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呢?
這麼不要命!
在水下,不會水的人力氣都極其的大,不要說是一個女子了,就算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去水里救人時,都是要小心了又小心,不敢馬虎一點的,就怕人沒救到,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但看看剛剛那奮不顧身的跳水去救人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個女的。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眾人都在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的趕忙叫人也下水,但他們本來離楚孤幾人的位置就有著距離,那水潭就越發不用提了。
因此就算這時離水潭最近的那兩個侍衛在反應過來後,也只管飛快的進水去救人,可離那縴細的身影也已經有好一段距離。
「這下糟糕了。」
祁瑜眯了眯眼,想看清離楚孤最近的那個縴細身影是誰。
—無—錯—小說他身邊的姜朝,那雙桃花眸此時卻依然是毫無波動。
而此時,就在他們二人的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卻無助的喊了一句︰「小姐——」
祁瑜和姜朝立刻緊縮了一下瞳孔,轉身望去。
只見,那聲音果然是念湘的,而一向穩重的念湘,這時居然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看向了她身邊的那人。
「沒事的,不要擔心。」
梁媗有些心不在焉的安慰著念湘,可她的眼楮卻只盯住了遠處的水潭。
祁瑜兩人卻就都有些無語。
自己在想什麼呢?
就這位金枝的身子骨,她怕連那水潭的邊都還沒模到,就已經趴下了。
這兒是沈家,若沈家明月和梁思玄的長女在他們面前出了什麼事,那估計誰也月兌不了身。
不知是誰,忽然就嘆了一口氣。
可水潭那邊這時卻又再次傳來一陣騷動,所有人下意識的趕忙望去。
但見,那邊已經有結果了。
「落水的人是誰?」
祁瑜走過去後,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問題。但不用旁人回答,他自己就已經看見了。
首先入眼的就是那第一個跳下水去救人的身影,因為剛剛離的遠,所以看著很是縴細,但等現在離近了看,卻發現原來這還是個身材有些健壯的婆子呢。
祁瑜只掃了那臉生婆子一眼,就把視線看了下去,發現被她剛剛救起的那人,果然就是楚孤!
他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正在被祁瑜隨身懂醫的一名侍衛搶救著。
「怎麼樣?」
祁瑜滿臉擔心的問著。
「殿下不用憂急,多虧這婆子動作利索,楚孤公子溺水的時間不長,並無大礙,稍後再請太醫仔細診治一番就好。」那侍衛回答道。
「這就好,這就好。」
祁瑜和其余人的神色這才放松了下來,尤其是高公子幾人,直接是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去。
而接下來的盧溪閣里,那真是亂成了一鍋粥啊。
在沈若听聞消息趕回來後,召太醫的召太醫,通知長輩的通知長輩,審人的審人,整個盧溪閣里頓時喧嘩大盛。
若是不知實情的人看見了,還以為今夜沈雲朗的壽宴,是在這盧溪閣里舉行的呢。
反而是那遠遠的與盧溪閣遙遙相望的倦荷閣中,此時好像就連那一盞盞的轉珠羽燈,都黯淡了起來。少不了的充斥滿了一股人去樓空的清冷,尤其是在這突然之間喧嘩了起來的盧溪閣的映襯之下。
……
……
「劉媽媽,你還好吧?」
「小姐放心,老奴沒事。」
盧溪閣後院的一間偏房里,剛剛下水救起楚孤的那婆子已經更衣換裳完畢,此時正站在梁媗身前。
梁媗讓那婆子坐,並且說道︰「這次還真是多虧了劉媽媽,要不是曾听聞娘親說過,劉媽媽你的水性極好,今天說不得還真要出事了。」
「都是小姐菩薩心腸,哪有我老婆子的什麼功勞。」
劉媽媽是沈氏院里的人,平日最是謹慎,剛剛在她听聞有人落水時,還真是有了一絲猶豫的。但沒想到的就是她家小姐竟會下這麼絕對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就讓她務必把人救起。
「劉媽媽不要謙虛了,你剛剛救的那人,我看也不是個普通人物,說不得一會兒外祖母和娘親也是一樣要重謝你的。」
梁媗笑道。
其後也果然如此,在前面終于亂完之後,沈老夫人就把梁媗和劉媽媽都叫了過去。
沈老夫人在仔仔細細的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給問了一遍後,就對劉媽媽重賞不已。
這時劉媽媽方信,梁媗說的原來都是實話。
那是當然了!
梁媗一進屋,就被沈老夫人拉至身邊坐下。看了看她娘親沒反對,梁媗也就乖乖的坐在了沈老夫人旁邊,听著她老人家詢問劉媽媽事情的經過。
從一開始的在盧溪閣前偶遇梁姷,到最後的奉命下水救人,劉媽媽是一絲不苟的說著,而梁媗也一字不漏的听著。
听著那些在她定好的軌跡里,有沒有什麼,還遺漏了!
楚孤今夜的落水,在梁媗的記憶中是很鮮明的一件事,至今如此,想忘都不可能。
她永遠記得,那年當還那樣縴細的少女,奮不顧身的把那個少年自水中拖了上來後,他看著她的那雙眼楮里,是有怎樣的風華流轉。
而那個女孩,她叫梁姷。
而那個男孩,他名楚孤……
梁媗驀地就很想笑,因為她這時突然想起了就在劉媽媽救起楚孤後,梁姷看向她時,那一臉的精彩。
祁瑜覺得劉媽媽臉生不意外,但梁姷卻對劉媽媽非常的熟悉啊。
她一見到救了楚孤的人是劉媽媽後,第一個動作就是轉眸看向了梁媗。
梁媗那時就知道,梁姷肯定也注意到楚孤的不同了,但那又怎樣?
晚了!
雖然梁媗不可能像當年的梁姷一般,也奮不顧身的跳下水去把楚孤救上來。
就她這小身板,估計自己跑到半路就已經掛了,可她有劉媽媽啊!
她是真的記得,沈氏曾對她說過,劉媽媽水性極其的好。那這樣一來,只要「救命恩人」的名頭不落到梁姷身上,就是她最大的勝利了。
至于其他的她可不想要,也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