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他恍惚望去,有人向他走來,依舊是那一抹清冷白衣,三千青絲如墨,隨著紛飛而下的雪花微揚。
「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要回來?」他錯愕的看著她走近,心底有種說不的慌亂和欣喜,他在心底期望著她回來,卻又不希望她回來。
「我帶你回天下第一莊,冷紅葉是這天下最好的大夫,她肯定能解你的毒。」她語氣柔和的說著,順便伸出手去,示意要拉他起來。
沈玉依舊訥訥的看著她,不說話,似乎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段傾城嘆了口氣,露了不個既落寞又心疼的笑容,她說︰「你要怨我也好,厭我也罷,但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傾城」他喃喃喚著她的名,心底的冷漠被她一句話摧毀得灰飛煙滅,心里眼里全都裝滿了她此時的模樣。
仿佛她那雙似冰雪般清冷的眸子里,裝滿了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不自覺讓他意亂情迷。
她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她對人總是這麼毫不設防,自從他再次見到她開始,她總是在他最狼狽的時候現,為什麼在最關鍵的時候,他抬眼望見的那個人,總是她
意識朦朧之中,他抓住她的手站起身來,卻並沒有及時松開。而是猛的一收,讓她離他更近了些。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她來不及防備,待她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不自覺地傾斜過去,撞上了他炙熱的胸膛。
她起抬頭,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封住了雙唇,柔軟而細膩的觸感,帶著火熱而瘋狂的溫度,並且不容她反抗。雙唇緊緊相貼,一點一點廝磨著,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緒在瞬間被抽離殆盡。
身體的自然排斥感讓她開始掙扎,而沈玉卻不以為然,那雙鉗制著她的手反而用力一牽,她身形一轉,反被他壓倒在地。
撞擊地面的冰涼令她身子一顫,總算令她恢復了一些神志,僅僅是雙唇之間的觸踫,便足以讓她臉頰迅速發燙,順帶連她的呼吸也不規律起來。
就在此時,他的手開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離,嚇得她渾身一僵。驚嚇之余,她用盡全力掙月兌雙手,已經恢復思緒的她瞬間覺得怒火攻心。
她調動全身真氣于掌中,反手一掌便將他震開,這才得以令她重獲自由。
「沈玉,你瘋了是不是!」她憤然起身,又氣又惱的盯著他。
心跳還在加速,臉頰依舊熱得可怕,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她?
沈玉神志恍惚的站起身來,身體依舊燥熱難耐。剛才段傾城的那一掌,令他多了一絲清醒,他痛苦的用雙手抵著太陽穴,抬眼看向滿臉通紅的段傾城,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剛才的所做所為,肯定會讓傾城更加的討厭他。
「傾城,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聲音嘶啞的解釋著,因為痛苦而緊擰的眉心之處,沁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被那個女人下了什麼毒?」見他這般痛苦難當,段傾城也是又氣又惱,同時還帶著一分難以察覺的羞赫。
「我、我不知道」他難受的搖搖頭。
他沒打算說實話,那樣的話,傾城不打死他也會恨死他的。
「什麼叫不知道?」她愣了,突然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他是中了什麼毒,他居然會不知道?當她沒長腦子嗎?
她深呼一口氣,盡量平復了心思,然後黑著臉向他走了過去。
「你、你別再過來了」沈玉一見她過來,立即撇過視線直往後退。可她不但沒停下,反而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麼?」他有些慌張的抬眼,正好對上她一雙生氣的眸子。
清麗而冰涼的視線近在咫尺,白皙的面龐,微腫而紅潤的雙唇,無形之中再次讓他陷入了無限的之中,思及方才吻上去的滋味,不由得再次令他心神蕩漾。
「你看什麼看,找死啊!」見他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看,她憤怒抬手,一記掌刀便落在了他的後頸上。
他沒來得及說什麼,只感覺到一陣痛楚就失去了意識,整個人也隨之向地面倒去。
她及時伸手拽住了他,讓他半靠在自己的肩上。身體的溫度透過衣物傳遞過來,那股熱度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還有些加重的趨勢。
她極力壓制想把他扔去的沖動,冷著臉把他扔到了馬背上。
雪越下越大,本就寂靜的夜里更顯冷清,她一路策馬急行,一口氣憋在心里,不知該如何發泄。
想一想,她今天還真是倒霉透了。她本就不該管他,干脆讓他在弄月居逍遙快活算了
可事已至此,她又不能見死不救。
估計她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吧,才導致她遇上了這麼多倒霉的事情,而且還都和他有關
已至深夜,天下第一莊被漫天的雪花包圍,乍一瞬看去,猶如一座與世隔絕的寂靜園林。
冷紅葉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雪愣神。小夜已經睡著了,她剛從第一堂回來,臨走前依舊沒有看見段傾城的影子。
她莫名的有些擔心,因為從天下第一莊到弄月居的路程不算遠,按理說,她早該回來了
莫不是什麼事了?
如此一想,她又自顧安慰的搖搖頭。段傾城是什麼人,踫上她也只有別人倒霉的份,她怎麼可能會事。
她關上窗準備回去休息,可剛轉過身,就听「呯」的一聲響,大門被人重力踹開,白衣人影衣袂翻飛,帶著紛飛的雪片一起進入屋中。
冷紅葉驚訝,剛說曹操,這人就到了,還差點兒把她的門給踢壞了,不是段傾城是誰?
可她的肩上還扛了一個人,雖然看不見臉,但能被她這樣扛著,估計是昏迷了。
段傾城見冷紅葉愣在那里,氣沖沖的走過來。她冷著一張微紅的臉,把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扔道︰「人交給你了,救不救他,看你心情。」
「啊?」冷紅葉更愣了,她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頓時花容失色,「他、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是大夫,不會自己看嗎……」她冷冷的撂下一句話就奪門而。現在的她氣不打一處來,哪還有什麼耐力去和別人解釋事情的原委。
冷紅葉見她直接走人,忙追著在後面喊,「那你也不能把他扔在我這里呀,這是我的屋子啊!我還要不要睡覺了?」
「隨便你,愛救不救。」段傾城無情的回了幾個字,氣得連頭都沒回。
冷紅葉立在門口,看著門外風雪呼嘯,她更是哭笑不得。
段傾城今天怎麼回事?
平時也沒見她這麼任性過,還這麼大的脾氣,但她怎麼能把一個大男人扔在她房里呢?她好歹還是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啊
她無奈的關上門,回頭看了眼那個剛才被段傾城狠狠扔在地上的某人,卻見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她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抓起他的手腕,炙熱的體溫和極快的脈博傳來,讓她瞪大了雙眼。
「我的天,你個臭不要臉的,這種藥你也能亂吃?」她驚呼聲,可她驚訝的同時,又不自覺地笑了。
難怪段傾城剛才那般奇怪,這橫看豎看,都和這臭不要臉的月兌不了干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