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走皇宮時,已經是午時了。要不是突然殺一個蘭珂郡主,他估計這會兒都已經回到天機樓了。
沒想到幾年不見,這位郡主還是和原來一樣,除了刁蠻任性,還很會粘人。他真是從小就怕極了這位,長大以後就想躲著這位了!
他搖頭嘆氣,想了想,還是傾城最好,冰冷強大就不說了,但人家至少不粘人。不過,要是傾城會粘人該多好?
想到這里,他卻莫名打了個冷顫,讓傾城撒嬌嗎?那場景,光想想都很可怕……
御書房里,宮翎看著自家妹子一副樂開花兒的樣子,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一想到她剛才不分場合的對沈玉那般親昵,他就覺得頭疼,當著一幫奴才的面,簡直不成體統。
「蘭珂,這可是朕的御書房,以後不得如此放肆。」宮翎黑著臉,冷聲提醒她。
蘭珂郡()主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可是堂堂的郡主,是皇兄你的妹妹,誰還敢說我一句不是?」
宮翎擰著眉,「就因為你是朕的妹妹,才更應該有個郡主的樣子!」
「皇兄,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蘭珂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看著自家皇兄。
宮翎一愣,「什麼意思?」
「外面都在傳,說皇兄不喜歡女人,難道皇兄你……」宮蘭珂說著說著,突然大驚失色,「不可以的!玉哥哥是我的,皇兄你不能和我搶!」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亂七八遭的!」宮翎听得怒從心起,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宮蘭珂愣了愣,「難道不是嗎?那皇兄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皇後,只有那麼幾個妃子,而且你還對她們漠不關心的……」
「你懂什麼!難道朕寵不寵幸妃子的事你也要管?」宮翎鳳眸圓睜,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你沒事就給朕退下,以後不準踏進朕的御書房!」
「是,珂兒知錯了,珂兒告退……」見皇兄發怒,宮蘭珂嚇得縮了縮脖子,只好悻悻的轉身往外走。
宮翎快被這個任性的妹妹氣瘋了,以前天天來煩他也就算了,今天還警告他這個一國之君不要和她搶男人?真虧她想得來!看來他真應該找個機會把這個禍害嫁去,免得哪天一不小心被她氣內傷來……
天空越來越陰沉,終于落起了雨,花令語撐著一柄素色傘,在天機樓外候了許久。少主去往宮中已經半日,卻仍不見回來,甚是讓人擔心。
雖說少主從小就在皇宮來往,可現如今那個人已是一國之君,性情更是讓人難以捉模,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少主可別什麼差錯才好……
遠遠的看見一頂輕轎行來,正是少主,花令語一顆憂慮的心總算平復了些。轎停了,沈玉撩開轎簾來,一抬眼便望見了候在門外的花令語,難得嚴峻的神情稍有松緩。
待他走近,花令語手中的傘便移向了他的頭頂,細密的雨點跳躍在傘尖上,入耳格外輕靈。
進了門,花令語才側過頭問他:「為何會在宮中耽擱這麼久,莫不是了什麼事?」
沈玉嘆了口氣,「臨走前遇見了蘭珂郡主,故而耽擱了些時辰。」
她點點頭,「原來如此,沒事便好。」
「嗯。」他應了一聲,卻並未多言,那張異常嚴峻的臉上,染了一絲倦怠之色。
「真是一對好主僕啊,若是不知道的,看著還真像一對璧人呢……」一個頗為不屑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沈玉和花令語抬頭便望見了檐角上的人,此時正看著他們。
花令語眉心微蹙,臉色瞬間冷了幾分,「單無極,你胡說什麼!」
單無極意味不明的看著她,「我有沒有胡說,花副樓主心里最清楚,不是嗎?」。
「放肆!你怎麼可以在少主面前如此無禮!」花令語雙眸微顫,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變了些,露了殺氣。
「少主?也只有你才會把他當少主吧?」單無極不屑的看了沈玉一眼,說道:「在我這里可沒有什麼少主,等他拿到天機令的時候,再認什麼主人也不遲。不過前提是,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得到……」
「你簡直不可理喻!」說話間,一柄薄劍已從花令語?中飛,可在她劍指單無極之前,就被一直沉默的沈玉攔下了。
「少主?」她收斂了怒氣,才發現自己的確不該如此沖動。
沈玉沒有看花令語,而是把視線放在了單無極身上,目光竟奇的陰寒了幾分,「單首領今日前來,難道是想告訴我,你對天機令勢在必得嗎?」。
單無極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笑道:「我不過是來看看,昔日被一個女人欺騙之後就逃跑五年的人,會是什麼樣子……至于天機令,自然是能者居之了……」
「能者居之?」沈玉毫不示弱的冷笑一聲道:「那小爺我會好好期待那一天,看看到底誰才是能者。」
「很好,如此最好。」單無極回道,卻不由得眸色一變。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以前那個心性簡單的少主嗎?為什麼他會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短短的五年時間,居然能讓一個人有如此大的變化!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強勁的對手,他越是喜歡!他倒要看看,這個五年未見的少主,到底長了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