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培敏無奈,「這樣吧,等你們以後掙錢了再給我吧。」
潘水芹按住她的手,「不行,你馬上就要出門了,多兩個錢傍身是要的,我這拿了給你,你放心吧,雖然你表姐兜里沒多少,但前幾月的分紅攢了點再湊上其他的,還是可以拿得出來的,你也不用擔心我,沒有分家,啥都是用公家的,也沒啥要花錢的地方。」
「你表姐說得對,就算離孩子出生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呢,到時候相信咱也能把這錢掙回來了,你別給我們操心。」
他們都這樣說了,楊培敏無法。
收下了她砍下來的一半,五十元。
趙滿倉跟潘水芹都是為人踏實能干,頭腦變通又重情義的,楊培敏很看好他們。
談妥了這事,楊培敏也不坐了,都是準備吃飯的時間呢。
潘水芹也站起來送她,「啥時候走?到時也不用麻煩別人,就讓你姐夫送你到市區火車站。」
楊培敏卻是道︰「這送人的事我定了我家三哥,不耽誤姐夫上工了,就明天的時候,下響我回娘家一趟。」她心里已經想好了讓楊培華過來幫她提東西,這貨也是空長一身力氣,又是親哥,能避嫌,不叫他叫誰?到時候請他下館子吃頓好的,那吃貨還鐵定應得比誰都快。
她當天下午回去就說了這事,大伙都很高興的樣子,「敏敏到時別忘帶些當地的特產回來嘗嘗,特別是上次的淡菜。」
「害饞病了,她哪帶得了那麼多了?」
「別听你嫂子的,自已一個人小心些,警醒些,看護著身上的錢票,在車上也睡太死了,有啥不方便讓人給搭把手……不了,我看還是不放心,你沒有遠門的,還是一個人……」張名花叮囑了兩句,越想越憂心的樣子,「要不讓你三哥送你到宜光那邊吧?反正現在也不是很忙,還能給她提些東西。」
楊培軍听到這話眼楮亮了亮,出去見識一下,誰不願意?就坐火車那事,也能夠他吹噓半個月了,「娘說得對,這年頭雖說是安穩了,但也並不代表沒有,況且大妹還得這般白淨,身子又單簿,沒準那些扒手就是以這樣的為目標呢。」
他這一說,張名花更是擔心了,「我看就這樣吧,讓培軍也趕緊收拾一下,等會兒跟你回沈家,明天早上一起走。」
楊培敏忙攔住她,「娘不用三哥送我到那邊,他送我到咱市區就行,到時候那邊宜光會來接我,不會走失的。」
楊培華聞言就給她擠了下眼楮。
楊培敏也朝他眨眼一笑。
真是敗家,他以為來回一趟坐火車不用錢啊?這是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
然後張名花又是拉著她避開了眾人,再次叮囑她生孩子的方法。
為安她的心,楊培敏也是乖巧地一一應下來。
最後拒絕了張名花讓她給沈宜光帶的東西,吃過晚飯,就讓楊培軍送她沈家。
楊培軍還在游說她,「敏敏你一個人不怕嗎?听說外面不止有扒手,還有人販子,專拐賣婦女兒童的……」
楊培敏打住了他的話頭,「打消這個念頭,明兒請你吃肉。」
楊培軍頓時把嘴閉得緊緊的。
因為已經天色擦黑了,為免楊培軍休息不好,楊培敏就讓他沈家住一晚,反正房間多的是。
對于有她親哥送過去,沈家兩老也是非常滿意。
知道他們已經吃過晚飯過來的,還另外給他下了碗面條臥了個雞蛋給楊培軍當夜宵。
楊培軍抱著滿足的肚子入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楊培敏就讓陳桂枝叫醒了。
對于出門,人們都是普遍選擇起大早的,不僅是更能安排到時間,也有擔心買不上車票的,現在的車次沒有後世那邊頻繁與便捷,要是錯過了這一趟,等下一趟可能要等很久。
楊培敏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听到動靜也是馬上就起來了。
迅速把自己整理好。
早飯也如沈宜光過年那回回部隊的時候一樣,張名花早早起床弄好了,楊培敏能想象得到她應該三點就起床了,因為早飯蒸了饅頭跟肉包子,做這些最低也要提前半個小時發面,然後又是跺陷又是捏的,可費不少功夫呢,她心里面暖暖的。
看得楊培軍也是一副眉帶眼笑的,招呼過眾人,他首先就拿了肉包子啃著。
陳桂枝問他味道咋樣,「昨天買的肉,也是怕變味,拿了點鹽巴腌了腌,再洗了遍,也不曉得有沒有咸。」
楊培軍干脆夾了一個放她碗里,「伯娘嘗嘗不就知道了。」
陳桂枝笑眯了眼楮。
吃過早飯也是要動身了。
楊培敏幫她提著那裝子輕便的衣服,還有陳桂枝裝給她在路上吃的干糧,他們兄妹由趙滿倉趕牛車拉到鎮上。
他們要轉換公交車了。
鎮上往人縣城的公交車大概是兩個小時一趟,也不是很準的樣子,正好鎮上到縣城是一個小時,所以楊培敏就懷疑這來回跑的都是這輛車。
也算她運氣不錯,站了沒一會兒就有一趟車過來了。
跟他們一起等車的有十來人,這也算是終點站了,所以車上全是空位。
人們推攘著就上了車。
這會兒的公交車票價是一人一毛。
楊培敏把一疊子零錢塞到培軍的手中,「你來給吧。」她首先上後面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會兒的公交車不同以前她坐過的那種,她不是說外表什麼的,只是那股子味道,好像是汽油味夾雜著塑膠跟皮革的味道一樣,非常不好聞,幸好是可以開窗的,人也不是很多,要不然她保不齊自己吐出來,因為剛才被陳桂枝勸著吃了好飽。
楊培軍交了錢,坐到她旁邊的位置上,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你咋地啦?不會是暈車吧?」
這車子不止味道不好聞,還顛簸,因為鄉間路況都是坑坑窪窪的,然後楊培敏是坐近窗戶的,本想著開了窗,空氣好點,哪知道車子開過之處就是塵土飛揚,頓時吃了一嘴塵。
她又趕緊把窗戶關上,從口袋里掏了條手帕出來,把口鼻捂住,哪還有心情回楊培軍的話,只能朝他搖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