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林與韓思駿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的走到了那人的跟前。
進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歲的半大小伙子,做小廝打扮,一身干淨的粗布短打,干淨利落。
「你是哪家的?」韓思駿盯著眼前的人問道。
進來的人,雖然跑的氣喘吁吁,可是神情並沒有多麼驚慌,听到韓思駿相問忙上前行禮道︰「回韓公子的話,小的是護國公趙家的,我們家少夫人生孩子難產,听說你們這里的神醫是個女子,所以我們老太太命小的來請。」
韓思駿听了此話之後,道︰「難產找穩婆去呀,我們家東方又不是接生的,是大夫,大夫,懂嗎?」。
趙承林看了韓思駿一眼,道︰「你又不是東方,干嘛這麼急著給她往外推,說不定東方願意去呢?」
說實話,趙承林听韓思駿一口一個「我們家東方」,心里著實∼生氣。
韓思駿卻沒有一點知覺,「生孩子又不是病,治好了,東方沒有功,萬一治死了,說不定還會被他們趙家賴上,東方怎麼會想去。」他說完此話之後,朝來人揮了揮手道︰「去去去,趕緊去給你們節哀少夫人找穩婆去吧。」
那人並沒有被韓思駿的話說動,而是上前一步道︰「我是來找女神醫的,既然女神醫沒在這里,那我便去里面找她了,女神醫自己沒說話,我可不能就這麼回去,我們家老太太點名要女神醫去的。」
趙承林黑著臉看了韓思駿一眼,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後面請她。」
那人忙道謝。
趙承林雖然不想東方瑾冒著大雪出去給人看病,可是听那人的來頭好像不小,若是東方瑾不去的,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怎辦嗎?
他出了大堂之後,看到東方瑾與兩個丫頭正在院子里堆雪嬉鬧。
趙承林站在廊下看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東方瑾先看到了他,手中的一團雪朝著趙承林丟了過來,正好打在了他的腦門上,引得兩個丫頭哈哈大笑。
趙承林被打了一個楞,旋即反應過怎麼回事,臉上也不禁莞爾,才要說話,只听東方瑾道︰「你傻傻的站在廊下做什麼,想一起玩,便過來。」
趙承林抬頭擦了擦額頭道︰「外面有個人請你出診去。」
東方瑾听了此話之後,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什麼人,這大冷天的,」她一面說一面走著道,「出去看看去。」
兩個丫頭和趙承林跟在東方瑾的後面到了大堂。
趙家的小廝看到走出來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一身貴氣,舉手投足從容不迫,想來便是人們傳說的神醫了。
他上前給東方瑾行了禮道︰「小的是護國公趙家的小廝。我們節哀少夫人難產,老夫人特命我來請神醫去救人。」
東方瑾听了此話之後,一面往外走一面道︰「秀兒提了藥箱,跟我走。」
那名小廝听了此話之後,忙道︰「我們趙家的馬車就在外面等著呢。」
秀兒听了東方瑾的話之後,忙提了藥箱跟了上去。
「喂,喂。慢點,你也不問問清楚,就這樣跟著人走了,你也不怕出事嗎?」。韓思駿忙上前攔著道。
東方瑾瞪了他一眼,「閃開,我寧可相信是真的,若是因為我的一點懷疑而耽誤了,那便是一跳人命。」
韓思駿听了此話之後,不好再攔著,回頭對趙承林道︰「她是你的娘子,你也不管管?」
趙承林一抱肘笑道︰「技高人膽大,一般的小肖奈何不了東方,我為什麼要擔心。」
此時,東方瑾已經出了房門,听了趙承林的這句話之後,忍不住回頭笑了一下,這才一躍上了馬車,跟著趙家的人去了護國公府。
以前,東方瑾雖然與護國公府沒有什麼交往,但是對他們家的事情也略有了解。
護國公趙子謙原來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立國之後,便自請交出了兵權,皇帝體恤他為國立下的赫赫戰功,便依然保留他的爵位令子孫世襲罔替。
趙子謙已經去世多年了,老夫人尚在,現在的護國公是趙子謙的長子趙秀川,娶的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蘇石蘭公主。
這要生產的少夫人應該便是蘇石蘭公主的兒媳婦。
馬車在雪地里行駛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停在了護國公府的後門口。
一個老嬤嬤听到馬車聲,忙開了門。
「快點,老夫人問了好多邊了,少夫人的嗓子都喊啞了,氣息也弱了。」老嬤嬤一面說著一面帶著東方瑾往里面走。
還沒有到產房門口,東方瑾便听到了女人淒慘的喊聲。
她腳下緊走兩步到了門口。
「神醫來了,神醫來了,老太太,少夫人有救了。」老嬤嬤一面推門一面喊道。
東方瑾跟在老嬤嬤的後面,一進門便看到一個頭發全白滿面富態的老太太,正一臉焦急的坐在中廳的座位上。
她見到東方瑾之後,本來眼神中燃起的希望,頓時便沒有了,「神醫竟然這麼年輕,看著還有些孩氣,自己都沒有生產過,怎麼給人看病?」
東方瑾不與她分辨,只是微微行了一禮道︰「貴府的少夫人現在情況危急,還是先讓我進去看看吧。」
趙家老夫人在見到東方瑾的那一刻,便已經心灰了,揮了揮手道︰「你若是不忌諱,便進去看看吧。」
說完此話之後,她的眼圈忍不住一紅,仰天嘆道︰「宛兒沒有這個命,也就罷了,老天不佑,老身也無可奈何。」
東方瑾听了此話搖了搖頭,正要去里屋,里面的一個穩婆滿手是血的跑了出來,「少夫人出大紅了,出大紅了——」
趙家老夫人听了此話之後,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愣了一下,忙問道︰「那孩子呢。孩子有沒有出來?」
穩婆苦著臉道︰「沒有,孩子還是下不來,我無力回天了,老夫人恕罪。」
東方瑾忙撥開穩婆,進了房門,幾步到了床前,忙給產婦止血。
當她的手放在產婦的肚子上的時候,側頭一看產婦的臉色,不由心里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