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錄本》•狐愛
前朝王室多情深,意入九尾憐惜重。
暴君紂王在步入阿鼻地獄時唯一對我說的話就是,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就是阿瑤。
霧氣在清透的窗戶上暈開一層,我輕哈一口氣,用食指指尖在窗戶上俏皮的跳躍著,勾勒出我也看不懂的字符,然後等待著霧氣再次慢慢的將窗戶遮蓋住。
噴薄著熱氣的茶水隔著白釉茶盞溫暖著我冰涼的手心,又是一千年的時光,我也在冥界迎來了第一個冬季。身為神的我本來不應該感受到深冬的寒冷,可是如今站在窗外看著漫天大雪的我,緊緊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即便如此那一絲絲的寒氣還是鑽進我的衣服里侵蝕著我的心髒。
站立在窗戶前片刻,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我慢慢的轉身回到那張古舊的書桌前,整理著上面一張張古色陳舊的書紙,墨色的字跡記錄著一段段的不為人知的的情感,一段段被人隱藏的秘密,終到年關,我的客棧也要歇停一段時間。像現在這種臨近新年的時候,人間的離世的也不多了,這使得一向熱鬧的冥界,也有了幾分冷清,不過這也讓我有時間整理以往的客戶記錄。
清透的茶水飄渺著熱氣,在明亮的燈光下,沾染著墨水的筆桿在紙上飛快的游走著,良久,我長舒一口氣,紙落筆停。開始還混亂不堪的紙張已經消失,只剩下一個編訂整齊的書冊。
我看著書冊上散發著墨香的字跡一點點的消失直至不見,我會心一笑,縴手微動合上書面,封面《姻緣錄本,十二冊》的字樣金光閃動幾下便消失不見,普通的就像一個舊市攤上常見的畫冊。
「小月娘,你又在偷偷整理這本冊子啊。」
冥王那吊不啷當兒的聲音出其不意的在我身後響起,不過我淡然的站起身將手里的東西放入書架中︰
「下次想要偷襲,你可以換一種方式。」
「哎?」
冥王眼睜睜的看著冊子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見,一臉的無奈︰
「話說,你有必要防我防的這麼緊嗎?給我看一下又不會死哦。」
「不可以。」
我喝一口茶水,慢悠悠的看著他回答道︰
「真的會死人哦。」
冥王被我一臉認真的表情弄的有些無語,但是也不知道該回答我什麼,最終也只是擺著自己的手無奈的說道︰
「好吧,好吧,隨你的便。反正這種東西也不是我該看的。」
「你明白就好。」
我彎眉一笑,從冥王手里奪過毛筆,整理我凌亂的書桌的同時還不忘吩咐我的那兩個雜工︰
「蛋撻烤好了沒有,我想吃了。」
「來了,來了,老板娘,來了。」
牛頭馬面听著我的呼喊,快速的將一盤烤的金黃酥脆的蛋撻端了上來,還嘿嘿的笑著︰
「早就烤好了,就等著老板娘你的吩咐呢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啊,師父。」
在馬車上顛簸的少緣終于忍不住要求停車,狂奔下車在一處茂密的草叢里狂吐起來。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忍俊不禁,笑意浸滿眼底。少緣委屈的皺皺眉,抹著嘴角,不滿的站起身,朝我抱怨︰
「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嘛。」
看著少緣委屈的小模樣,原本愁緒了許久的心,漸漸放開來。笑,開始在臉頰上鋪展。
「師父?」
少緣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的用手指指著我的臉道︰
「師父,你居然笑了哎。」
我猛一怔,「你居然笑了,笑了……」少緣的話在我耳邊徘徊,我慢慢收起笑容,伸手觸模臉頰喃喃道︰
「是嗎?」。
少緣見我情緒低落,疑惑道︰
「師父,你干嘛不笑了,師父笑起來很好看哎,比……恩。」
少緣用手抓著頭發,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月兌口︰
「恩……比天上的嫦娥還好看!」
我淡淡的翹起唇角,撫模著少緣的頭,心卻飄向了遠方︰
「少緣,如果他日你要是知道,你並不存在,你只是虛幻的活在這個世界,只是我用來逃避現實的工具,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尊敬,愛戴我嗎?」。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寂靜,少緣疑惑的撓撓頭,不明白我怎麼了,又不敢開口詢問,只好小心的拽拽我的衣袖,我回神,嘆了口氣︰
「休息好沒,我們要出發了,天黑前必須要到那。」
說完,我轉身上了馬匹。
「哦。」
少緣懊惱的低下頭,不情不願的登上了馬車,不過一會少緣又嬉笑著從馬車里探出頭來,朝我討好的笑道︰
「師父,要不,嘿嘿,你坐馬車,我來騎馬吧。」
我騎馬在前,听到少緣的要求,轉身白了他一眼,策馬快步向前奔去。
「哎,不要丟下我,師父!」
少緣在後面大聲呼喚。我卻越跑越快。胸口猛然陣痛,我眉頭一緊,握住繩韁手愈發的用力,我用更快的速度奔向樹林。必須在天黑前見到他,必須!
天色越來越沉,我騎馬在幽暗的樹林里慢走。我知道這片樹林根本就不大,前方就是出口。我得到的信號就是從這里發出。這里,要麼有人設下禁忌,要麼就是有神在駐守。可是人間的神,除了被我捆縛的無善,其余的都應該回到洪荒,這個世界,不應該在有神的存在。
我們已將將他們拋棄。若是這世間俗人所設,我不可能無法識破,或是這又是一個上古遺跡……
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直覺卻告訴我,這個樹林有古怪。馬匹不安的焦躁的,我小心的翻身下馬,耐心的安撫馬匹。
我的視線不停的在周圍掃視,一陣暖風吹過,我敏銳的回頭卻毫無發現。一絲熟悉的氣味在我的鼻尖流過,是神的氣息,若有若無。
我從馬匹的身邊離開,在周圍走動起來。一步一息,氣味越來越淡。我停下腳步,佇立在樹林中央,我閉上眼眸。將自己與自然融為一體,心如止水。所有的一切都在心中呈現,眼盲心不盲。
清雅的氣息消失斷裂,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凶殘的血腥的危險氣味,他伴隨著那清雅的氣息而來,又完全掩蓋了氣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