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魚貫而入的宮女們,宋如暖可不認為這就單純的只是巧合而已。
大概,這話也就是為了說給他們听的,根本不需要什麼回應。宋如暖不說話,抬頭去看沈鴻遠,沈鴻遠沒有說話,而桌下的手卻是牽在一起。宋如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宋如暖頓時也放下心來。
菜一道道的上上來,精致無比,但是宋如暖看著卻是沒有什麼胃口。
皇後拿起筷子,「也不知道你們倆是喜歡什麼口味,我也就按照自己的口味吩咐廚房做了,你們嘗嘗看是否合胃口。」
「母後的小廚房在宮里向來是數一數二的精致,記得兒臣小時候在母後這兒吃過一次芋兒酥,那滋味兒臣可是記到現在的。」沈鴻遠笑著說道,同時手上的筷子夾了一塊魚,將魚刺仔細剔干淨了,放進了宋如暖的碗里,動作無比自然。
皇後的眼楮看著沈鴻遠的動作,面上卻是說道,「瞧你,現在才說,當時若是說了,我定然會吩咐下人給你多做些送去皇子府。」
「母後身份尊貴,兒臣那時候仰望母後光輝,能和母後說上一句話都是無上的榮耀了,哪里還能奢求找母後提要求呢。」沈鴻遠這話就把自己擺在了極地的位置上,皇後自然是高興的,笑著說道,「那行,待會兒我讓人再給你做一些,帶回府里吃。」
「那兒臣也就不推辭了。」沈鴻遠這算是接受了皇後的好意。
皇後自然更高興,她沒料到事情也是如此的順利,「好,有什麼好推辭的,你們在這兒宮里既然叫我一聲母後,那我也當是盡母親的一份責任吧。」皇後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看著沈鴻遠為宋如暖剝蝦,盛湯,夾菜,無一不是體貼萬分。
而宋如暖每次抬起頭來對沈鴻遠感謝的笑容,皇後能夠感受到其中盛滿的幸福。她無聲的在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是打趣道,「老三對自己的妻子也真是周全。」
宋如暖低下頭,不過皇後卻也沒放過她瞬間漲紅的臉色,不由得笑了笑。
沈鴻遠卻抬頭沖著皇後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手上的事兒一點都沒耽誤的意思,嘴上繼續說道,「小暖也是家里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而我如今好不容易求娶過來,自然是要好好對待的。」
皇後嘆了口氣,放下筷子說道,「男人還是應該把心思放在朝堂江山之上,正所謂男主外,女主內,該放手的就得放手。」
「兒臣是放手的啊,」沈鴻遠困惑眨了眨眼楮,「如今寧王府上都是小暖做主,我也好專心在朝堂上辦理公務。」
「……」皇後忽然覺得有些啞口無言,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吃過飯,倆人告辭了皇後。
本來皇後打算讓人用轎攆抬著倆人出宮的,不過卻被倆人給拒絕了,沈鴻遠笑著說道,「母後這兒的午膳實在是美味,兒臣和內子都吃的多了些,正好走走就當消食兒了。」
听了這話,皇後也不好再說什麼,就當真讓人準備了一盒芋兒酥讓他們帶著出宮去了,走之前,皇後又賞了宋如暖一些布匹首飾,宋如暖跪著謝了恩。
倆人手拉著手走在宮里,沈鴻遠說道,「怎麼樣?還要不要去看看御花園?」
「不了,宮里呆著好累啊,規矩太多了,」宋如暖伸了個懶腰,「我還是想回家,還是家里自在。」
「嗯,那我們就回家。」沈鴻遠被宋如暖「回家」二字,說的感覺心中暖暖的,這個家里果然是要有個女主人,才真正的叫一個家。
走著走著,宋如暖又想到餐桌上一幕幕,偷笑出聲,「剛才皇後听你說,男主外女主內的那個觀念,皇後的臉色也是夠精彩的了。」
被宋如暖這麼一說,沈鴻遠也禁不住笑道,「我當時也真是那麼想的。」
「所以啊,皇後的臉色很精彩嘛!」宋如暖笑,很快她就皺了皺眉頭,「不過,比起皇後來說,我還是更喜歡太後。」
「自然,太後更平和一些,她不需要去爭什麼搶什麼,自然整個人的氣場都要平和的多,對待我們也就是從心底里的喜歡,你自然覺得太後更好親近一些。」沈鴻遠替宋如暖分析道,「而皇後,她還需要算計,她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她去爭去搶,儲位之事一日定不下來,她皇後就多了一天的機會,自然是要爭取的。」
「嗯。」宋如暖點點頭,看向有些陰沉的天空,今日天氣並不是多麼好。她嘆道,「說起來,皇後也是個苦命的人。一輩子母儀天下,得到萬民敬仰和愛戴,卻一輩子都得不到某一個人的愛,甚至連一丁點兒都沒有。」
沈鴻遠看著這樣的宋如暖,他本想說,那誰叫她是皇後,是一國之母。
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那就要犧牲很多的東西,既不要覬覦,也不要奢望了。然而,話即將出口的時候,他卻及時地剎住了車。
他怎麼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將來必定也是要陪著她看這世間萬里江山的女人,難道也要讓她承受那些嗎?不,肯定不會的。
宋如暖看著沈鴻遠停腳步,鄭重其事走到她的面前,俯,認真的看著她的眼楮說道,「不用擔心,我必然會疼你、愛你、敬你、重你一輩子,讓你一輩子不守那守望煎熬之苦。」
一時間倆人相顧無言,互相對視。後頭跟著的奴才也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等著自家的王爺和王妃隨時隨地的互述衷情的話語。
宋如暖定定的看了沈鴻遠一會兒,忽然撲哧一笑,「你想什麼呢!我也就感慨一下而已,我可沒把我自己往娘娘身上帶,那又不是我。」說完,眼神亮亮的看向沈鴻遠。
沈鴻遠怔愣一會兒,笑道,「是,那不是你!咱們和他們的生活不一樣的。」
「是啊,當然不一樣啦!你多疼我啊,舍得讓我獨守空房?」
「當然不會,那我哪兒憋得住。」
「呸!在宮里你都敢耍流氓!什麼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原來你的真是面目就是流氓!」
「那我也是對著我自己的媳婦兒耍流氓,別人還享受不到這個待遇呢。」
「嘖,我也沒夸你,至于那麼得意?」
「我權當你這就是夸獎就好了呀!」
「你你你,不要臉!」
「不要臉就不要臉了,自己的媳婦兒面前還要什麼臉。反正我的臉也沒媳婦兒的好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