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鮫人逆天改命,亂動他人命格,違抗神旨。自然不可能只是一道神諭便可解決的。
神尊難違,神意難測。這一道逆天改命。南靈又怎會知道這一人犯錯,牽連九族。
星宿剛剛互換位子,命格剛剛改寫。幽海深處就以狂風大作,那埋藏在密地之處,在花籮地下的炎火泉眼突然噴發,那幽海花籮頃刻之間化為灰燼,世間再無花種。
突如其來的災難,讓幽海鮫人一族大驚失色。紛紛逃竄,炎底的熱度越來越高,泉眼噴出的岩漿,開始朝密地之外蔓延。
守衛的頭領的快速的帶著那包血物朝王宮深處飛奔,路途中,過眼之處不乏有灼燒的鮫人,還有一些來不及搶救,在自己眼前直接焚燒為灰燼的鮫人。
南冥的守衛的全都派遣了出去,幽海其他部族也派來各自的軍隊,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岩漿∼依然肆無忌憚的在海底蔓延,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幽海海底依然一片火熱。
南冥半數的村落,鮫人也都喪生于這片火海之中。
「什麼,那個,那個丫頭!」
王宮之內,鮫族的王者善,听到守衛的回報,在看到呈在面前的鮫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的好女兒,南冥的好公主,居然,居然敢逆天改命,觸怒神威。
「主上,自稱是公主的婢子前來求見主上,說是知道公主的下落。」
「宣!」
善主上,大掌一揮,瞬息間,便見到那婢子,赫然就是當初在珊瑚礁後勸誡南靈的月。
「月奴,叩見主上。」
「听說,你知道公主在何處?」
善主上看著跪在下處的月,也不叫她起來,只是簡簡單單的望著她︰
「你這般,可是對主子不忠……」
月低頭跪于冰涼的地板上︰
「奴只忠于南冥,只忠于主上,公主私戀常人,違背族規,又為他逆天改命讓南冥遭此大禍,實在是南冥罪人,奴身為公主婢子,卻無法規勸,只有出此下策。」
南靈踉蹌著回到陳府,一路上,每戶人家都喜氣洋洋,南靈疑惑南平城已許久不辦喜事,今日這般隆重還真是前所未有。
南靈順勢拉住一路邊的婦人詢問︰
「今日這南平城為何如此喜慶?難不成是何節日?」
那婦人笑道︰
「這位夫人你有所不知,今日可是南平城最富庶的陳府陳大公子娶右相家女兒的日子。要我說啊,這右相女兒美若天仙與那先進門的少夫人雖有一點遜色,但架不住人家家世好,所以說男人嘛……」
南靈听到此話瞬間呆愣住,一把推開還在一邊絮絮叨叨的婦人踉蹌著朝陳府跑去,也不管那婦人在身後追問。終于回到陳府,只見阿奴早在門口四處張望,見到南靈快步上前︰
「少夫人,您去哪里了,這府里都……」
不待阿奴說完南靈就著急的撲上去︰
「阿奴,你告訴我,今日阿景是不是要娶右相女兒為平妻?!」
阿奴听到低頭不答話。
南靈見此更加著急使勁推了推阿奴︰
「你倒是說啊,是不是。」
阿奴兩手緊攥,不知如何答話,好半天才吞吐道︰
「少夫人,這,你別怪少爺,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南靈一听這話,大腦瞬間炸棚,一個快步沖進府里,看到滿府的紅綢,鮮紅的喜字,丫鬟們的大紅的服裝,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氣歡樂的笑容。淚一滴一滴落下,漫天的紅綢不知喜了誰的心,碎了誰的魂。南靈一口血噴出染紅了一地的青磚。天地越來越遠,視線越來越模糊似乎每個人都在笑,笑她的自作多情,笑她的可憐可悲。
「夫人,夫人」
跟著南靈身後的阿奴見南靈昏倒在地急忙上前半扶起南靈︰
「醒醒,醒醒少夫人。」
見呼喊無望只有四下喊人︰
「快來人,快來人,少夫人暈了,快來人啊。」
夢,終究要醒,黑暗終究會來臨。
南靈再不想從夢境中醒來,但還是睜開了眼,轉頭看到半跪在塌邊的陳景,轉頭閉上了眼把手從陳景手中抽出。
陳景感知到馬上抬頭︰
「阿靈,我知道你醒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你听我解釋好不好。」
南靈睜開眼空洞的望著榻頂的帳幔,開口︰
「阿奴,我睡了幾天?」
被喊道的阿奴
「啊?」
一驚又趕快轉頭看向陳景,見陳景點點頭,才開口︰
「有五天了。」
南靈听聞垂眸,從床上爬起,臉色蒼白苦笑道︰
「妾身在這恭喜少爺新婚之喜了。」
陳景滿面愁容,緊抓住南靈不放︰
「阿靈,你別這樣,我……」
南靈大口喘著粗氣,一把甩開陳景︰
「我不听解釋,我只知道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
南靈顏面痛哭︰
「阿景,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剩下你了。」
陳景看半天勸說無果,只好甩袖離開︰
「我去書房,你好好靜靜,冷靜了我們再說。」
南靈半趴坐在榻上,淚流滿面,血從被海灘砂礫磨破的手掌上一滴滴滴落在錦被上,暈成一朵朵梅花,嬌艷美麗,卻又讓人感到絕望︰
「阿景,你可知道我失了家族,受了天罰,不過一月之期就要……阿景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阿奴見南靈哭的如此傷心,向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南靈安慰道︰
「少夫人,別哭了,少爺這幾日也是心憂,緩緩就好了。」
南靈听見此話撲進了阿奴懷里︰
「阿奴,以前他不這樣的,他怎麼可以,可以。」
阿奴嘆了口氣,一時間寂靜無聲。
「所以,陳公子娶平妻,你失寵了?」我喝了口茶輕聲問道。
南靈搖了搖頭,
「那是為何?」我一時來了興趣。
南靈剛張口︰
「咳咳,咳咳」
我默默的將幾上的另一盞茶遞了過去︰
「你活不過今晚。」
南靈擺手拒絕了我的茶盞,笑︰
「先生好眼力。」
繼而平息了幾口氣︰
「天罰雖剝奪我神身,讓我不入六道之內,可我最終還是喪命于這後宅之中。先生,我有過一個孩子……」
「什麼!」
茶盞猛然落地,我驚詫之余,立刻探手把脈,凝神之下,我才發現這虛弱的脈象之中有一絲絲的滑脈之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