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邵華所想的,果然就在雲華開學前一天,步萍終于答應見邵華一面,只是步萍沒想到的是,到了約定的地點,來的卻不止是邵華一人。
「萍萍小姐,這人是邵家的老爺子,按說這會兒應該在病床上」林安幾天跟著步萍,見到邵老爺子,便小聲的給步萍提了個醒。
「不用多想,只管按照你自己的意思」陸劍平靜的說道。
步萍和林安,代表的是瞿輕容,而陸劍,則是代表徵緣珠寶,當然,主要也是來給步萍當靠山的。
步萍聞言一笑,自己也算是有面子了。
本來看到邵佳人和邵娜娜沒有來,步萍還想著,不是要道歉嗎,人呢,現在看來,對方的誠意,比自己以為的要足的多。
「邵老爺子,邵總,讓你們久等了」林安客氣的說道,順便給步萍拉開椅子。
步+.++萍笑著坐下,卻沒有主動說話,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里。
「哪里哪里,是我們來的早」邵華笑呵呵的說道。
要不是清楚的知道,邵氏的店被查,步萍還以為,邵華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呢,滿面春風的。
「小丫頭,你就是容先生唯一的弟子吧,真沒想到,容先生居然會收徒」邵老爺子邵鴻志忽然說道。
語氣里有些感嘆的意味。
步萍有些詫異,自家師傅的稱謂,連很多圈里人都不知道,沒想到邵鴻志居然能說出來。
看到步萍詫異的眼神,邵鴻志帶著一絲懷念。
「小丫頭不用多想,容先生是不認識我的,只是年輕時,我也曾仰慕過容先生」邵鴻志輕聲說道。
略顯病態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邵鴻志年輕時,可以說是生活在瞿輕容的光環下的,有瞿輕容出現的地方,哪里還有他的存在,尤其是,邵鴻志那時也不過是個極小的小人物,雖然同樣是學習雕刻,可也不過是因為生活所迫,剛剛入門。
對方就算是懷念年輕時的事情。
可在此時說出來,還不是為了給邵氏打算,步萍可不會上當,不過還是會有一絲意外。
而且由此可見,自家師傅的稱號,出現和出名的還挺早,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成就。
其實步萍有些妄自菲薄了,憑她的簡陋能力,和雕刻的水平,圈里早就有小容先生的說法了,只是步萍還沒有真正意義的代表作,所以還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稱號。
邵華見老父親都鋪好路了,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先前是家里的小輩有眼無珠,行事無狀,讓萍萍小姐受了委屈,說來慚愧,當初在東陽一見,本來該是好好謝謝你的,結果居然發生了這事,真是慚愧啊」邵華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也將邵佳人和邵娜娜,直接定位成了步萍的小輩,也就是說,步萍應該是和邵華一輩的。
其實這還多虧了邵鴻志的提醒,步萍年紀雖小,可在圈里的輩分不低,誰讓瞿輕容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弟。
邵華言語間很有誠意,也提起來東陽時的交情,步萍倒真沒了繼續為難的打算。
而且邵鴻志拿出的賠禮,也確實讓步萍挺動心的。
「這是老頭子珍藏了大半輩子的,本來想傳下來,結果後輩里沒有出息的,便一直留在手里,如今見到丫頭,也算是明珠有主了」邵鴻志將一個步萍巴掌大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推到步萍面前。
步萍看著上面略有些熟悉的雕刻手法,呼吸都有些紊亂,眼里閃動著光芒。
小心的拿起木盒,仔細觀察木盒外面的花紋後,步萍將盒蓋輕輕打開,盒蓋的里面,巧妙的瓖嵌著一面鏡子。
「這是揚州木道人的手筆」步萍帶著感嘆的口氣說道。
邵鴻志滿意的點點頭,對于步萍能準確說出盒子的來歷,顯得很是高興。
「是呀,木道人沒有留下遺物,所有的東西都付之一炬了,這盒子,還是我年輕時,路過揚州,無意間得到」邵鴻志帶著些驕傲的說道。
木道人,顧名思義,就是個一心向道的道士,不過雕刻的絕活,就是瞿輕容也稱贊不已,步萍之所以能認出是木道人的手藝,還是因為,自家師傅的手里,就珍藏有木道人的作品。
能讓絕頂大師級的瞿輕容收藏的,可想而知,木道人的技術該有多難得。
而且因為木道人去世前,將身邊的所有遺物都燒了,尤其是木料和作品。
這就導致了,木道人的作品更加的珍稀了。
步萍將木盒放在桌上。
「先前不過是些小小的不愉快,倒是我做事有些不妥了」步萍輕聲說道。
然後看向陸劍,陸劍會意的點點頭。
「這件事到此為止」陸劍淡淡的說道。
邵華心里一松,這下子算是完事了。
不過對于自家老頭子送出去的這份禮,邵華的內心仿佛在滴血,這可是可以作為傳家寶的存在,如今卻因為一些失誤,成為了別人的東西。
邵華再一次在心里暗罵邵佳人不懂事,就是自己一向覺得有分寸的女兒邵娜娜,也忍不住埋怨。
不過邵華顧不得自己的心里活動了,步萍和陸劍都放話了,自然要客氣一番。
只是步萍接下來的動作,讓邵華和邵鴻志,都有些意外。
「這個就算了,既然是老爺子您的心頭好,我怎麼能接受,不過本該是我的東西,希望有機會能拿回來」步萍笑著說道。
一只手卻是將木盒,重新推回了邵鴻志的面前。
本該是步萍的東西,自然是鞭子了。
可步萍放棄了得到木盒的機會,還是讓邵華和邵鴻志不解。
倒是林安大概猜到,步萍雖然喜愛木道人的作品,可在步萍看來,自己遲早也能達到這種高度,何必為著別人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等于是欠了一個人情。
畢竟在價值上來說,這木盒比得上邵氏的一家分店還不止了,這不是反過來倒欠人家了。
瞿輕容的藏品,林安也是略有所知的,步萍作為瞿輕容唯一的徒弟,對于藏品的事更是知之甚深,見過的珍品多得是,但也從沒說想要那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