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九夜只感覺身子一輕,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像炸了毛的貓一樣亂蹦,「你在干什麼?快放我下來!!」
「你別鬧。」冷紅葉低頭瞪了懷里的孩子一眼,「你現在根本不能走路,除非你想變成瘸子」
「可是我」荊九夜欲言又止,一張小臉尷尬萬分。
他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雖然自己現在是一個幼童的外貌,但心里終究是有陰影的。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打橫抱在懷里,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他以後在江湖上該如何自處?
冷紅葉不顧荊九夜的反抗,強行把他抱回了屋,還極有耐心的幫他配了藥。
因為腳腕疼得不敢下地,荊九夜只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那只奇怪的小雪狼也很安分的伏在他的腳邊,眯著眼楮,看著像睡著了一樣。
荊九夜看著冷紅葉在屋子里忙來忙去,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一看就知道,他還沒有從剛才被抱的恥辱中解月兌來。
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別人輕視到這種地步,等他的身體恢復了正常,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天快黑了,屋外起了風,初冬的寒氣襲人。
兩個侍從進來了,送來一桶熱水和換洗的衣物後,又默默的退了去。
因為莊主曾吩咐過,這位紅葉姑娘是貴客,但凡她要的東西必須隨叫隨到,而且還不能打擾了她的清靜。
屋里的荊九夜有些不明所以,他盯著那兩桶熱水,從中覺了一絲危險來。
難道是這個女人要沐浴?就在這個屋子里嗎?不會吧……
正在忙碌的可冷紅葉沒空搭理一個小孩子的想法,她忙著把拼配好的藥材先後灑入一大桶熱水中,時不時的用手試著水的溫度。
「可以了。」她站起身來,終于松了口氣。
「你在干什麼?」荊九夜開口問她,雖然答案早已經在他心中落實。
「少廢話,先把衣服月兌了。」她看著他,神情不耐煩的說道。
「啊?」荊九夜愣了,他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
「不和你說話,難道是和小雪說話啊,趕緊月兌衣服……」她白他一眼,這孩子怎麼總是這麼質疑她說的話?
「我不!」荊九夜趕緊護住自己的衣襟,「為什麼要我月兌衣服,不是你要沐浴嗎?」。
「我?我為什麼要沐浴」冷紅葉疑惑了下,瞬間也就反應了過來,她走過去狠狠敲了下他的額頭道︰「沒看來啊,你小小年紀腦子里想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剛扭傷了筋骨,那是給你疏通經絡用的!」
「那我也不月兌!」他捂著被敲痛的額頭吼道,滿心的委屈,才給這女人抱過,還要當著她的面月兌衣服?他還要不要活了?
「你到底月兌不月兌。」冷紅葉最後耐心的問他。
「不月兌!」他狠狠搖頭,「堅決不月兌!」
「不月兌是吧?那也行,我來幫你月兌。」她二話不說,抓住他的衣領一把將其拎起來,兩把扯去衣物,轉身就往旁邊的熱水桶里一扔,頓時水花四濺。
「混蛋!」荊九夜罵道,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整個人已經被扔進了水里,那些嗆人的藥味鋪天蓋地而來,讓人難以適應。
「冷紅葉你個流氓!土匪!無恥敗類!」他氣極了,語無倫次,一開口全是罵人的話。
「什麼?」冷紅葉秀眉一挑,一記重拳直接落在他的頭頂,她笑眯眯的湊近他,「小夜,你剛才說我是什麼?」
「你!」他臉頰微紅,憤怒和羞怯並存,「你給我記住,這仇我記下了,以後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呀,我會好好記住的。」她無所謂的點點頭,然後疲憊的伸了個懶腰,她說︰「我先去睡一覺,你記住,沒泡夠兩個時辰不準來。」
荊九夜冷哼了一聲,卻不說話,甚至把臉撇向一邊不看她。
這個女人實在太過分了,今天這份恥辱他記下了,以後要讓她加倍還回來!
「哼,沒良心的臭小鬼」冷紅葉冷哼一句,隨後轉身進了里屋。
現在的她困得能睡上一天一夜,她從早上一直忙到天黑,誰知這小鬼還來給她添了回亂,真麻煩。
阿曼從武林盟主府來時,天色已經暗沉。
她是來向司徒雲天稟報情況的,但司徒雲天並沒有太多反應,連段傾城與他對立的情勢也沒能激起這個人太多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她自認並非是一個能被他人所掌控的人,所以當段傾城說要與她合作的時候,她並沒有真正妥協,她還是選擇了司徒雲天。
因為她知道,就算段傾城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贏得了司徒雲天。
和司徒雲天的步步殺機相比,段傾城實在太過手軟,甚至于到了天真的地步。女人總是這麼容易為情所困,這場以舍利子為目標的爭斗,她段傾城,必輸無疑。
「可惜啊,你為什麼偏偏是個女人呢」阿曼惋惜的望著黑暗的天空,如果段傾城不是一個容易為情所困的女人,那這片浩瀚武林,也許就該易主了。
「天色已晚,阿曼姑娘不快些回去休息,為何在此自言自語?」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了來,阿曼收回心神看去,司徒鏡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剛才走了神,也不知他是何時來的。
她笑了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前,「司徒公子才是呢,特意來偷听阿曼說話,不知是何心思?」
「在下不過是來走走,正好看見姑娘罷了,偷听實屬無心之過,還請姑娘恕罪。」司徒鏡不動聲色,臉色平靜的向她作揖賠罪。
「是嗎?」。她美眸微斂,言語微冷道︰「那阿曼就不打擾司徒公子的雅興了,告辭」
她轉過身就走。想想就有些來氣,中原有些男人也真是奇怪,憑她的姿色與媚術,竟然魅惑不了他們,之前那個沈玉是,現在這個司徒鏡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