嗣,我在此澄清,我與素素,自成親以來以禮對待,非有過分行為,是以,那孩兒與我無關,我這一世,心存唯南宮月而已。」
「二爺」陸素素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一向溫恭謙和,對她愛護有加的漢東淵,今日居然當眾揭穿她,讓她顏面頓失!恨!她好恨!為何,為何要這般對待她?她自恃,有孩兒並不是她的過錯,她也是遭了賊人之手不得已而因為心存敬生命之心留下這孽種,此刻卻成為了一個大笑話。
如果說,在這之前,陸素素對漢東淵還存在著一絲情分,今日听到這般話語,已然將這一絲情分都擊碎了,剩下了,只有滿滿的恨意!可悲,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哈哈,哈哈,啊」她仰天大笑,淚水卻不由自主地從眼角紛紛滑落下來!
「素素!」陸毅悲憐地看著她,擔心極了,他掉頭狠狠地瞪著漢東淵,身子極力往前,一副巴不得將漢東淵撕碎的模樣,「漢東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毀了我女兒的名聲,我此生定將你碎尸萬段!」他的力氣是如此的大,雙手一掙,竟然將押著他的兩個士兵一下子甩到了旁邊,人便欲躍下高牆朝漢東淵而去!
看到陸素素和陸毅這般激動的反應,漢東淵不由握緊了手掌心,微微眯著眼楮盯視著太子。對不起,素素,不這麼說的話,太子會不斷地拿這孩子做文章,不如早早斷了他的念頭,換你和陸叔的平安。
「真有意思!讓本宮大開眼界!」太子伸出手來,沒費什麼力氣,便點住了陸毅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你以為,你一句話不是你的孩兒,本宮就會信?」太子一向多疑,無怪乎會這般想。「就算不是你孩兒也罷,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將他們救走。來人,給我拿下!」
隨著太子一聲令下,官兵頓時蜂擁上來。
漢東淵大聲喝道︰「住手!皇兄,今日你要抓的是我,我絕不反抗,只是,希望你放了陸氏父女。」
「哦?」太子漢瓊歌微微笑了起來,「束手就擒?你以為你現在有什麼優勢,可以和我講條件?」他的臉色布滿了鄙視的表情。
這輕蔑的語氣,讓漢東淵再次握緊了拳頭,冷冷說道︰「憑我手中的東西!」他從懷抱中掏出一個卷起來的東西高舉在頭上。
「這是?」太子看到那熟悉的黃色的蠶絲制成的綾錦織品,這竟然是聖旨!
「此為皇上傳位聖旨,太子難道不好奇?」漢東淵重新收回了懷中。「若你按照我所言,放了陸氏父女,我自當將這聖旨雙手奉上!」
太子好奇得往前走了幾步,心中恨意難當,卻硬是擠出了滿臉的笑意,幾乎是巴結地說︰「好皇弟,你有這個怎麼不早說?讓皇兄好生接待你。來人,把二王爺接到太子府,好生接待。」
那聖旨沒得到手,沒看清楚那內容之前,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用以要挾漢東淵的陸氏父女的,只好穩住漢東淵為緊。
「二王爺,請!」竇良上前來,毫不恭敬地邀請。
漢東淵沒有答話,放開步子,毫無遲疑地跟隨其後,步入了城門。
「原來此人,便是二皇兄。」一直站在太子邊上觀看的漢正熙不由發出一聲感慨「今日若不得見,只怕走在路上打照面也認不出來了。」。
印象中,只有小時候的記憶。小時候這個皇兄對他是愛護有加的,只是後來二皇兄的母妃死于非命,二皇兄也了無所蹤影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對二皇兄的長相也越來越淡忘,更何況長大了之後長相會改變,現如今,彼此不認得,也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