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楊培敏驚訝了,李紅竟然沒有懷孕,那她之前仗著這肚子作得那些事,豈不是被拍拍打臉?她很好奇,被發現搞錯之後,她表情是怎麼樣的?看來楊大海不讓楊培軍過來,不僅僅是因為他有事情要做那麼簡單,也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說了這麼一句托詞。
然後她就更好奇了,纏著楊培國問起來。
忠厚老實的楊培國哪里受得她這般歪纏,幾乎是倒豆子般這幾天家里的事情倒了個干淨。
家里因為牛軋糖暢銷,縣里那邊的百貨商店加大了進貨量,張名花也忙起來,隊里的活也不去了,跟楊培英在家里偶而做做糖收拾家務帶孫子。把隊里的錢還了後,家里的生活質量也好了點,張名花舍得買肉了,一個月也有一兩次的樣子,豆腐雞蛋這些也是三五天的就吃,小豬崽小雞也抓夠數量回來養著。
這些變化家里人都看在眼里,楊大海之前因為一些觀念是不贊同的,但是在看到家里人因此都喜笑顏開,做活都干勁十足的樣子,也終究是嘆了口氣,睜只眼閉只眼。
李紅因為懷孕就趁機不下工了,總是說肚子不舒服,人沒有精神那樣子,楊家也不是那種刻薄的人家,也沒有異議,反而是大嫂江二妮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點兒也沒有孕婦的自覺,也跟著隊上的婦女一起上工下田,楊大海憐她懷著孕,給她安排了輕松的活兒。
家里大人就李紅跟張名花楊培英三個在家,家務活兒李紅偶而會過來搭把手,特別是張名花在做糖的時候,有一回因為龔成蘭那邊捎信過來要趕三十斤出來,有人要訂著做婚宴,家里也是沒有準備,因為平常都是定期定量地做的,就算是多加也不會加很多,那可把張名花跟楊培英忙壞了,那邊給的時間緊,李紅看在眼里,也動起了小心思,提出過來幫忙。
張名花卻是沒有答應,她心里也是有著一把計量,這份手藝她不打算教給兒媳,更別說不是跟她一條心的李紅了,教給兒媳等于教給了她們娘家,就算她們不往娘家里傳,但也會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現在身強體壯做得動,就自己來,而且她還準備給楊培英掙嫁妝呢,還有楊培敏這邊,之前因為家里的事把準備給她的那份嫁妝也動了,也是想著有錢後,把楊培敏這份也補回來。
所以張名花就拒絕了李紅,李紅卻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總是湊在張名花面前賣乖討好,想著法子要進廚房幫忙。
張名花知道她的心思,也防著她,沒什麼機會讓她進廚房里面,還叮囑她好好養胎,不要多折騰。
然而李紅在張明花這里踫壁,就把心思轉到了楊培英身上。楊培英是個單純的孩子,而且還容易心軟,雖然張名花有交代她,讓她不要輕易的把這方法說出去,但是楊平英終究不夠李紅心思多,當楊培英在廚房里面做糖的時候,李紅找著借口進去過幾趟,她賴在那里不走,楊培英也沒好意思把她叫出去。
當李紅大咧咧的問起她步驟的時候,楊培英就想起了張名花的交代,閉緊了嘴巴沒有說,李紅就一直拿這話來哄她,楊培英也是倔性子,怎麼也不說,把嘴巴閉緊緊的,就像木頭人一樣,任她說什麼也不出聲。
李紅自嫁進楊家後,就沒有把楊培英這個小姑子放在眼里,現在看她竟然不搭理自己,也是心頭來火了,把廚房里的用具摔得砰砰響,當然她也只敢在張名花不在這里的時候。
楊培英看她這個樣子,更加不敢湊過去,只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然後也不知怎麼的,李紅身下突然見紅了,把李紅嚇得大叫,直說是要流產了。
楊培英也嚇得不行,趕緊跑出去叫人,然後把全家都驚動了,當李紅躺在床上,楊培軍跑出去喊大夫的時候,李紅就把楊培英獨自留了下來。跟她說,自己這次見紅都是因為楊培英把她氣著了,不過念在她年紀小,她就原諒他了,只要楊培英把牛扎糖的配方說出來,以後這件事她誰也不告訴。
楊培英雖然嚇壞了,但是也沒有答應,她認為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有道理逃避,梗著脖子要跟家里人說清楚,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把李紅氣著了,還氣得見紅了,告訴家人,讓他們怎麼罰自己都可以。
楊培英這個說法把李紅氣的急跳,罵她,真是一個大傻子。
然後楊培軍把大夫叫來了,大夫最後說,她沒有懷孕,只是來月經了。
這下李紅把她的臉給丟盡了,全家都氣到了,因為她在假懷孕的這段時間總是在家里作,總是變著法子的跟楊培軍,跟張名花拿著肚子拐著彎鬧著要吃的要用的要穿的,甚至還想在張名花手上拿牛軋糖的秘方,這下好了,被打臉了。
楊培敏听完加自己腦補,也是氣笑了,「這個李紅怎麼了?難道懷孕見紅跟月經她都分不清楚嗎?」。
楊培國听她大咧咧地說起月經這兩個詞,他臉上也窘了窘,輕咳了一聲說︰「她也是第一回懷孕,不清楚也是有可能。」
楊培國也厚道,不願意說弟妹的壞話。
楊培敏也沒有再繼續問他在後續的事情,因為她馬上就要到家了,到時候再回去一趟看一下。
到了縣城的時候坐公交車,這會兒沒有位置,她跟楊培國兩人做站著,還好有楊培國幫她拿著東西,因為她聞著那個氣味又想吐了,楊培國就扶著她。
還好她意志力堅定都忍住了,反而是她周圍的人看到她這個想吐的樣子,都散開了去,有一位年輕姑娘撫過她自己的新裙子,好像避瘟疫一樣避開了楊培敏。
還一臉疾言厲色的瞪視著她,「我說你這個妮子,別給我吐了啊,要是濺在我新裙子上,你賠不起。」
楊培國就道,「不會的大妹子,我們有裝子呢。」
那姑娘就給他翻了大大的白眼。
楊培敏也看著她,「姑娘,你走開了,我感覺好多了,那股奇怪的味道也沒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