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眉心一動,他這麼說什麼意思?還未出聲詢問,就听的他清冽的聲音一字一句傳來,「本王忘了說,這里本來就是本王為你建造的!」
「只怕王子美意,蘇月與玉兒承受不起!」蘇月憑著本能拒絕道,只怕他的這番心思用錯了地方。
「今天你也看到了他派了不少人尋你,難道你還想回到皇宮去,如果你願意玉兒過那樣鉤心斗爭,明爭暗斗的生活,本王也不必攔你!」倉漠卻不生氣,只說明了眼前的情境。
「蘇月可以自己找地方居住,你不必擔心!」蘇月還是淡淡道,自己要承受他如此大得禮,是萬萬不可接受的,暫住一段時日可以,可是如果是長住,卻不合時宜了。
「你以為皇帝身邊的人去了燕和鎮,你的事能隱瞞的過,你的容貌未變吧?你覺得他接下來會如何?」嘴邊扯起一絲苦笑,你恐怕低估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果然這三年他都未放棄尋找,自己絕然不能讓蘇月再回到他身邊,既然她決定了離開,怎麼會不明其中道理。
蘇月也是驚疑,這幾年都平安的度過,原以為他把自己早已忘了,「或許他並不是尋找自己?」蘇月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你真的如此認為?那燕和鎮那人命之案怕是也算在了我們的頭上,現在你和玉兒安心呆在此處,明日本王要出去辦事,大約幾日的樣子,待回來再商議此事如何?」倉漠也不願逼迫與她,只得與她如此商議,天長日久,自己不相信等不到金石為開的那天。
如此,蘇月就再也無話而說。
晚膳也很快上了來,一桌子的珍饈美味,看來這木齊可算是少不得討倉漠的歡心了,玉兒倒是吃的歡樂,還未幫她洗漱,她便坐著沉沉睡過去了,許是今日坐了一日馬車,定是極為疲倦的,蘇月便停下了筷子,含笑抱過她,「房間在何處,我也吃飽了,就帶著玉兒去歇息了。」帶著客氣的疏離。
「夫人,這邊請!」木齊自然恭敬的接過話頭,說起來,她還是大王的妃子,在哈赤行過大禮的,如今世事巨變,可是大王還是放不下她,自己自然明白大王心思,對她極為恭順。
「有勞了!」蘇月自是謝過,也未與倉漠對視,徑自出了門外。
倉漠見那抹倩影出了門外,才微若惘聞的嘆了一聲,眼中露出稍許的黯然之色。待木齊回來復命,才收斂起自己的真實情緒,冷冷道,「明日安排的如何了?」
「主子,你放心,明日屬下隨您一同前行,已經選擇好道路,如無意外,應該很快到達錦州。」木齊道。
「你不必去了!」倉漠眼波一轉,淡淡道。
木齊卻心中一緊,如此重要之事卻獨獨不帶自己,難道……面色微變,「主子……這?」稍稍遲疑,去不敢不出聲。
「她們母子在此處,本王很是不放心,萬一有何差池……」說到此處,眼中帶著凌厲之色。
「屬下明白,夫人母女對大王的重要,屬下一定竭力所能護她們周全,還請大王安心前去!」主子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做了如此多事,可見蘇月母女在他心中的位置,何其重要,想當年自己也是蘇月及時救下了主子的性命,自己實不敢忘,何況主子一向執著,怎麼會輕易罷手!
「你能明白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那玄朝皇帝派來的人未必不會找到此處,你要妥善安排,切莫走漏了一絲風聲?」低沉的聲音夾雜著寒意,木齊輕微一顫,才扶手拜倒,
「屬下定不負主子所托!」自己留在此處未必也見的輕松,恐怕比去錦州更讓人小意。
如若不是那事必須由著主子出面去辦,自己寧願替主子跑這一趟,現下自己更不能片刻分神。
「你們听令,不留余力,沿著燕和鎮各個方向搜尋,另外派人快馬加鞭將這急報送往皇城,定要交附與皇上手中!「玄影吩咐道,自己親自與那縣令出示了密令,才清楚打听了滅門之事,將此事接過處理,小小地方官兵怎麼會追蹤到哈赤族王!
一方面又派人打听了蘇月曾經的住處,和周圍四鄰之人打听後,自己才敢肯定那女子定是蘇月無疑,那她平日里帶的孩子便是玄朝公主,想必她獨自撫養孩子,自是艱辛的吧!
玄影已有了迫不及待之意,自己這三年來每一處的找遍了,絲毫沒有蹤跡,因著不知從何查起,自是大海撈針,自己倒也曾經懷疑過當初的判斷,然而皇帝未下命令,自己自然不敢停手,殊不知這次由著哈赤族王倉漠順帶著才有了她的消息,實乃是天意!
「是!」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下,絲毫不見影蹤,忽然心中閃過一絲場景,自己帶人匆匆趕往燕和鎮時,好似在路邊看到一行人路過,當時心急並未注視,現在想來似乎不像是本地方的人,難道…….
稍稍思慮了片刻,自己便帶著余下的人從原路返回,尋找著那馬車的蹤跡,雖然此刻定早就痕跡不清,幸而這里偏僻,往來人群也不多,應該有跡可循,想到此處,心中才有了希冀之色。
她為何與那哈赤族王倉漠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難怪當年她能順利出宮,听本地人說那倉漠也是最近才到此處,難道那倉漠也是才知道她下落,那他們之間?玄影就此打住,主子的事自己哪里還能揣測下去,她與誰的牽連,自然不是自己操心的,自己需要的是找到她,才收斂回心神,一心放在追蹤上了。
原本早已空卻的地方,在夜幕下卻悄悄出現了數名黑衣人,領頭一人眼光狠辣的盯著前方消失的人,「去回稟主子,皇帝的人也追蹤到了此處!現在已然追著他們去了,此刻真是好戲連連。」眼眸中精光一現。
「是!」在夜幕遮掩下,一行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了,再無蹤跡,原本冷清的燕和鎮街頭似從未有人來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