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曈沒想到她會真的跟易千陽交往,且兩人關系很快就被他高調張揚,全農場的人都知道了。
Robo夫婦原就不會干涉年輕人的感情私事,自是沒多說什麼,倒是一些男孩子不時會借故調侃他,只因他對她表現出極度佔有欲,很愛吃醋。
只要看見柳曉曈跟其他男生單獨說話,易千陽便會上前湊一腳;他也不準她替別人挑刺或擦藥,時時要她跟別的異性保持距離,只除了年長的Robo沒關系。
她有些沒轍,只能不時回送他一記白眼。
而原本對農場堡作散漫的他,現在總勤奮地先完成自己的工作進度,然後便會去找她,幫她分擔她的工作。
周末時,若她想留在農場苞Karen學烘焙,他便會跟她待在主屋廚房,但他只是坐在一旁滑手機,偶爾看看她們烘焙的情形,不會插手參與,不過不太喜歡甜食的他,會在她請他試吃她做的點心時欣然品嘗,給予稱贊。
若她有外出意願,他則開車帶她去市區,看場電影、吃頓好料,或是再陪她去逛超市買東西。
他突然轉性似的,連于佐剛都感到不可思議。
轉眼間,易千陽和柳曉曈已甜蜜穩定交往兩個多月。
今晚兩人去市區約會,吃過晚餐後才返回農場。
「哇,今晚的星星特別特別漂亮耶!」一下車,抬頭望著滿天星斗閃爍,柳曉曈不由得贊嘆。
這里沒有光害,幾乎每晚都能看見燦爛星空,不過也有程度區別,像今晚的星空就特別清澈美麗,星星又大又明亮。
「要不要去躺稻草堆看星星?」易千陽不希望太快跟她分開,雖說兩人天天都能見到面,但能長時間獨處只有周末。
「好啊!」她開心應諾。
兩人往兩棟宿舍中間後方那處小倉庫走去。
穿裙子的她動作利落的爬上木梯,坐在稻草堆上,他跟著她爬上去,在她身旁坐下,她向後仰躺,他跟著照做,兩人各用一手枕在腦後,欣賞著美麗夜空。
「真的好美喔!將來我一定會很懷念這里的星空。」她笑盈盈的贊嘆道。
「你能找到南十字星嗎?」他笑問。
「嗯,我看看……」柳曉曈抬起右手,食指朝天空比劃,邊回想他教的方式。「這里……是烏鴉座,往下延伸,這里——一、二、三、四顆星就連成南十字星!」
「完全正確,你的記憶力很好。」易千陽側首看她笑贊道。
她側過臉開心的回道︰「我會自己找到南十字星了耶!」
「所以,你得到幸福了?」他探問。
她甜美的笑容擴大,麗顏洋溢著幸福。
他將臉貼靠向她,薄唇貼上她的唇,在她唇畔低語,「我想,你找到幸福了。」
「Eric……」柳曉曈低聲喚道,有些無力地推著易千陽的胸膛,不確定是否要放任情況繼續失控。
不久前兩人躺在稻草堆上熱吻,彼此的渴望都被撩撥了起來,而後他便提議他們回去他的房間。
而她腦門發熱,神智飄飄然,只能順從他的帶領,任由他將她壓上床,繼續點燃更炙熱的火苗。
「叫我的中文名字……」易千陽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頸間,低聲要求。
「易……千陽……」柳曉曈覺得有些拗口,實在叫不習慣。「你不是比較喜歡人家叫你的英文名字嗎?」
也許因他過去在美國生活多年,來到農場時便直接使用英文名字,不像于佐剛跟她都是用中文名音譯。
她記得剛開始因為不小心听錯了,將他的名字與農場的狗Alex對調而叫錯,他當下俊容微慍,向她慎重澄清,一臉自傲的強調——
Eric是指永遠的領導者。
從此以後她就認為他很滿意自己的英文名字更甚中文名字。
「以後,叫我的中文名。」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再次強調,同時他細碎的吻緩緩往下游移,親吻她的鎖骨、白晰的胸口。「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們的關系沒那麼疏離。」
除了家人和熟識的朋友,鮮少有人會叫他的中文名字,以往交往的女人大多也都是叫他Eric,但因為一定她是特別的,所以他要她叫他的中文名字。
「千……陽……」柳曉曈羞赧別扭地低喚。這麼叫他,讓她覺得兩人不只是行為親密,還有一種更親昵的感覺。
當她感覺到他的吻和大手愈來愈不安分,也對被他撩撥出的陌生情|欲有些心慌,她下意識想阻止他繼續在她身上點火。
「這樣太快了,我……」
他們才交往不久,似乎不應該這麼快就發展到這一步,她還沒有心理準備。
「別擔心,我會慢慢來。」易千陽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溫言安撫道。
對他而言,交往到現在才跟她上床,已是他屢屢以理智壓抑了。
「我會讓你慢慢放松享受……」他一手解開她的蕾絲胸衣……
盡避兩人的進展超乎預想,但柳曉曈並不後悔把自己交給易千陽。
有了親密關系後,兩人的戀情更加甜蜜濃烈。
今天,因為其中一名打工男孩即將結束在這里的工作返國,一群人便相約去市區的酒吧舉辦歡送會。
「你去就好,我不喝酒,也不喜歡那種地方。」柳曉曈委婉推拒。
一方面她跟那男孩並沒什麼交情,更不喜歡一群人喝醉喧嘩的模樣,她只曾經應朋友相邀去過酒吧那種場所一次,觀感並不好。
「你確定真的要讓我一個人去狂歡?」一听她不去,他竟也對那好一陣子沒出入的玩樂場所有些意興闌珊。
「你們不是約了一票人嗎?」住宿的男女有半數以上會參與,以他的個性,肯定能玩得盡興,但是她不忘叮嚀道︰「不過喝酒要節制,宿醉很不舒服。」
以前她不止一次看到他假日喝得醉醺醺回來,也見過他醉到嘔吐的窘態。
「還有,要是你酒後亂性,跟其他女孩子亂來,我可不會原諒你!」她用玩笑的口吻警告道。
兩人交往的這段時間,他與過去截然不同的轉變她都看在眼里,也感到很意外、很感動,更相信他對她的感情認真無偽。
「我現在有你,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亂來?」易千陽用食指輕彈了下她的鼻尖,即使她只是在開玩笑,但他可不能接受她對他有一絲絲的不信任。
雖然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他沒料到之後真因醉酒犯下錯誤,那令他往後每次回想起來都懊悔不已。
那一晚,他與一群打工生在酒吧飲酒歡樂,之後有不認識的男女加入他們。
在他微醺之際,記起她的叮嚀,便打算不要再喝了,但因為其他人的鼓噪,要求比酒量,他一時好勝心起,便肆無忌憚地牛飲。
隔天,他腦袋沉重悶痛,醒來時,身旁躺著一個陌生女人,而他與對方置身在旅館房間。
女人見他清醒了,衣衫不整地主動貼上他,誘惑他要他繼續昨晚未完成的事。
他猛地將對方推開,宛如踫到蛇蠍般驚駭不已,他向對方確認昨晚狀況,丟下住宿費後便匆匆逃離。
等他搭車返回農場,找到柳曉曈時,她一臉難過失望地看著他。
她粉唇輕啟,聲音無波,宣告分手。
他心口一震,急于向她澄清解釋並道歉,然而她只是幽幽的望著他,對他的解釋置若罔聞。
昨晚,她等不到他回來,看見去玩樂的幾個人搭計程車回來,她問起他去處,原本幾個人還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回答,最後是一個女生向她實話告知,他跟一名在酒吧相遇的辣妹相偕離開。
她的心狠狠揪痛,她不相信他會背叛她、背叛兩人的感情,可是她接連打了幾通電話試圖聯絡他,他都沒有接。
直到今天將近中午他才回來,一臉焦急地找她解釋,向她認錯。
他申明是對方將醉酒、意識茫然的他帶離酒吧,是對方和醉酒的他主動親熱,他意識迷茫之際仍推拒對方,最後卻醉昏而睡著。
清醒後,他記起前一晚狀況,也向對方印證無誤,他沒跟對方真的發生關系。
盡避這些話像借口,卻又是事實,但她顯然無法相信。
他看出她一臉受傷,一雙眼眸含著淚瞠視他,她緊據唇瓣,听完他的解釋,久久不發一語,轉身便離開。
之後兩日,她總刻意避開他,即使一群人一起用餐,她也會回避跟他眼神接觸。
他想再道歉解釋,她卻不給他兩人單獨談話的機會。
他心想再過幾日等她氣消一點後,他會好好再次向她認錯,尋求原諒,希冀能恢復兩人關系。
盡避他沒真的跟那個女人發生關系,且是對方主動誘惑他,但他醉酒後跟對方在旅館過夜仍是不爭的事實,他確實犯了錯。
沒料到幾日後,她因為家里出了事匆匆返國。
他沒能跟她好好溝通,離開前她只透過于佐剛轉達兩人已經分手的決定。
她曾給過他回台灣會使用的手機門號,但無論他怎麼打都沒有人接,後來甚至直接轉入語音信箱,兩人就此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