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寢宮外的花園里,一位絕色美人正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赤足起舞,舞姿輕盈,腰若軟枝,衣襟飄飄,更襯的此女美的宛若嫡仙,似畫中走出之人。
周靖宸看著眼前的絕色佳人曼妙的舞姿,只覺得美則美矣,似乎缺少了一股清新靈性,腦袋里飛快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周靖宸不願再去深想是誰,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殿下,紫汐此舞如何?」一舞畢,紫汐略為矜持的看著周靖宸,也不管自己叫臣妾,自己不願像他人一樣迎合太子,仍舊孤傲清高,太子平日對她深深痴迷,只是今晚雖然太子在看她起舞,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這讓紫汐稍有不滿,自信自己的舞姿足以讓任何人如痴如醉,周靖宸卻一反常態自顧喝酒。
「愛妃的舞自然是孤最喜愛的。」周靖宸眯起深邃迷蒙的雙眼,慵懶的向紫汐招手示意她過來,「愛妃累了吧,來陪孤痛飲幾杯,正所謂好酒配美人。」
周靖宸似乎有些醉了,紫汐依言款款向前走去,人還未走到,就被周靖宸狂攬入懷,吻落下,纏綿繾綣,一場瘋狂自在其中,身後服侍的奴僕們紛紛退出太子的寢殿,可不敢窺看窺听主子的一切。
一場極盡的纏綿過後,周靖宸只覺得心里越發空虛,一身的滑膩讓周靖宸微蹙眉頭,看著身旁熟睡的美人,周靖宸輕輕起身,從花園穿過進入後殿的溫泉池內。
今夜月色正濃,周靖宸強壯的體魄,分明的線條,正在清澈的泉水下一覽無遺。周靖宸靜靜地洗著身體,想起自己最高點,腦海中閃過的身影居然是她,自己還任由她蔓延,當真可惡。
思及此,周靖宸起身胡亂擦了一子,披了一件衣裳走出了寢宮,也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他最熟悉的路上,遠遠看到水芸軒的燈早已熄滅,周靖宸就安靜的呆在外面,幽深地盯著荷花,直到熟悉的味道竄入鼻尖,立刻侵入五髒六腑之中,果然才是讓自己舒心的味道,淡淡的香卻足矣讓自己滿意。
又走近了水雲軒窗前,借著月光從窗邊看向屋里,月色朦朧中,蘇月正熟睡,周靖宸就這樣站著看了好久,然而終究沒有踏入,只轉身離去,消失在這月色中,只是身上又沾滿了絲絲荷花的幽香,經久不散。
蘇月昨晚睡的十分安穩,似乎自己已經習慣太子府的生活,自己在這一方小天地中也過的頗為舒心。
可是早膳剛過,總管就來了,也帶來了太子的旨意,讓蘇月盡快收拾,搬出水芸軒,原來今早太子已將水芸軒賜于太子嬪紫汐,蘇月從即刻起成為太子寢宮的丫鬟,服侍太子起居洗簌。
總管心里也頗為驚訝,自己難道弄錯了,平日送來的美人都是寵幸了就會晉封的,蘇月雖然也是婢女出身,可是順儀是不需要出身的,突然又貶至婢女,而又偏偏是太子的婢女,真是頭一次遇見,總管越發猜不透主子了,可以肯定的是太子嬪紫汐果然盛寵,得以明正言順的住進了水芸軒。
蘇月見總管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驚異,柔聲說道「總管不必驚異,蘇月本來就是奴僕之身,當然是做奴僕之事,太子殿下安排甚妥。」
「到底是委屈蘇月姑娘了。」總管有些惋惜,「那就請蘇月姑娘即刻搬往殿下寢宮。」
蘇月也有些猜不透太子之意了,自己原本就是奴僕無可厚非,可是一開始不做此安排,惹得大家胡亂猜測,今天怎麼突然就成為太子的奴僕,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有怎樣的猜測。
只是從今以後,居然要日日面對太子,蘇月本就不願意接近太子的,總覺得他心思太深,喜怒不定,自己恐怕會見罪于他,這對王府可不是一件好事,又想起太子過往話語,便認定太子此番安排必有目的。
面上也是波瀾不驚的跟著總管搬到太子寢宮,蘇月因是婢女身份,自然是住在下人房里,太子寢殿的奴僕房都在偏殿左右,因而太子不喜人多,婢女小廝倒是不多。
蘇月因著此前身份,總管倒也特別照顧了,單獨安排了一間小房間給她單住,雖說是奴僕房,蘇月看了倒也清雅干淨,蘇月自然依禮謝過總管的,總管見蘇月安排妥當了,便也離去忙府上大小事宜了。
蘇月收拾完畢,這才進入太子寢殿,環顧了一周,果然是玄朝太子,寢宮華麗卻不失風雅,寢殿外面是太子處理政務的書桌,幾乎負載著大大小小的奏折,旁邊的書桌上整齊有序的擺放著密密麻麻的史書傳記和各種各樣的札記,種類甚多,讓人眼花繚亂。
蘇月才明白原來太子早已代理國事奏折,並每日挑選重要的稟明皇帝,再按皇帝之意批閱。
看來太子也不是自己想的那麼清閑,看燈台紅燭燃盡,可知他一定是經常挑燈批閱奏折的,想來也是,皇帝日漸病重,周靖宸身為太子自然肩負起國家的瑣事。只是不知道朝廷重臣是否知道國事奏折早已太子執掌,只怕太子早已熟透國事的處理了。難怪不得心思深不可測。
心中隱隱擔憂著周靖紆的處境,明眼人都看的出,周靖紆與太子之間根本就不是表面的和氣,周靖紆掌握著朝廷在邊境的軍隊,就只怕太子早已如鯁在喉,試問哪個新登基的皇帝不忌憚手握重兵的郡王呢。
蘇月雖不懂這些王權爭斗,以前陪王妃戲文看多的,自是能明白些許的,難怪王妃這麼苦心積慮,這樣看來也並不是未雨綢繆。蘇月甚為擔憂周靖紆的性子,過于自負。
蘇月不願再去想這些,自己小小奴僕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忠心伺候主子,不忘本心,如果以後有必要,自己還是可以冒險提醒一下王妃的,畢竟周靖紆的生死自己不可能不管不顧,蘇月打定主意便安心做起瑣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