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妮開始了她的工作日常。在片場的她,仔細的研讀劇本。
風起卷,塵飛揚。
少女紅衣似火,似艷陽天。
少年一身黑衣,黑衣襯得他身材更結實,氣度狂野,沒有人比他穿黑衣更好看的了。臉似被冰封了,冷峻無比,仿佛世上沒有什麼事值得他展俊顏。
少女有一個很好听的名字叫朝歌,少年也有一個很好听的名字叫勾月。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在入關的大路上,連趕了三天三夜,即使鐵打的人也需要休息。
到某一個地方,總會有這麼一個鋪子。
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開著一間幾塊木板搭成的饅頭鋪,用劣酒招呼來往的行人。
熱氣騰騰的饅頭很容易釣足曉行夜宿的路人的胃,酒自然是不可少的,沒有酒豈不很無趣。
白衣書][].[].[]生和青衣童子坐在老頭兒的饅頭鋪里顯得格格不入,打柴回來的樵夫放下木柴叫了一碗澀得不能再澀的劣酒,暢懷痛飲,好像他的人生就似這杯劣酒。
獨眼瞎子渾然忘我的拉著二胡,曲子蒼涼、蕭索、寂寞。
押鏢的人停了下來,寫著「沈」字的三角旗在風里翻飛。鏢局的人滿滿的佔了兩桌,一霎那間,饅頭鋪就變得狹小、擁擠不堪。
朝歌和勾月過來時他們已叫了一壺酒,可是,朝歌和勾月一過來,氣氛就變了,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拉二胡的瞎子依舊拉著二胡,不成調的曲子像破敗的大門在冬夜里哀鳴。
青衣老頭微笑著,道︰「兩位客官,要吃什麼?」
朝歌道︰「這里有什麼?」
青衣老頭道︰「小店雖小,但五髒俱全。」
朝歌道︰「五髒俱全?賣的不是饅頭和劣酒嗎?」。
青衣老頭道︰「那要看什麼人了?」
朝歌怔了怔,道︰「怎麼說?」
青衣老頭笑里藏刀,道︰「樵夫只須粗糧,做生意的客人自然是山珍海味,跑江湖的會須一飲三百杯。就拿兩位來說,身上衣服的都是極貴的料子,腳上穿的靴子也出自名家之手,一看非富即貴。」
朝歌嫣然道︰「中原人深藏不漏,果然名不虛傳。老伯的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青衣老頭憨笑,道︰「拿來招呼二位的當然要上好的酒菜。」
朝歌道︰「不知老伯拿什麼招待我們?」
青衣老頭道︰「人肉饅頭夠不夠。」
朝歌凝視貌似善良,實陰狠毒辣的老頭道︰「死人還是活人的?」
青衣老頭一絲不苟,道︰「看姑娘有沒有那個命了。」
說時遲那時快,閃電般的光一閃,三枚追命奪魂針被勾月用筷子輕輕一掃,筷子箭一般的鑽進門框。
青衣老頭陰慘慘的笑了,道︰「好快的身手,接住我的追命奪魂針,但逃不過天羅地網十二煞。」
勾月笑了笑,道︰「原來天山老妖的愛吹牛也不是假的。」
青衣老頭道︰「小子,莫小瞧了我們天山老妖。」
一個強勁的掌風將朝歌和勾月面前的桌子劈成兩半,勾月和朝歌隨著移動的長條凳往後移,飛身立于大道上。如果剛才反應慢一拍的話,被劈成兩半的便是他們。
溫文爾雅的書生扇著扇子,盡管秋風蕭瑟,他似乎覺得天還太熱,悠悠的扇著。
除了拉二胡的獨眼瞎子沉醉在自己的樂聲中,其他的人都進入備戰狀態,將朝歌和勾月團團包圍。
雖是四面八方站滿了人,卻無形的張開了一張巨網,準備圍捕獵物。
朝歌道︰「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追殺我們?」
白面書生道︰「我們只認錢,不認人。有人出了三萬兩銀子買你們的人頭,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好好的西域不待,偏偏來中原攪渾水,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勾月道︰「沒想到鐵扇郎君竟是個嗜錢如命的家伙。」
白面書生拱手道︰「過獎,過獎。既然知道我是鐵扇郎君,還不束手就擒。」
勾月道︰「有誰會白白的割下項上人頭送給別人當禮物,傻子也不會這麼做。」
性急的虯髯大漢受不了他們的磨磨蹭蹭,眼神示意同伴出招,一招比一招險,環環相扣,招招擊向死穴。勾月等到他們換招式的時候,用掌風將朝歌送出了天羅地網。
已經過了七十六招,勾月攻守自如,蛟若游龍,氣定神閑,他的刀始終扛在肩上。
十二煞見勾月毫發無損的立在原地,一時急起來,亂了陣腳,使出最後的致命一擊,攻向勾月。
刀光一閃,鮮血如花,倒下的五煞難以置信的撐大眼楮,眼里布滿了驚疑、恐懼,還有臨死前的不甘。
誰也沒有看到他拔刀,只有刀入鞘的聲音。
青衣老頭走過去,一一合上他們死不瞑目的眼楮。
十二煞只剩七煞,他們面面相覷,望著沒有溫度的尸體,刺痛了心,發了狂。
鐵扇郎君的武器是手里的鐵扇,青衣老頭的暗器是追命奪魂針,其余使鐵蒺藜骨朵。
好似千軍萬馬奔向敵營,天忽然暗了下來,風卷起狂沙,草青黃,斷斷續續的二胡聲更像催命符咒。
只听「哧,哧,哧」聲,鐵扇郎君咽喉處多了三枚追命奪魂針,應聲倒地。青衣老漢和其他五煞則死在鐵扇郎君的鐵扇下。
血腥味彌漫空中,朝歌嘔吐不止。
二胡聲止了,獨眼瞎子消失了。
勾月把尸首拖進青衣老頭的饅頭鋪,打碎劣酒,點起火,火勢沖天而上,一下子就吞滅了十二具冰冷的尸體。
朝歌凝視著燃燒的木屋,道︰「是魔教的人要殺我們嗎?」。
勾月道︰「魔教殺人一向光明正大。」
朝歌道︰「至少魔教不會雇人。」
勾月道︰「那麼多人不希望我們進關,道路凶險,朝歌你怕嗎?」。
朝歌道︰「怕我就不會跟你出來了,不是有句話嘛,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你在,不怕。」
牛車漸漸走近,牧童吹著短笛,此刻寧靜而安詳。
勾月攔下牛車,給趕牛車的一錠銀子。
在地僻荒涼的城關外,對于連日來奔波勞碌的人來說,一輛能載重的牛車是在適合不過的了。
牛車拉著他們進城,城里的繁華和城外的荒涼籠罩在一片大霧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