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眼神有些微微刺痛,自己才剛痛失孩子,難得從傷痛中稍緩過來,卻見太子的寵妃早已懷了身孕,估模著都已經四五月了,上次才承寵幾日就被封為是太子嬪,現下就已封為昭媛了。可見此女子在太子心中之位,只有她獨獨懷了他的孩子。
難怪不得,他說,他在意的並不是孩子。
自然已經有了其他的孩子,自己懷的自是是去是留皆不重要了。
轉念卻感覺有絲可笑,自己怎會存了這種心思?他不顧安危來到天牢救自己,一直陪伴著自己左右,自己卻這樣猜測他,未免太小人之心,輕嘆一聲,自己真該為他歡喜,然而捫心自問,自己真能如此大度?
藍煙見蘇月臉色有些不明,難免有傷感之意了,心下便了然了幾分,卻也不敢再提這個話由,徒惹蘇月傷心。
攬過蘇月的手腕,隨手一指道,「姐姐,你看那邊菊花開的真是不錯。」
蘇月順眼過去,果然開的最為盛爛,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自己卻如荷盡已無擎雨蓋,不由襯的自己那幾分悲涼來了。
有些嘲弄自己幾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如若孩子還在?是否也如這麼大了
藍煙有些後悔了,不該帶蘇月到花園中來,剛送走了個昭媛,又來了兩三位妃嬪,藍煙暗自懊惱一句,本欲拉著蘇月避上一避,誰知哪里還躲閃的及。
「怎麼見了我們姐妹就走麼?」一聲嗤笑聲由遠及近,蘇月才回過神來,就見三位著宮裝女子已到了眼前。
蘇月一時眼花撩亂,分不清誰是誰,只听的身旁的婢女已然跪下,「奴婢參見蕭良娣,吳良娣,余順儀。」
才知又是太子的妃嬪,心中竟說不出何等滋味,只是按禮行了屈膝禮。
只見其中著粉色裙紗女子,額間輕點朱紅,更似嬌媚動人,然而聲音卻嬌媚無比,「抬眼讓我們姐妹瞧瞧吧!听說殿下為了妹妹,見罪了聖上,已被拘禁在府內,哼」似乎輕哼了一聲,不屑與蘇月說話。
「你說什麼?!」蘇月猛然驚起,眼神掩飾不住的震驚,一時也忘了禮儀,直直向她詢問道。
「你不會不知吧?!看你不過是中等之姿,竟然把殿下迷的神魂顛倒。」身邊似品位低一點的余順儀開口道,眼前這位女子哪里論姿色論氣度哪里比得過自己,何況還一副蒼白的臉色,真是讓人看了倒足了胃口。
蘇月哪里有心思與她爭辯,心中早已震驚無以復加,殿下為了她,做了這麼多?而自己一直沉浸在失子之痛中,完全沒有考慮過他的處境。
皇帝真的拘禁了殿下,那幽王不正好趁此機會得到自己所想,心中更是自責,現只章對太子好好問詢一番。他是否會向自己袒露一二?
「余妹妹說錯了,你我是學不會她的可憐勁兒,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吧?!你我可不會引得殿下自毀前程。」吳良娣頗為鄙夷道。
「噗-」身旁藍煙忍不住笑道,「諸位想迷惑太子殿下恐怕也不能吧?!」
「你!」幾位妃嬪臉色微變,不由的有些微怒,蕭良娣準備抬手給予藍煙一耳光,然而正準備狠狠打下去時,身後就傳來了冷冽的聲音。
「孤真是頭疼,當真看了一副好戲。」周靖宸在身後面無表情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幾位妃嬪早已換上了一副委屈的面孔,施然向太子請安,「妾氏見過殿下。」
周靖宸漸漸走近,一把扶起了蘇月,「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必見禮了。」說完也不看向她們。
幾人自是知道太子秉性的,哪里還敢放肆,著粉色裙裝的蕭良娣含淚說道,「殿下,我們姐妹只是無意看到妹妹,閑聊幾句,哪知她身邊的丫鬟卻出言不遜。」
「罷了,煙兒,穎萱你們起來吧!我看今日就是余順儀的從中挑唆,還不快退下去,孤看了甚是心煩。」周靖宸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隨口責備了余順儀。
余順儀自是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太子自然拿自己平息此事,少不得忍氣吞聲,「是,妾身這就退下。」起身恭槿的退下。
蕭良娣與吳良娣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太子說道,「好了,你們好好的哭做什麼,可惜妝已花了。」
兩人自是在百般意容貌,又怕在太子面前出了丑,見太子頗有意味深長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來回不定,倒也識趣的退下。
滿月復不甘只能忍在那精致的妝容之下,兩人早已封為良娣兩年之久,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太子本就不這麼詔幸她們,誰知被那個紫汐奪的了所有寵幸,還封為比自己品階高的昭媛,只怕生了皇世子,自己越發在殿下前無足輕重起來。
「妹妹,今日就不該來此,倒惹的殿下不痛快了。」吳良娣才有絲擔憂,怕殿下對她有所芥蒂。
「姐姐,殿下倒並沒有怪罪,只指責了余順儀。何況,殿下此時此景還需我們的母家的進言。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蕭良娣頗為自信,「妹妹只是不甘,那紫汐懷了身孕越過我們,可是何時來了個婢女出身的賤人,深深連累殿下如此。」面上閃過一絲狠辣。
吳良娣臉上也是極其厭惡,「舞女倒也罷了,容貌的確國色,可是誰知冒出來這個姿色普通的婢女,真是越發看不懂殿下的喜好了。」
「殿下,她們果然所言不虛,你真被聖上拘禁了嗎?是因為蘇月?」蘇月此刻憂心忡忡的望向太子。
「月兒,你太傻了。你以為就算沒有你,我早晚還是會陷入此境地。身高跌重,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太子對她一笑,溫柔的情意淡淡縈繞在兩人之間。
「那殿下就不心急?如果幽王再做什麼動作,恐怕,殿下境地堪憂。」蘇月倒沒有太子如此淡然,她自然不希望太子受到任何危險。
「心急有何用?我們就切看著幽王如何登高,」眼神越發深重,「就怕他不慎跌重。」
周靖宸雖然如此說道,可是蘇月卻並不見的輕松,她能隱約猜到太子是如何力保她性命的,自己心中越發不安,面上倒也沒有過多的顯露,兩人攜手回到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