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將細細的將那紙看上了一遍,不由的佩服畫畫之人的心思精巧,這樣好的戰術用在如今境地是最好不過的。封將軍也在旁看了看,雖說上頭寫的字看不懂,然通過路線也能看出了個大概。
兩位將軍年過半百,一時間羞愧不已,若這真是那位林昭容所畫,那這個女人真非池中物。封將軍想起自己還在宮中的獨女,不由的擔憂起來。但願這個女人就這樣失蹤,否則日後在後宮之中無人可抵。
「將軍,這份戰術太過精巧,屬下還要再鑽研一二。若是可行,只怕回雲州之日不遠了。」副將小聲的說道,將那張紙塞進了懷中。
「恩,你去吧。好好鑽研,我要去幫皇上辦件事。」封將軍點頭,想起平帝瘋魔的樣子,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個女人不僅心思精巧,也極得平帝喜歡。作為德妃的父親,他有一萬個不情願找到林洛。然作為臣子,為君分憂又是該行之道。一番糾結之後,封將軍終究還是率了一眾部隊出了軍營,開始在山中搜尋。
卻說林洛進山之後,便華麗麗的迷路了。跟方才不同,這次她走的太深了。林洛在這名副其實的深山老林理由轉悠了整整三個時辰,沒找到食物也就罷了,差點叫野豬給拱死。林洛無語的坐在一塊極高的石頭上,手中拿著一根極粗的樹枝,用來防身。
天色已經黑的看不清路,因為這山中還有敵軍蟄伏,故而封將軍一行人並不敢大聲尋,只是暗暗地在山林里穿行。卻離林洛所在的地方越來越遠,模黑進山卻一直找不到人,幾個士兵早已經怨恨不已。
「將軍,那個女人一定是逃跑了。咱們再這樣找下去,肯定也沒有什麼結果。兄弟們明日還要打戰,若再不去休息,明日如何殺敵。」一個膽子大的士兵上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嘟嘟囔囔,其余幾個人也附和道。
封將軍無法,只得下令回去。回了營帳,平帝正站在門口等著,見一行人並沒有帶回來林洛,瞪著雙眼恨不得下令殺了這群沒用的東西,卻被封將軍率先制止。封將軍跪倒在地,五十歲的老頭,哀求道。
「皇上,如今國難當頭。切不可為了一個女人失去滿盤計劃,因小失大。」封將軍字字誅心,平帝無力反駁,只得垂下了手,無言。
「還請皇上以國事為重。」幾百個士兵齊齊跪下,大聲喊道。平帝看著面前跪著的黑壓壓的一片人,深深的嘆了口氣。林洛,朕也是迫不得已。他默默的想著,揮手讓那些士兵散去歇息,準備明日的大戰。
此時還坐在石頭上等人來救的林洛,早己應餓的前胸貼後背。她找不到路,本以為平帝知道她不見後,會過來尋她。沒想到平帝表面上一副很關心的樣子,其實根本沒有在乎過自己。林洛輕聲嘆了口氣,這世間的男兒皆是如此,又有誰是不同的呢。
想到此處,林洛便站起了身,既然旁人依靠不得,也只能靠自己了。林洛拿著那根大棍子,輕輕的在山林里穿梭著。竟真讓她誤打誤撞的闖出了一條路來。那路不是通向峽谷,而是另一個方向,林洛找到了一條有人痕跡的小路,慢悠悠的蹭下了山。一路上,灌木荊棘,掛的她衣衫襤褸,竟跟個乞丐無異了。
林洛到了山下,本以為會找到個什麼村子之類的。沒想到卻闖進了人家的山莊里頭,這山莊背靠大山,故而未設圍牆。林洛走了進去,渾然不覺。直到她被這山莊之中的下人發現,她才知道自己是誤闖了私宅。
下人們一擁而上,林洛很快就被捆綁到了柴房。這樣折騰一番,林洛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林洛手中的棍子也被扔了,被丟在角落里,好不可憐。
林洛心中不停的暗罵著那個死和尚,拿眼楮打量了四周,見這地方非常寬闊,能將宅在建到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自己是宮里的人,若是告知了這里的主人,興許人家也會禮待一二。只是,林洛並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林洛有些喪氣的靠在牆上。正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門被推開。幾個粗婆子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水和飯。
「小丫頭,你怎麼就闖進了這里呢。我們看你也不是壞人,快點吃了東西走吧。趁著主子還沒發現你。」那幾個老婆子勸道,將手里的飯菜遞給了林洛。
林洛感激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卻將那飯菜推開。
「我是宮里來的,到這里就是來找你們家主子。我並不是什麼乞丐,希望你們能幫我通報一聲你們主子。」林洛抱起胳膊笑著說道,十分的高傲。那幾個老婆子起先倒是詫異了一番,但隨即便笑了。
「小丫頭,我看你是故意找機會接近我們主子吧。這幾年來,這宅子里已經來了不少你們這樣的人。你還是死心吧,我們家主子不會來見你的。」那老婆子笑著勸慰道,將手里的飯菜繼續遞給林洛。「我們家主子雖然看著溫柔,但實則心思冷的很。我勸你們這些小丫頭們,就別抱著什麼心思了。」
「你在說什麼?我是宮里的人,才不是什麼鶯鶯燕燕。我對你們家主子的人沒興趣,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過來。你們看,這塊牌子,可是御賜的。」林洛想起腰間還有一塊平帝前幾天給她的玉牌,便連忙將它取下,給了那老婆子看。
那老婆子也是見過世面的,雖說是不認識什麼聖物,但也看得出這玉價值不菲。
「你真的是宮里來的?」那老婆子遲疑的問道,「你可不能騙我,否則我就該被罰了。」
「你放心吧,我真的是宮里的人。想必你們家主子那樣的人,這玉他不可能不認識。」林洛點了點頭,抱起胳膊說道。
「你這話說的也是,那我就冒著危險給你送上去,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那老婆子點了點頭,將那塊玉佩拿到手上,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