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鈺一向都是要麼不說,說了就一定會努力做到的人。
傾傾沒有等多久,暮鈺就吩咐完揚子辦好一系列的手續,重新回到了病房。
走到傾傾的身邊,直接抱起在床上坐好,對傾傾道︰「回去了,我背你下去。」說著就背過身子。
傾傾睜著圓碌碌的黑亮大眼看著暮鈺寬厚不失力量的肩背,沒有動身爬上去,反而是拍了一下暮鈺的後背道︰「我自己可以的,我可以自己走。」暮鈺背著她在公共場合,傾傾想想就知道會招來很多人的目光,她可不想讓人把她當成是猴子來看。
暮鈺回過頭,看著一臉倔強的傾傾,覺得自己頭上的青筋隱隱有冒起的趨勢,他就知道這個‘小笨蛋’最是知道如何挑起自己的怒火,他不想和傾傾冷戰,狠狠的瞪了傾傾一眼才壓住了自己的火氣,語氣仍有一絲絲的氣怒道︰「你自己看看哪()里有你的鞋子,不想打赤腳出去,就給我趕緊上來。」
被暮鈺瞪了一眼的傾傾,很是沒骨氣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這樣的暮鈺有點小可怕。
听到暮鈺的話,下意識的去找自己的鞋子,床底下還真的沒有任何鞋子的影子,頗有些認命的的看向暮鈺。
這不注意看不知道,一看笑爆肚皮,傾傾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指向暮鈺,大笑道︰「哈哈哈哈,暮暮,你這是什麼造型,哈哈,笑死我了!」
傾傾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暮鈺的穿著,可能是相處久了,不怎麼注意彼此穿著,又可能是暮鈺長得太好看,讓人忽略了他的穿著,亦或是暮鈺奪人眼球的氣勢,讓一眼看到的人主動忽略掉其他的細節。
反正是種種的原因,讓傾傾完全沒有注意到暮鈺竟然就穿著一身的睡衣加拖鞋在醫院閑逛。
要知道平時的暮鈺可是打死都不會這樣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大眾視線的,平時做事一絲不苟,又有潔癖的他,對于自己的襯衫的一絲褶皺都是不能容忍的。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時候,傾傾笑著直接的在床上打起滾來,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的。
異常白皙的臉蛋可能是因為笑的太厲害的原因,漲紅了小臉,偷著淡淡粉色,一掃之前的病態,就似那春日里的盛開的梨花,染上了朝陽的暈染,成就了一場絕美的畫。
而平時又大又亮,跟黑色葡萄似的眼眸,笑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線,彰顯出她的愉悅。
暮鈺眼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人的傾傾,他覺得自己的血液隱隱有沸騰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到底有沒有變快,但他覺得自己進入了一種境界,那里只有這樣生動鮮明的傾傾,而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將被他鐫刻在心中,永不磨滅。
「咳咳」傾傾笑的有些急了,竟然咳起來。
暮鈺被傾傾咳嗽的聲音驚回了神,忙上前將幫傾傾拍背,待到親親順過氣來,這才站到她的面前,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無奈道︰「就這麼好笑,能笑得岔氣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想想是誰害我穿著睡衣來醫院的,還不是你。」說完還伸手在傾傾頭上爆了傾傾一記花生。
傾傾也意識到了自己這麼笑暮鈺有些沒良心,訕笑了一下,沒有底氣反抗暮鈺,急急的拉著暮鈺道︰「暮暮,快點,我們回去吧!」說著就直接轉過暮鈺的身子,爬上了他的後背。
暮鈺搖頭失笑,知道這是傾傾一貫回避話題的方法,用另外的一件事情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但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背上的傾傾往上提了提,讓傾傾以最舒服的姿勢趴著,然後步伐平穩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揚子早就辦好手續,拿好傾傾的藥站著等暮鈺了。
傾傾早就見過了揚子,知道揚子是暮爸給暮鈺安排的助理,雖然她不明白暮鈺一個學生需要什麼助理呀!剛開始那會兒,她還鬧了她爸爸也給她來一個助理呢?只是讓老爸以‘男生女生不一樣,讓她少胡鬧’為由給拒絕了,為著這件事,傾傾還兩天不理自己老爸呢!
她忘了這件事是怎麼不了了之的,只是從此之後,對于暮鈺身邊不定時出現一些陌生人,她已經習慣了。
章忠國和許麗麗一直沒被暮鈺允許進入病房,也沒有生氣,章忠國是完全沒有覺得自己被怠慢了,只是覺得病人確實是需要靜養的,而許麗麗雖然知道暮鈺還有些戒備他們,但是也能理解,畢竟今天也算是剛剛認識的,誰會那麼快就熟悉起來的。這會子看到傾傾出來,很是熱情的和傾傾打招呼。
剛剛暮鈺已經很清楚的和傾傾說過兩個人的事了,所以傾傾也很自然的和兩人打招呼,畢竟還是他們送自己來醫院的呢?但這當然是只僅限傾傾一個人這麼想的。
一幫人邊走邊聊著走下樓,傾傾在和許麗麗斷斷續續的交談中,還留神的看著周圍,果然看到了一些人朝他們看過來。傾傾連忙往暮鈺的背後躲了躲。
暮鈺像是若有所覺,加快了腳步,昂首闊步的走出了醫院,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身上的睡衣影響到。
出來醫院,一幫人就散開了,早前揚子就將車鑰匙還給了章忠國,章忠國就先帶著許麗麗離開了。
暮鈺則是背著傾傾站在醫院門口,等著揚子從停車場里把車子開出來。
等待的過程總是十分的無聊的,傾傾趴在暮鈺的背上百無聊賴的畫著圈圈,一圈又一圈。
傾傾突然就直起身子,她竟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驚訝的對暮鈺道︰
「暮暮,你有沒有把我進醫院的事情告訴我爸媽啊!」
暮鈺歪頭看了一眼傾傾,淡定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說完頓了頓,警告傾傾道︰「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把自己折騰進醫院,我就把現在的帳給你一起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