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意氣風發的他,他不同于舅舅眉眼間的慈和下的威嚴,他的剛毅勇武幾乎是浮在臉上的,他注定不同于以往的帝王。
而她,在看著他成長。
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奇妙。
而現在,只有她敢肯定地說劉徹會成為千古一帝。中華上下五千年,能稱為千古一帝的實在屈指可數。
劉徹說完自覺有些賣弄,但低頭一看阿嬌桃花眼中滿是崇拜。莫名地就被滿足了,他不禁伸出手攬住她。阿嬌沒有反抗,她順從地躺在她的懷里。這樣溫柔又有點嬌羞的她,讓劉徹心里頓時軟成了一汪春水,鼻間傳來她發的清香,像春雨過後的花朵,帶些淡淡的濕潤。
她閉上眼,等了半天,跟她預想的不一樣。他只是抱著她,半晌她听見頭頂他似有些哽咽的聲音︰「阿嬌,我好想你。」她抬頭去看。他的雙眼亮晶晶,像極了秋天隨舅舅去狩獵遇到的那頭小鹿,它委屈可憐地站在那實在讓阿嬌下不了心射它,最終看著它靈巧地穿過灌木跑開。
劉徹的聲音低低地傳進她心底,她听見心底有什麼響了一下,跟著她的心也顫了一下。她說不見他,他也就不見她,只是源源不斷地帶給她東西,好像在告訴她他在想著她。
她應該是幸運的,也只有現在的劉徹會費心去在乎一個人,他現在有時間有精力。等到以後,他的眼看的更多的是天下,是漠北,是河套。
想到海棠說的她冷,命運始終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歷史是寫好的,沒有努力過又怎麼知道呢?留住自己的底線就夠了。她鬼使神差地輕輕吻住了他,他的唇有些冷又那麼柔軟。她一觸即離,醒神過後是真的有些害羞,想要退縮。
劉徹大手已經按住了她,他臉上寫滿了驚喜的笑意,他緊緊抱住她,勒的她有些胸悶,她打他。他毫不在意讓她打,低頭深深吻住阿嬌,不容拒絕地探入阿嬌口中,激烈熱情地與她唇舌交纏,這個纏綿的深吻中幾度阿嬌都覺得要缺氧了。但是沒有一點力氣去掙扎了,他吻的她渾身發軟,心更是像過電一樣酥麻。
許久,他才氣喘吁吁地結束這個吻,但仍然緊緊抱住她。他的心里開心的簡直不知道怎麼辦好,阿嬌吻她,這讓他之前為她不見她的糾結彷徨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理由︰她喜歡我,所以才更害羞,她是不好意思。
他忍不住又在她臉上落下一串吻,她躲進被里。但是到底他的欣喜還是感動了她,她在被里笑了起來,像輕風吹過鈴鐺發出的輕響也撥動了他的心神。
她笑了一會,卻發現劉徹沒有了動靜。她不由有些好奇,探出頭去看,劉徹正滿頭大汗地月兌衣服,明明只穿著最簡單貼身的中衣,但是因為緊張著急一不小心他就弄成了死結,越解越急。
阿嬌忍住對他囧態的笑意嗎,上前溫柔耐心地幫他解開。劉徹在她解衣服的時候臉紅的像煮熟的蝦,他有心辯解,但是看著阿嬌面若桃花的臉只覺得自己蠢極了。他囁嚅著想說什麼,突然瞪大了眼楮說不出話來,阿嬌背對著他正在月兌抹胸和褻褲,她雪白的背和玲瓏不堪一握的腰身一下讓他移不開眼也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阿嬌,這是他的新婚夜。阿嬌是和他自幼訂婚的青梅竹馬,他們的歡聲笑語傳遍過宮里的每一個角落。而從今以後,她是他的太子妃,榮辱與共,生死不離,魂夢相連。
他一把抱住她,不等她說話,一邊親她一把褪去自己身上最後的衣物。他翻身壓住她,他想擁有她,就現在。
紅燭還在燃著,夜卻漸漸深了,只有滿室旖旎,春光一片不可與人說。
大概是到了新地方,也或者心中存著事,她睡的不是很熟,天光微亮的時候,她就醒了。從前就是這樣,不管寒暑假是多麼的睡到自然醒,只要第二天是要上學,她就跟腦中上了弦一樣到了點就醒了,想賴床都睡不著。
劉徹腿壓著她的腿,雙手也搭在她身上,像個考拉一樣攀著她。她想推開他,略一動就覺出了的酸痛。她看了一眼劉徹,不免有些牙癢癢,昨夜的回憶一點點浮出來,她從始至終疼的身子一直發抖,但是佔據絕對主動的劉徹紅著眼像野獸一樣好像她說不就把她吃掉一樣,更何況新婚夜理所應當的事,她只能咬著牙配合他。
因為這無法言說無法傾訴的疼,她有些沒好氣地叫醒了劉徹。今天要去拜見宮中長輩還要謁廟,到了下午群臣命婦要進宮向她朝賀。
劉徹醒來就看到眼帶嗔怪的阿嬌,他看到她就想到昨夜的旖旎和滿足,尤其是現在她一臉撒嬌,他不免又抱她入懷,像哄小孩一樣拍拍她的背輕聲問她︰「還疼嗎?」。
不說還好,一說阿嬌想到昨夜的淚,心中的火氣委屈一下迸發出來,眼淚一下掉下來,她用力掙開他,翻身下床穿衣服。
身後的劉徹卻笑了起來,他常對她笑,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笑的像一只偷到魚的貓一樣充滿了得意。
她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回頭剛要說他,就看見自己躺過的地方有不大一片已經干凅的血跡。而劉徹對著這個笑的充滿了得意,她更委屈了,淚唰唰地就往下掉。
劉徹一下慌了,顧不得沒有穿衣服,急忙起身抱住她︰「嬌嬌,是我不好,我不笑了。」他打橫抱起她,往他們臥室後面的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哄她︰「洗個熱水澡,熱乎一下,就好多了,別怕。」
等到洗漱用完早膳,坐上去長樂宮的御輦上,兩人並肩坐好時,她仍不想看劉徹,她簡直想捂緊臉再也不要見到劉徹。心中滿是追悔,初夜會疼她是早有心理準備的,為什麼要覺得委屈哭呢?弄到最後兩個人面紅耳赤地莫名其妙迎來了第一個鴛鴦浴。現在只要余光中看到一點劉徹的影子,她腦中情不自禁就想到了他精壯****的身體。
媽啊,後悔藥跟地縫隨便給她一個啊。
她滿是懊惱地想。
劉徹鴛鴦浴也是第一次,他雖然已經與阿嬌有了肌膚之親,但是在浴池中看到她白花花的身體他羞的還是不知所措。阿嬌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在她進宮前宮中按照定制是有兩個年過十八的大宮女服侍他教導他人事的,但是昨夜一面對阿嬌他緊張的衣服都解不開,這種心情實在是與之前的不一樣。在此之前,他覺得不過如此,甚至還有點煩人,要佔用他別的時間。但是和阿嬌時的感覺他說不出來,哪怕是詩經的詩句也描述不出來,只覺得甜蜜極了。
他去看阿嬌,她洗浴過後就一直不肯看他,他想到昨夜和今天早晨她的淚,心中充滿了憐惜,他不敢再逼她。
但是錯眼之下,他瞥見她紅的可怕的臉,心一下被吊起來。也顧不得許多了,手伸到她額頭上模模,又模模自己額頭。
不燙啊。他有些迷茫,突然醒悟過來她是不好意思。害怕她又哭,他輕輕攬住她的肩在她耳畔說︰「阿嬌,我以後一定小心。」
他像說悄悄話一般,害怕輦旁的宮人听見,叫她更不好意思了。又不免疑心阿嬌有沒有听清,剛要再說什麼,阿嬌將頭緩緩靠在了劉徹肩上。他忍不住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環住她不再是說什麼。
宮中長輩雖多,但是當得起太子夫婦拜見行禮的也只有外祖母和舅舅舅母,而他們對阿嬌是沒有半點可挑剔的。就是王皇後都告誡劉徹阿嬌初入宮為妃,多體諒她,不可欺負她。更不要說從小到大一直寵愛她的外祖母和舅舅,外祖母歡喜的幾乎要哭出來,拉著阿嬌的手說外祖父要是知道她和徹兒成婚了該多麼高興。
館陶也入宮了,她站在外祖母身後,笑盈盈地看著阿嬌。與竇太後的欣慰不同,她心中酸楚更多,女兒不過入宮一日,卻好像許久沒有見她。但是見到她與徹兒之間說不出的融洽,她又為女兒高興。
太子大婚,按理有三天的假。所以等阿嬌在正殿召見完內外命婦後,一回到內殿,海棠就一邊告訴她太子正在等她,一邊和玉蘭一起服侍她換衣服。木筆給她打熱水淨面,紫荊就為她卸下沉重的首飾幫她挽一個簡單的發髻。
阿嬌不免心中感嘆,明明她們三個才是第一天伺候她,但是熟悉她各種習慣的程度簡直趕得上海棠,還這般自然到駕輕就熟。絲毫沒有讓她感覺中被陌生人擺弄的不快感,覺得自在極了。
宮中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啊。
她收拾打扮妥當後,就吩咐海棠拿東西賞她們三個︰「海棠,把我的那兩對東珠的釵拿來,你們一人一枝,正好全了你們的名字,花配珠,相得益彰。」東珠碩大飽滿、圓潤晶瑩,並且能散發出五彩光澤,用它制成的首飾光彩熠熠,高貴奢華。得之不易,彌足珍貴。
就是阿嬌自己這麼多年也只有這兩對,所以她這一出手如此大方就是向來了解她寬厚的海棠都被她怔住了。她們四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太子妃第一次賞她們是斷不能辭的。還是玉蘭口齒伶俐拉了她們一下,當先行禮道︰「婢子們往後有不到之處,還請太子妃娘娘不吝管教。」
她一接下,另外三個也行禮道謝。
她爽朗可愛,叫阿嬌初見之下也不免喜歡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