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盛 071 真假賀禮

作者 ︰ 薄煙錄

心情大好的昭平帝沒有注意到曹氏的敷衍,自然,曹氏也不能夠讓他看出來。

宋如蘭和陳氏自然就更加不痛快,本以為今個兒晚上自己才是主角,卻不想被宋如暖給搶去了風頭,宋如蘭表面上依然還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手上的帕子連帶著裙子腿面上的那部分都成了咸干菜。

宋如暖離宋如蘭近的很,她眼底憤恨自然也是沒有逃月兌了宋如暖的眼楮,宋如暖心底無聲的笑,現在就忍不住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賜婚以後,眾人好像回過神來一般,紛紛端起酒杯來祝賀沈鴻宣和沈鴻遠,順便也會來祝賀宋國公一下子嫁掉了兩個女兒,還是家中的嫡女。

宋國公倒是一副滿面紅光的樣子,坦然的受了這祝賀。

畢竟,倆個女兒無法權衡,為了公平起見,那就誰都不幫就是了。所以,宋國公才能笑的這麼∼坦然,皇上自然也是因為這個。

宋如暖還是很明白的。

酒過三巡,眾人開始紛紛給皇上送節日的賀禮,首當其沖自然就是皇子們對父皇的孝敬了。

大皇子送的是一副玉雕弓擺件,大氣而精致,又符合大皇子武將的個性,皇上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而二皇子,則送的是……宋如暖想想後頭的場景,就有些憋不住笑,趕緊低下頭去,不讓人看到她的反常。

果不其然,二皇子起身,帶著相當自信的笑容,從侍從手中拿過一個烏木的錦盒,朗聲說道,「兒臣近日得了個琺瑯彩的松竹梅圖的鼻煙壺,听聞父皇今日對這精巧之物頗有好感,便拿了來,博父皇一笑。」

昭平帝听這話,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朝著二皇子點點頭。

沈鴻遠這個時候恰好開口道,「咦?沒想到我居然和二哥如此心有靈犀,不僅賜婚一天,就連這賀禮都是一樣的。」

「你什麼意思?」沈鴻宣皺了皺眉頭,心頭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那也是一對琺瑯彩的松竹梅圖鼻煙壺,難道說,這個東西是名兒一樣,但是東西樣子不一樣?」沈鴻遠一副無辜狀,皺著眉頭,好似在思考的樣子。

听到這話的昭平帝,也覺得蹊蹺的很,問道,「老三,你那鼻煙壺也叫這名字?」

「是啊,兒臣也是听聞說父皇近日喜愛這精致輕巧的東西,所以才特地找人去尋了來的,卻不想……」沈鴻遠眼中有些茫然和委屈,昭平帝心頭又是一軟,隨即安慰道,「這不是還沒看到東西,又哪里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先不要著急。」

在底下的眾大臣們都覺得,今兒未免也太值當了,看了一場賜婚的好戲不說,這又是要上演斗寶了嗎?天,這斗寶大比什麼的,也只有在民間才听說過,沒想到這皇宮大內也可會來這麼一出啊。

沈鴻宣听聞此,心底有些不安,但是想想自己的東西的來路,又硬氣起來,將那烏木的盒子打開來,一對精巧的鼻煙壺靜靜的躺在錦布之中。

「父皇請看,這可是正宗的琺瑯彩,顏色艷麗,層次也豐富。」二皇子自信滿滿的說道。

「天!二哥,我的這個也和你一樣的!」沈鴻遠驚呼出聲,直接讓本來愉悅不已的昭平帝的神色迅速的冷了下來,「老三,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沈鴻遠迫不及待的從自己內侍手上接過一個同樣的烏木盒子,將那錦盒打開來,一模一樣的一對琺瑯彩松竹梅圖鼻煙壺就躺在里面,根本就瞧不出和二皇子的那個有什麼分別。

「這是怎麼回事?!」不等昭平帝說話,沈鴻宣自己就已經慌了,「不可能!這對鼻煙壺是波斯的貢品,一直都放在江寧府中收藏,你如何會有?!」

「我如何得到的不重要,」沈鴻遠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敢問二哥,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對琺瑯彩的鼻煙壺是藏于江寧府上的?莫非你有什麼特殊的渠道不成?」

「你……」沈鴻宣正要分辨,忽然一下子怔住了,隨即表情猙獰,「老三,你這是故意挖坑給我跳是不是?!」

「二哥這話可就冤枉弟弟了,」沈鴻遠不慌不忙,「回稟父皇,這對鼻煙壺是兒臣這次在查貪腐的案子的時候,從江寧府查抄出來的,兒臣那時候也才知道原來江寧府私藏外朝貢品!二哥方才,想都不想就說了出來,想必是對江寧府上都有什麼比弟弟我要清楚的多吧?」

隨著沈鴻遠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昭平帝的臉色也越來越黑,他早已把剛才還膩在他懷中的皇貴妃給推開了,一雙手搭在膝蓋上,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沈鴻宣。

沈鴻宣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他跪倒在大殿之中,顫抖著聲音說道,「兒臣平日里和江寧府素有往來,知道一二也是尋常之事,絕不是像三弟所說的那樣,父皇,父皇要為兒臣做主啊!」

昭平帝定定的看著沈鴻宣,良久才嘆了口氣,「老二,你如今還是不打算說實話嗎?」。

「兒臣……我……求父皇為兒臣做主啊!」不管怎麼說,沈鴻宣絕對不會在今天這種場合承認自己的罪行。

那就等于向全天下人承認自己不配為天下之表率,那就真的是與那九五之尊之位無緣了。

整個大殿內又恢復到此前的寂靜,只有宋如暖在心底偷笑,她偷偷的看向對面,三皇子此時也是正襟危坐,神情嚴肅而沉寂。

只不過,察覺到了宋如暖偷偷看過來的視線,便遞了一個眼神過去,只有宋如暖看懂了的眼底笑意,讓宋如暖徹底的放下心來。同時,她也知道,沈鴻遠今晚便也是不打算再往下追究了。

畢竟,有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摧毀的,得通過一次次的失望,一點點的侵蝕,才能被人徹底的厭棄。

這個道理,她宋如暖明白,沈鴻遠自然是更明白。

果然,半晌之後,昭平帝說道,「老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沈鴻遠模了模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父皇,兒臣愚鈍,能夠想到的也就僅止于此了,後頭的事情兒臣想不了那麼遠,請父皇做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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