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怎麼到這里了?」直到來到了客棧的客房,回過神來的芍藥才一臉潮紅,怯怯開口。
「我有事和這位李公子談,你去門口守著。」範二小姐看了一眼面帶春色的丫鬟一眼,心中一動︰或許可以用這小蹄子打開李公子的嘴。
「是,小姐。」早已經被玉明的一雙桃花眼挑動得一臉嬌羞的芍藥,又看了玉明好幾眼,才戀戀不舍的退到了房門口處。
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果然不假。在玉明這男色當道之下,從沒出過大門的俏丫鬟芍藥姑娘,不過幾眼就被迷得失去了心魂。
「李公子,」範二小姐見玉明的眼楮一直盯著芍藥離開的背景,心中略微不快。芍藥這小蹄子除了身段玲瓏,其他不過平常,哪怕比得上自己了。
「李公子,不知道令兄最近在忙什麼呢?」範二小姐執起了茶壺,動作優雅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忙春耕呢。這不是有幾十萬人等著吃飯嗎?」。這事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了,玉明並沒有相瞞。
北疆有幾十萬大軍要養,缺銀少糧也是必然的。範二小姐點了點頭,若是那李元澈肯娶了自己,她必然可以幫他從廬陽那里借來錢糧。
「奴家倒是還有些私房錢,願意為李元帥慷慨解囊。」範二小姐放下水壺,端起茶盞款款上前,「還請李公子代為引薦。」
「這個嘛,」玉明接過了佳人手中的茶盞,輕啄了一口,才緩緩開口,「恕我直言,我家老大恐怕不喜歡小姐你這樣的」
有六小姐那樣的玉珠在前,我老大李元澈怎麼可能還看上其他的女子?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外表清純,心機滿月復的小丫頭。
「不知道元帥喜歡的是哪樣的姑娘呢?」此人既然是李家的人,自己近日來又連連上門,範二小姐也不意外于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心思。
「自然是嫵媚多情的,範小姐你在我大哥面前太端裝了。」玉明似乎一點都不怕對方听出來,把那個裝字咬得很重,是太端裝,而不是端莊哦。就你這樣太裝的,元帥會喜歡才怪。
「嫵媚多情?」範二小姐一愣,轉眼就想明白了,可不就是要嫵媚多情嗎?想那京城青樓里讓李元澈痴迷不已的花魁,應該就是如同年輕時的姨娘一般,柔媚無雙,明艷多情吧?
「多謝公子提醒。」喜上心頭的範二小姐,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仍是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
「只是奴家年幼,尚且不知什麼是嫵媚多情呢?」
你還不知?你這全身上下除了表面裝出來的那點端莊,哪里都是嫵媚多情了!玉明心中一笑,卻起身倚靠在桌邊,扶住了對方的肩頭。
「不如讓本公子教你好了。」
範二小姐心中冷笑一聲,就你這樣的身份也想沾本小姐的身,不過是此時需要用到你罷了。她似撒嬌一般,輕輕的扭動了自己的水蛇腰,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了玉明的懷抱。
「公子不如先教奴家的婢女吧,奴家年紀還小呢!」範二小姐退向門口,捏著帕子捂住嘴角嬌笑。
可真是個滑不溜秋的小妖精!玉明一點也不以為意,看向了門口正豎起雙耳、偷听他們說話的俏丫鬟。來日方長,將來總能勾得這範家小姐失了心魂,完成元帥交代的任務就是了。
離開客房門口的範二小姐,親自關好了大門,才抬腳走出了客棧。希望芍藥這丫頭夠機靈,能多從這李公子嘴里問出點有用的消息出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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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城,化妝成山民的張茂和齊律二人正藏身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內,嘀咕著什麼。
「二哥,我們今日才進益州城,不如等過幾天模清楚了情況,再去行宮那邊吧。」齊律拉住了有些心急的張茂,耐心的勸說著。
他二人初來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的,實在不宜魯莽行事。
「阿律,我等不及了。」也不知道父親被姑母關到了哪里?一臉焦急的張茂推開了自己的好兄弟,他抬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將黑,正是行動的好時候。
一個不察被張茂推著倒退了幾步的齊律,剛好退到了窗戶邊。他本想關好窗戶,卻在伸手之際,愣了起來。
「二哥,你看。」街上摟著兩個少年郎的那個美女,好像是熟人啊。可那人按說此時應該身在江南才對,怎麼會在益州停留呢?
「看什麼?」張茂鄒了下眉頭,上前幾步走到了窗邊,順著齊律的目光看了下去。
是安南!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確認了那個在昏黃的燈光下,被兩位少年扶著前行的,正是應該南下的安南公主!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只一瞬間,張茂就做了決定,拿起來了桌上的斗笠,步出了房門。
這安南和表哥乃是嫡親的堂兄妹,況且表哥還想要拉攏興王,自然不會對安南設防。自己跟著她,說不定能得知一些父親的消息。
安南公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跟蹤,仍是張揚的帶著兩個從張太後那里新得來的面首,邁進了祁州最大的客棧,鳳臨居。
崔玉這老家伙,自年後就天天來催促自己南下,可自己在這益州就能享受不盡這江南才子的多情了,何必還要南下金陵呢。只是那老家伙不肯罷手,天天來寢殿糾纏自己,實在是煩透了。今日自己便不回行宮,待在這外面快活好了。
「公主,今日我們不回宮嗎?」。左邊一個身材魁梧,面目英俊的少年一手摟著安南的腰,低頭親吻了下去。
「不回去了。」安南側身,放開了右邊的面首,雙手摟住了少年的脖子,痴痴嬌笑道。「如今安國公剛剛出兵廬陽還沒有幾天,太後正在宮里煩著呢,我們就不要回去礙著她的眼了。」
剛剛蹲在房外窗戶邊的張、齊二人聞言,臉色皆是一變。特別是張茂,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真的會投靠姑母,不顧京城家中安國公府張氏一門幾百族人的性命。
「二哥,不要沖動。」齊律拉住了正要起身的張茂,低身說道,「我們再听听。」
房內,另一個不甘受冷落的面首也湊了上來,從後摟住了安南的腰,奉承的說道,「安國公剛剛離京,陛下又遠征金陵不在身邊,太後正在寂寞的時候,公主怎麼不回宮陪陪太後呢?」
「她哪里要我陪啊,」安南公主很是不屑,張氏那里自有崔玉那個老家伙去安慰了,哪里需要她陪了。
「等安國公率領禁軍大勝歸來時,我在回去恭賀就是了。」
屋外,听到這里的張茂再也听不進去了,他拉著同樣臉色難看的齊律悄悄離開。
「二哥,現在我們怎麼辦?」齊律看張茂一臉的陰深,有心想勸說幾句,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北上,去廬陽。」張茂心中很是矛盾,想起安國公府差點被活活餓死的幾百族人,狠下了決心。
若是父親是被迫的,自己就趁機劫了父親北上去祁州;若父親真是投靠了姑母,那從此自己就和他父子情斷,等將來自己在北疆站穩了腳跟,再報仇也不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