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倉漠歇身之處,倉漠才松開蘇月,眼神早已恢復了平靜之色。
「你為何把我帶到此地?難道又想拘禁我?」蘇月語氣有些生硬了,自己與他三番兩次糾纏到一起,雖想著有意接近他,此刻未免不是好的時機,臉色到是變了幾番。
「剛才如此混亂的局面,你如若卷入其中,誤傷了你怎麼辦?」倉漠倒是說的心中之話,倒也坦然。
「如若你不計劃這場刺殺,我何需卷入其中?!」蘇月冷冷的說道。
「你總是這樣,絲毫不會感謝別人的好意?!」倉漠倒也不生氣,只是似有一絲寵溺之意,「你現在就在此地休息片刻,等外面平息了,你再回去?」
蘇月見他絲毫沒有慌亂,可見後路已經鋪墊好,自己也不與他爭辯。
抬眼掃視周圍,似乎是特別雅靜,雖剛跟著倉漠幾番輾轉`.``進入偏僻的街道,來到如此別致的茶館,閃身進入。蘇月卻暗暗記下了路徑。眼見沒有過多的客人,可知此地是絲毫不顯眼的,從外面經過極易忽視。
倉漠見她四處打望,也沒有過多說什麼,蘇月就極為尷尬的彼此面對他。
「你為何來到玄朝?就是為了破壞兩國盟約?」蘇月試探性的問出,自己卻清楚一定不是如此簡單,他涉身入玄朝。
「你想听什麼?!」嘴角牽起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難道你敢做卻不敢說明嗎?你如此冒險來到玄朝皇城,還如此明目張膽?難道沒有人庇護王子的行蹤?還不用說王子還暗藏了如此多高手。」蘇月似乎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噗-」倉漠卻絲毫沒有猜破的惱怒,相反,他完全不甚在意,嗤笑一聲,「你是在為太子打探消息?!」
蘇月懶于他分辨,其實自己能猜測幾分,在皇城現如今能只手遮天的也數不出幾個人,更不論何人與蒼漠接觸過?上次還明目張膽平安走出哈赤,至少從自己看來,目前只能想到一人,幽王!
他與幽王到底何時到一條戰線的?為了何種共同利益?自己確實渾然不知。兩人結盟,無非說到底都是自己的利益。
蘇月忽听的外面密集的跑步聲,「砰-」的一聲,茶館已被破門而入。
看來,倉漠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藏匿之處?只見一大群御林軍闖入,領頭的竟是太子,只見他顯然沒有換下新服,此刻臉色寒色凌然,抬眼就見蒼漠已拉住蘇月準備從後面撤離。
「給孤拿下他!」太子咬牙一字字說道,迅速追上前面的兩人。
蘇月從蒼漠的呼吸上來斷定他此刻並不輕松,他此刻臉色並未大變,然而看到自己的援兵即到,他也稍稍穩定了陣腳,眼見不斷冒出的黑衣人前僕後繼攔住追兵的步伐,眼神才化作從容,準備迅速離開種眾人的視線。
蘇月自是不願和他走的,不斷掙扎著出手,卻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甚至感受兩人手臂接觸的地方都燙的驚人。
一回頭,就見那抹紅影就在身後不遠處,暗暗一咬牙,「倉漠,放開我。」
倉漠此刻才止住了腳步,見太子已然欺身而上,這是兩人第一次對峙,太子現下哪里還有俊美面容,發絲盡亂,只見兩眼寒意不見底,眼見蒼漠此刻緊緊抓住素蘇月的手臂,已然駭人,「放開她!」聲音不大,夠足夠傳入每個人的耳里。
倉漠原本冷漠的臉上似出現了一絲戲謔之色,「本王的側妃,你說放就放?本王可是明媒正娶的迎娶了她。」
「你」蘇月見他是故意激怒太子,急忙出聲阻止。
果然,太子已有有些惱怒,不也多說廢話,直接用手上的劍直直向倉漠砍去,倉漠也隨身拔出軟刀抵抗,現下為了避免傷及蘇月,也放開了她,專心與太子打斗起來。
蘇月從來沒有見到太子用劍如此流利,不僅速度極快,而且招招盡顯狠戾,倉漠也不甘示弱,他早已熟稔用自己的軟刀,自是揮灑自如,兩人一時之間未見高下。蘇月趁機離開兩人的纏斗,見身後御林軍大批趕來,也稍放下心。
然而,此時,突然竄出的幾個黑衣人迅速加入兩人打斗,倉漠見此形勢,料定越拖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不如迅速撤離,瞥了蘇月一眼,見她惶恐的盯著自己,無奈便在黑衣人掩護之下迅速離去。
太子見迅速解決了眼前此人,身後大量御林軍已做太子前盾,眼見全部斬殺了黑衣人,太子才隨手把劍一扔,來到蘇月身旁。
「殿下,我」蘇月不知為何,急于想說明什麼,太子卻出聲阻斷了她。
「此刻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回府邸,鮮卑族王,各路大臣絕不會今天今天的阻殺就抹殺了這樁婚事。」周靖宸此刻看向蘇月時並未有過多情緒,蘇月反倒不好開口說什麼,只是一種怪異的氣氛憑空出現在兩人之間。
回府的路上,蘇月幾次想對他說話,然而,他留給蘇月的是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他是不願與她說話的,這一刻,蘇月才明白,自己才識趣的閉上嘴,靜默在身後。
街上的百姓自然是被剛才的追殺驚嚇住了,現下只剩下狼藉的一切,回府的街道上格外冷清。
太子府邸照舊熱鬧非凡,就算刺客一事已驚的滿城風雨,王公大臣自然也是要來恭賀一番的,天子腳下,何懼哉。太子府邸此刻被御林軍保護的密不透風,新娘的轎子已停侯在太子府邸正門之上,只等著太子親自迎新人。
太子一行人眼見馬上回到府邸,蘇月卻知此刻不便一直跟在左右,「我還是從後門回府吧!」見太子輕點頭,並未說話,卻讓身邊的御林軍護送她回府。
自己頭也不回的向前去了,蘇月看在眼里,不知心中何等滋味,兩人好似相隔了千山萬水,憶起從前的默契蕩然無存,不是自己太遲鈍,他拋下藍煙不到半刻就找到自己,難道不是在意自己的緣故?!可是,他是否在意了倉漠的話語,自己當真就無從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