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輕見粉衣少女提及了這玉佩的雕工來,不由暗自一笑。
阿澈的雕工確實是差了一些。也難怪入不了這些小姐們的眼了。
「這位妹妹說的不錯。」王姒輕一臉高傲的取下了腰間的玉佩,看似隨意的揚了揚手中的玉佩。
「這玉佩的雕工確實是差了一些。」說到這里,把玩著手中玉佩的她,突然抬頭,看似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場中的眾人。
而眾家小姐被她那看似漫不經心的目光一掃,不由紛紛目光閃爍,別開了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見此,王姒輕才故意一嘆。
「眾位妹妹有所不知,這玉佩乃是李元澈親手所雕。」見眾女聞言臉色再變,王姒輕才狀似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阿澈的手藝,確實是差了一些,也難怪張家妹妹看不上他的雕工了。」。王姒輕口中的張家妹妹,指的便是那粉衣少女。
此刻,眾家小姐還沒有從李元澈親自為王姒輕雕刻玉佩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又見王姒輕隨意的說出阿澈二字,便更是心驚。
原來,這王六小姐和李元澈的關系,已經如此親密了嗎?
眾人都是有身份的世家小姐,自然知道為妾室的難堪之處。
這為妾難,為天家的妾室恐怕更難!
更何況,若是還有這麼一個強勢而得夫君看重的主母,那這樣的妾室,恐怕就是難上加難了。
想到這里,在有些小姑娘的心中,便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王姒輕見火候也差不多了,卻重新款款的坐了下去,隨意的沖著四周神色各異的小姑娘們,招了招手。
「各位妹妹,都站著做什麼,快都坐下吧。」
見眾人都重新入座之後,王姒輕又端起了一旁的茶盞,不緊不慢的輕抿了幾口菊花茶之後,才笑著開口。
「這只作詩也怪沒意思的,不如我給大家講講北地的見聞吧。」
王姒輕話音剛落,眾人便一臉復雜的看了過去。
這王六小姐突然提起北地之事,是在提醒她們,她和李元澈在北疆所經歷的一切嗎?
亦或是,想在眾人面前炫耀他們的感情之好,已經容不下第三人了嗎?
王姒輕見此,暗地一笑,表面上卻一副淡淡的高傲樣子。
「眾位妹妹,這北地和我們江南可是不同的。我這一次去北地,可是見識了不少的新奇事呢。」
「特別是那些北方蠻族中,有好些故事呢。有一次啊,……」眾人見王姒輕沒有提及李元澈,這才臉色一緩,裝作好奇的看了過去。
王姒輕見眾人的樣子,不由暗地失笑,口中卻是不停的講起了一個故事。
「.…那蠻族大王的王後,因娘家勢力強大,又得大王看重,因此便十分跋扈,而且啊,特別善妒……」
王姒輕口中的這善妒二字一出,眾家小姐的臉色又是一變,不由眼神閃爍暗中打量起上首的女子來。
王姒輕眼見這一切,卻仍似好不察覺一般,繼續緩緩的說了起來。
「……那一日,待大王出了部落之後,王後便命人將宮中的一個寵妃抓了起來。一番毒打凌辱之後,王後尤不解氣啊。」
王姒輕說道這里,故意停了下來,看向了身周的眾位少女,「眾位妹妹,你們猜這王後要如何處理這位妃子呢?」
見在場的眾多小姑娘都目光閃爍的搖了搖頭,王姒輕才繼續說道,「你們猜不到吧,當初我也猜不到啊。那王後竟然將那位寵妃變成了人彘!」
人彘?眾人都不明白人彘是何意,不由紛紛開口問了起來。
見眾少女被這個故事吸引之後,王姒輕卻是頹然一嘆之後,才繼續說起了這個故事。
「那王後竟然命人將寵妃的四肢砍掉後,將她的身子裝到了一個壇子里,此為人彘!」
王姒輕的話音剛落,便有幾個膽小的小姐,忍不住臉色發白,俯身沖出了涼亭,低頭嘔吐了起來。
而那些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姑娘,也忍不住紛紛捏緊了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角,一臉驚嚇過度的表情。
而王姒輕見此,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意味深長的看了眾位小姐一眼,繼續說了起來。
「此時,那位寵妃還未身死,只能痛苦無比的在壇子里哀嚎。而王後見此,卻還不解氣,又命人劃傷了她的臉蛋,割掉了她的舌頭。」
說完,王姒輕便站了起來,氣勢逼人的向前走了一步,面帶微笑的說道,「各位妹妹,覺得這個故事可夠新奇?」
此言一出,亭中的眾少女便再也忍不住,紛紛跑出了涼亭,干嘔起來。而之前就已經沖出涼亭的那幾個膽小的小姐,已然昏迷了過去。
王姒輕見此,不著痕跡的和身後的十三娘對視一眼之後,才在對方的攙扶下,也走出了涼亭。
而這時,眾位少女抬頭再看向她的目光時,卻已經和初見時大不相同。
「王家姐姐,您……」一位紅衣少女見王姒輕走到了她的身邊,不由後退了一步。
王姒輕見此,不由笑了。這一句王家姐姐和之前的姐姐,可是大有不同了。
看來,這些小丫頭的心思已經有了些變化了呢。
不過,要讓這些小姑娘就此放棄,恐怕還是差了一些火候。
這不,一直跟在王姒輕身邊的粉衣少女,在干嘔了一陣,緩過氣之後,就一臉慘白的抬起了頭。
「姐姐,」粉衣少女目光閃爍,怯怯開口,「那王後如此狠毒,那蠻族的大王就不管管嗎?」。
在她看來,只要這個故事里的男主人肯發話,想來,那位王後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吧。
王姒輕聞言卻是神色莫名的抬了抬眼,見粉衣少女神色一愣之後,才笑著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種後宮小事,心里裝著天下大事的大王又怎麼會管呢?況且,又有哪個男人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妾和自己敬愛的妻子為難呢?」
見眾家小姐神色再變後,王姒輕又繼續笑說說道,「再說了,那王後的娘家頗有勢力,她本人在蠻族之中,也頗有聲望。」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蠻族的大王,又怎麼會去理一個小妾的死活呢?王後只有一個,妃子嘛,卻可以再有。」
王姒輕說道這里,特意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沉重。
「畢竟,在男人的心中,裝的還是天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