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侯爺回來後,錢玉寧的日子是好過了許多,沒過多久,侯爺夫人也解了她的禁足令,這還是小侯爺去他娘跟前求的情,侯爺夫人雖說還是念叨了幾句,不過終歸疼愛兒子,還是允了他。
侯爺夫人免了錢玉寧的禁足令後,她發現這位錢姨娘也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愛笑了,還每天都帶著鳳哥兒和月姐兒來永和院給她請安,小孫子小孫女已經一歲了,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錢玉寧教著,孩子很快學會了喊「祖母」,直把老太太樂的,每天的笑容也多了許多。
錢姨娘成了永和院的常客,和行二爺的妻子林氏也就常常見面了,她們是見過的,雖說上次見面之時有些尷尬,不過兩個都是聰明人,很快就以微笑相投,大家誰也不會前事再提,而且每日在永和院見面,慢慢的也就熟識了起來。
這天,朱蓉,林氏,錢玉寧三人伺候完侯爺夫人用完膳食,眼看著侯爺夫人被美蓮扶了進去午休。三人稍事休息,一起坐在花廳中飲茶。
林氏飲了一口茶,笑著向錢玉寧說道︰「錢姨娘好福氣,一雙兒女乖巧又懂事,每日里逗得侯爺夫人樂呵呵的,真是讓我羨慕啊!」
錢玉寧也對她投以微笑謙虛道︰「二夫人謬贊,小孩子當不得夸的。我才是羨慕二夫人呢,夫妻和順,恩恩愛愛的。」
自從林婉珍嫁進來,崔書行確實一直對她很好,新婚的婦人面皮要薄一些,听見錢玉寧這麼說,她一下子羞紅了臉,兩頰飛上兩片紅霞一般,嬌聲道︰「仗著小侯爺寵你,你就盡胡說巴,嘴上沒把門兒的。」
錢玉寧不由得笑起來,道︰「怎麼是胡說啦,本來就是嘛,我可听說柳姨娘想給行二爺送兩個美貌丫頭去,行二爺一口回絕了的,若不是二夫人教的好,行二爺怎麼會對你如此痴心呢!」
林婉珍的臉上更紅了,一甩帕子,橫了錢玉寧一眼道︰「哎!說不過你,我可不與你說了,今日里二爺要回來吃飯,我得早些回去,明日他就又走了,我一個人悶得很,不如你帶兩個孩子來我院子里玩兒吧!」
錢玉寧站起來,點頭道︰「也好,二夫人你就慢一些,下午我一定來。」這是林婉珍第一次約她,錢玉寧此時正想和她搞好關系,這會兒肯定是應邀的。
林婉珍在丫鬟的服侍下走遠了,錢玉寧再飲了一杯茶,擦了擦嘴,也打算起身走人。
一旁坐著的朱蓉冷哼一聲道︰「這府里是越發沒有規矩了,做妾室的竟然不伺候著主母,還直接將主母無視了,要我說,這種人就應該家法伺候才是。」
錢玉寧一轉身看見面罩寒霜的朱蓉正一臉怒容的盯著她,兩個眼楮都要突出來了,似乎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兩個洞來一樣,兩人早就撕破了臉,錢玉寧也不怕她,面上帶笑道︰「主母?我記得咱們的主母少夫人史氏現在可正在永州呢?難得蓉二夫人如此賢惠,要去永州伺候少夫人,玉寧這就向侯爺夫人稟報,好讓咱們全府上下都知道蓉二夫人你的賢良淑德。」最後幾個字,錢玉寧故意拖長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說出來,然後毫不意外的看見朱蓉一下子猛地站起身來,手邊一用力,撞翻了茶幾上的茶杯。那茶杯一下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粉碎。朱蓉伸手指著錢玉寧,怒道︰「好你個錢氏,只不過一個姨娘妾室,下賤坯子,也敢跟我叫板兒。」
錢玉寧冷笑一聲,面上的笑容充滿了對朱蓉的蔑視,走到她面前,看著她,輕輕說道︰「蓉二夫人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少夫人這個正室夫人面前,你也是執了妾禮才進門兒的,說得好听些,你是小侯爺的平妻,是二夫人,說的不好听一些,你和我們一樣,不過一介妾室罷了。」
朱蓉本不是一個易怒之人,只不過今天在錢玉寧一反常態的態度下她有些穩不住了,現在她看著一臉冷笑看著自己,出語挑釁的錢玉寧,突然冷靜下來,慢慢扶著椅子的把手坐了下去。
「跪下。」她嘴里說道。
錢玉寧不跪,仍是冷冷的看著她。
朱蓉說道︰「你作為妾室,對我這個平妻口出惡言,我叫你跪下。」
錢玉寧冷笑︰「我為何要跪,只不過說的實話而已,我既沒有罵你,也沒有打你,何來犯上之說,我看蓉二夫人你是糊涂了吧!」
朱蓉狠狠的看著她道︰「你在我這個小侯爺平妻面前,理應自稱賤妾才是,現在我來我去,沒有規矩,來人,給我教一教錢姨娘規矩。」
朱蓉說完,她身後的兩個大丫鬟春秀和春芝就走出來上前去壓著錢玉寧的兩只胳膊,腳上一踢她的腿窩,讓她不由自主的在朱蓉面前跪下,一個制住她,另一個走到她面前去,「啪啪啪啪啪!」十幾個耳光抽在她的臉上去。一會兒功夫下來,錢玉寧的臉就腫了起來。
听見里面有動靜,在院子里逗著鳳哥兒和月姐兒的劉嬤嬤匆匆跑了進來,一看見錢玉寧這個樣子,上去就兩把將春芝春秀掀開,著急的問道︰「姨娘,你怎麼了,有沒有什麼事兒,讓奴婢看看,哎呀!臉都腫起來了。」劉嬤嬤高聲叫起來,一幅心疼的樣子。
錢玉寧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朱蓉,看著她得意一笑,起身走到她面前來俯視著她說道︰「錢氏,往後你最好認清自己個兒的身份,莫要壞了規矩,若是下次再敢對本夫人出言不遜,可就不是幾個耳光能了事兒了。哼!」
朱蓉說完,心情大好,看著錢玉寧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被打得面目全非,腫了起來,她心里一下子暢快了,郁結之氣一掃而光。
「咱們走吧!回晨曦閣。」朱蓉說道,後面的丫鬟上前來恭敬的扶著她走了。
回到碧翠園,劉嬤嬤趕緊給錢玉寧處理傷口,錢玉寧攔著她,不讓,說道︰「嬤嬤,不用麻煩了,就這樣吧。」
劉嬤嬤不解︰「怎麼能不處理呢,看,都腫起來了,還是用冰塊敷一下,抹一些膏藥為好。」
錢玉寧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才說道︰「就是要讓她打我,今兒我是刻意激怒了她的,昨兒我想了一夜,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和她抗衡的,就像嬤嬤說的,我有的也只是小侯爺的寵愛罷了。若是小侯爺真心疼我,怎麼會舍得看見我受傷呢?」她說著笑了起來,可是因為扯動兩頰的傷口,不由得痛得嘴里「嘶嘶」兩聲。
劉嬤嬤心疼的埋怨道︰「縱是如此,可姨娘你也不該就用這種法子呀!傷了自己,得不償失。咱們慢慢想來,總有好法子的。」
錢玉寧苦笑︰「能有什麼好法子,這段日子以來,我在侯爺夫人跟前得了些臉面,不過是沾了鳳哥兒和月姐兒的光罷了,每次朱蓉一來,我便被擠到一邊,只看見她在侯爺夫人面前討巧賣乖。論心機,論手段,我是比不過她的。只有用這個法子了。」
劉嬤嬤在一旁無法,只得嘆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