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好了,不好了」穆青正在搗弄手上的草藥,卻听得一連串的驚呼聲傳來。
「一大早的,鬼叫什麼!」沉下臉來,微微不悅,已然丟下了正在配置的藥。
立兒到跑的汗流浹背,見師父還是淡定的神色,才氣喘吁吁的道,「師父,有人擅闖藥廬!」
「闖就闖了,你驚慌什麼!」穆青還以為是何事,自己氣定神閑,到沒有過多的情緒。
「師父,對方可不像是誤闖進來,個個身手不凡,看來是來者不善。」立兒才急道。
這荒郊之地,哪里來的高手,忍不住蹙眉,稍稍掃了一眼床塌上驚醒的人,定也是他惹來的吧!立兒這個小鬼就是喜歡招一些麻煩,此刻,倒惹了一大批人闖藥廬,著實厭煩,這些人不要命了!
「統領,屬下看叢林里處處有古怪,還是不要冒然進去?」=.==殺手天生第六感告訴自己,前面荒蕪人跡的絕非表面的如此簡單。
「我如何不知,只是現在你我的腦袋命懸一線,倘若不能盡快找到那皇帝尸首,你覺得我們和死有什麼分別?」那首領面色一沉。
「統領的確言之有理,那屬下等就奮力一搏了。」身後之人頻頻點頭。
「一切小心為上!」那領首之人還是頗為小意。
「投石探路!」輕輕道,身後立即開展了命令。
果不其然有陷阱,不過是些雕蟲小技,放心的向前緩緩步去,「啊!」還未來的及看,就見身旁之人應聲倒下,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面色已然青紫,難道是中毒?
迅速用衣衫布角來掩住口鼻,統領眼中戾光一現,大喝道,「掩住口鼻,凝神屏氣,小心周圍!」
這時空曠之處傳來渾厚淡淡的回音,「何人敢擅闖藥廬,我見你們都不要性命了?」
「神醫還請未見怪,我等只是來找人,不知還請神醫行個方便,我等查探過後立即就走,絕不打擾神醫。」那領首之人試探性的說道。
「我藥廬通常不來生人,各位還是請回吧?否則,怎麼死的可別怪我沒打招呼!」語意中的不悅已然飄散在各處。
「那就多有得罪了!」那領首之人既然已到了這種地步,怎麼會輕易離開,不進去一探究竟如何能走?
穆青這才轉過身子,「看來那群人不會輕易放棄了。」
「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立兒抓抓腦篩。
「怎麼辦?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希望你師父我做的屏障有效吧!」穆青幽幽嘆口氣。
「你們這里還有其他出路嗎?我先離開吧,否則那些人進來後,見到我定會大開殺戮。」身後卻傳來沙啞毋庸置疑之聲。
「你怎麼起身了?好不容易傷口才結痂了,你這樣一折騰,不是浪費我們師徒的苦心麼?」立兒趕緊走到周靖宸身前,扶著他。
「我剛听的你們師徒之間的對話,我若在此,多半會連累你們,我還是先走,再找個地方躲避起來!」周靖宸揚起蒼白的唇緩緩吐露道。
「噗——」只听的穆青嗤笑一聲,眼中似有嘲弄之意,「就憑你?能活著走出去?我師徒既然救了你,自然會保你平安,你安心躺著便是,這些事我師徒來操心便是。待你傷口痊愈了,能走了,我還不稀罕留你。」
「你還是听我師父的話吧!我師父從未輕易救人的,他既然答應救你,你就安心吧!」立兒不知為何,對救下的這個人頗有好感,總覺得天生親切一般。
周靖宸也未拒絕,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情況,倘若強撐恐怕不到百步便會倒下吧,自己的傷口自然清楚有多深,對方是全力要殺了自己,自然刀下沒有留情。
也不知風雨雷電現下在何處?對方網羅了如此多高手,他們應對起來果然吃力,根本無暇顧及保護自己,待自己反應過來時,已被追殺至河邊,倘若不是自己一時集急中生智,急忙躍進波濤洶涌的河中,只怕自己已深受數刀,當場斃命了。
只是昏迷了幾天,也不見他們來尋,難道皆死于當場?思到此處,周靖宸莫名一冷,誰有這麼大通天的本領對自己的行蹤掌握的清清楚楚,還設好埋伏,更不用說網羅的江湖中人,除了自己那個親弟弟,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周靖宸面色陰冷,此刻既然追至此處,更說明殺之欲快的決心有如此之大。本還以為暫且退讓會讓他能有所收斂,看來他一時沉迷與風月不過是幌子罷了。他從未停止一刻的算計與籌謀,不得不說,周靖宸還是敬佩這個人的。
心思已然深到如此地步,自己相信,倘若再拖個十天半月不回皇城,恐怕自己的弟弟就會打著幌子直驅皇城,皇子年幼,他自然是挾持著皇子而令朝臣。
可惜自己的精銳大軍沒有自己的命令,誰也調動不及,在邊關的魏極光倒是有著二十萬軍馬,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慕兒恐怕現在也抵擋不住了吧,還不知那群老臣怎麼處置她。
心中再急,卻因為傷勢只能在此躲避,自己甚至第一次有種孤立無援的錯覺。
從未料到自己也有今天這種時刻,全都是因為她而起,自己每次都為她奮不顧身,不惜一切來找她,然後卻得到了此種結果,或許,這一切皆是天意!
他與她之間從來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就算自己努力接近她,為她放低了身份,然而,又如何,她愛上了別人!
呵呵,周靖宸想仰天長笑,心中為何還是會心痛,為何,不由的鄙夷自己,難道不能痛快忘卻過去,心才會不再痛了吧!
「你怎麼了?神色這麼古怪?」立兒見他神色異常,眼中反復不定,不由問道。
「無事,只不過想到了一些不該想的事罷了!」微微一笑,心已經不會再為任何人而悸動了。
「你先躺著,我去看看情況怎麼樣?」立兒還是不放心師父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匆匆叮囑了一句,一閃身便急匆匆的出了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