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在王淑惠等人的用心經營下漸入正軌,每天平均的盈利大概在五六兩銀子,對于一家平常的小飯館來說已是極好。
苗小翠甩手交給王淑惠去管,自己則在家照常有一日沒一日的忙,因著中午李鐵貴和王淑惠要在飯館看著,強子、武子和娟子則隨良子一塊回來吃中飯,吃好之後幾人小憩一會就繼續上學去了。
偶爾休假的時候苗小翠也領著一群小家伙們去山腳轉轉,小男孩喜歡打獵,跟著李鐵樹嘰嘰喳喳地鬧個不停,娟子則對吃感興趣,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圍著她在廚房轉,有時候苗小翠也和小家伙一起做個小點心什麼的。
且說馮氏因著馮二癩進了牢房之後,日子過的越發的緊巴,兒子也不去學堂了,本賴以為生的小雜貨鋪也漸漸不景氣起來,人也被逼的越發勤快,本來人緣不咋好的她現在更是沒幾個人願意和她說話,只孫有根家的姑娘因著是個貌美心善的,偶遇幾次也無意中向有心旁听的人訴說苦水,在那人看似善意為她鳴不平的挑唆下,對苗翠花的恨意更是與日俱增。
馮氏見李家日子過得照常紅火不說,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而她家卻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因著一點小錯被斤斤計較的李家送入官府,心里更是憤恨不平,只因那苗翠花的眼神實在冰冷,李鐵樹又不是她能擺布的,看苗翠花把那小拖油瓶放在心尖的在乎樣子,馮氏絲毫沒有反思自家的錯誤,反而在日子的磋磨下人也變得更加極端。
孫秀只是無意中看到馮氏,打過幾次招呼而已,自然十分樂意看到馮氏對苗翠花十分惱恨,因著上次那女人的忽悠,她在家好幾日都惴惴不安,就怕那女人真上門。
幾日之後不見動靜才反應過來那人是耍她呢,向來自傲的孫秀更是將苗翠花視為心頭大患,尤其是之後她幾次在山上有心偶遇李鐵樹,那人還是一樣的不解風情,說出來的話更是戳人的很,她不以為是她沒有魅力,只當男人是個眼拙的,更是將一切原因強推到苗翠花身上,對她更是記恨在心。
苗小翠自是不知無形中有兩個女人對她恨在心尖,卻從細心的強子口中听到幾次放學途中都看到馮氏站在路邊盯著良子的眼神有些怪異。
強子本就是幾人之中年齡最大的,從小就細心謹慎,也知自家的好生活全靠三叔三嬸的幫助,心里感恩的同時,更是將良子看似親兄弟般重視照顧。
平日里在學堂也是大哥哥的照顧著弟弟妹妹,卻不想近來幾次都在放學途中看到馮氏,他知馮氏和三叔家有些嫌隙,因此觀察也細致,果真看到馮氏眼中盯著良子閃過的惡意,將自己的發現忐忑地告訴了小嬸嬸,他不知小嬸嬸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強子沒想到小嬸嬸居然夸贊了他聰慧,更是叮囑了他一番如果遇到緊急的事,一定不要慌要叫人幫忙,心里對小嬸嬸的信任很是高興,更是鄭重地承諾會照顧好良子。
苗小翠看強子雖小但人卻十分細心,也相信小孩子對惡意的敏感,估模著馮氏那人真有什麼壞心思,因此叮囑黑子最近每日上下學途中護送孩子們上學,她自己也去了強子所說的小路口走了一遭,果真看到馮氏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馮氏看到她後眼神躲閃地就跑了。
苗小翠也知要震震那女人,要讓她老實點只能讓她從心里不敢起壞心思,因此自那日听強子說過之後,在他們上學的時辰,苗小翠帶著自家的小板凳,拎著李鐵樹打回來的野雞野兔,領著凶神惡煞的黑子就上門找場子去了。
苗小翠去了之後也不直接大吵大鬧,就搬著小板凳到馮家門口附近的樹下乘涼,看見馮家的小胖子出來在門口玩耍之後,陰陰地沖著他笑,拿著匕首漫不經心地剁著野雞,一塊一塊地扔給黑子吃。
黑子近小半年下來,跟著苗小翠好吃好喝,那是長的膘肥肉壯,油光 亮,眼神也是越發地鋒利,牙齒尖的嚇人,自小跟苗小翠的相處也知這人是什麼德行,因此很得苗小翠的心意。
就說這會兒,黑子無師自通般地知曉苗小翠是上門找場子來了,雖平日里它喜歡吃熟食,但對生食也不忌嘴,看著遠處的小胖子,嘴中叼起血淋淋的野雞肉就大口地吃了起來,嘴中嚼著,眼楮卻透著凶狠地看著小胖子,像吃他的肉一般,還特意露出沾著肉絲的尖牙沖向來人,把那小胖子嚇的不輕哭爹喊娘的,看來那小胖子對上次挨揍也是記憶深刻,在經這無聲的恐嚇,內心更是煎熬不住,總覺得下次那狗要吃的就是他。
黑子看來人屁滾尿流地進門了,沖著苗小翠邀好地得意笑著,卻被苗小翠譏諷笑的丑,不理她,待不一會兒看一個女人領著小胖子朝這邊看來,故技重施,沖著那邊露出凶狠的目光,看著那邊受到驚嚇的眼神,黑子對這項工作還是很滿意的。
苗小翠看著馮氏出來了,也不說話,轉悠著匕首沖著那人微微一笑,就接著面無表情地剁肉給黑子喂食。
馮氏也不知這苗翠花發什麼瘋跑她家門口喂狗,但看兒子嚇的不輕,看那人手起刀落地對她微笑,她心里也是咯 地冷顫了下,在看向那呲牙咧嘴像吃人肉的大狗,心里更是害怕,緊緊關上門也不理會那瘋子。
但精神上的壓力有時是最好的威脅,一連幾日,苗翠花像準時上下班一樣,坐在馮家附近的樹下,看見門開了就開始剁肉,時間到了就拎著小板凳顛顛地回家去了,徒留一地的雞毛和黑子不愛吃的內髒,惹的一群野狗天天在馮家附近逗留,馮氏母子倆也不敢出門,鋪子也顧不上開了。
馮氏終于受不了這樣無聲的恐嚇,在苗小翠又一次搬著小板凳來時,止住內心的恐懼質問道「你到底要干嘛?」
苗小翠也不抬頭看怒氣沖沖的來人,只顧著低頭用磨的 亮的匕首修著指甲,隨口說道「不干嘛啊,只是听說你想動我兒子,就來看看你兒子」
馮氏心虛地眼皮跳了跳,強裝鎮定地說道」苗翠花,你欺人太甚,看我們母子兩人沒了依靠好欺負是吧,平白無故血口噴人還嚇我兒子,我定要去村長那討個說法「
馮氏出于上次的教訓,也不敢在隨意和苗翠花動手動腳,只好搬出村長來。
「嘖嘖,看來你是疤好就忘疼了,總之我明說了吧,我兒子少一根汗毛呢,我就要你兒子一塊肉,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是不怕,反正你兒子金貴,你可以試下」苗小翠盯著馮氏慢慢地說道,說完也不再理會那人就扭扭**走了。
馮氏盯著苗翠花的背影感到有點冷,她是真從心底相信這瘋子干的出來,心底那絲泛起波瀾的小心思在這一地血淋淋的雞毛面前是徹底沒了。
苗小翠派黑子跟了孩子們幾日,听到強子說再也沒有見過馮氏,也就不再搬著小板凳上門了,只是內心也從這件事有些警惕,如果不是強子注意到,免不得要鬧出一波事。
對幾個孩子遇到各種危險時應該怎麼做進行了一番嚴厲教育,也讓李鐵樹注意加強了對孩子們的身體鍛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