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昭媛听見林洛這樣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看著林洛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禁發起抖來。總覺得這個女人變得這樣病態之後,就有種可怕的感覺。放佛從地獄上來的惡鬼,
「清者自清,姐姐這般狡辯,妹妹實在是有些懷疑了。」林洛目露凶光,看著湘昭媛額上的汗,這個女人果真還是像之前所看見的一樣,如此的愚蠢。也不知道她的女兒如此的聰明是如何教出來的。
「我不過是想說不管我的事罷了。」湘昭媛的眼神有些閃爍,她只是害怕,可是不了解她的人很容易便看成心虛。平帝自然不會了解這個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面的妃子。看著湘昭媛話都說不清楚了,便起了疑心。要說德善害人他自然是不會相信,然而若是眼前這個庸俗的女人,倒也是很有可能。
「臣妾也沒覺著是姐姐的錯啊,倒是覺著這件事榮妃娘娘月兌不了干系。」林洛笑道,眼神轉向了榮妃。榮妃本來是站在一旁打算看熱鬧的,誰知道矛頭突然轉向了自己。一時間有些慌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反駁。
「皇上,你瞧。榮妃娘娘連話都不說,再看看湘昭媛。著實是有些奇怪呢。」林洛掩著嘴,假裝詫異的說道。榮妃听此,面色有些緋紅,看著林洛眼中閃過的亮光,瞬時也明白了林洛的用意。
「是啊,皇上,臣妾心中無鬼,自然不怕林妹妹說。」榮妃出聲幫腔道,看著平帝的眼神逐漸變得懷疑,心中開心不已。今日這湘昭媛想必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你們兩個這是在聯合誣陷我!皇上,您千萬不要被這兩個女人所迷惑啊。臣妾是無罪的。」湘昭媛連忙跪下,拉著平帝的衣擺,有些戰戰兢兢。她有些怕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林洛如今是要置她于死地了。
「放手。」平帝臉色鐵青,既然不是真的,又何必如此緊張。這個湘昭媛連戲都不會演了。平帝一腳將湘昭媛踢開,看著湘昭媛癱坐在地上,更是厭惡不已。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湘昭媛見平帝眼中的厭惡,連忙解釋道。「臣妾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啊,皇上。」
「有沒有機會,去湘昭媛的寢宮一搜便知。」林洛頷首,看著平帝,含情脈脈的說道。平帝見林洛這般溫柔,自然也不會拒絕。若是湘昭媛的寢宮真的有這個藥,那也不需要多說了。
「皇上,臣妾沒有做,為何要搜!」要說這後宮中的人,沒有哪個人是沒有這個東西的。這藥幾乎是後宮妃子的必備毒藥,平時賞給不听話的奴才也是正常的事情。故而要說這湘昭媛沒有這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做,你又何必害怕。」榮妃刻薄的說道,那聲音著實尖刺的很,平帝有些不屑的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湘昭媛,薄唇輕啟。
「著人去搜。」
「是。」平公公彎腰道了聲是,轉身帶人去了。
湘昭媛想要狡辯,卻已經沒有力氣。只得呆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看著林洛同平帝有說有笑的,實在是心中不忿。想起自己宮中那幾大包東西來。實在是心絞痛的厲害。這次實在是逃不過這一劫,也不知德善日後該怎麼辦才好。
「皇上。」門外不知何時來了一個老嬤嬤,站在門口畏畏縮縮的,也不敢進來。林洛耳朵尖,听見這細小的聲響。心中不快,按著平帝,朝瑟兒使了個眼色。平帝倒是沒有發現,他心中愉悅的很。看著林洛,也開心的不能自已。
瑟兒會意的走了出去,將那個老嬤嬤拉到了角落里面。看著那老嬤嬤的樣子,覺著陌生不已。
「老嬤嬤,你是?」瑟兒倒還算是客氣,小聲的問道。
「姑娘,你是皇上身邊的人嗎?」。那老嬤嬤謹慎的問道。自家主子特意吩咐了的,只能跟皇上講。
「自然,否則我也不會出來見你了。快說吧,是什麼事。」瑟兒一听這話,便覺這有鬼。吵著見皇上,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看著老嬤嬤身上的污漬,還帶著些茉莉花的香味。一看便是西南角落邊上來的。不難猜想,德善公主便住在西南方向的園子里面。
「公主她身子不行了。姑娘,你還要快些喊皇上去瞧瞧啊。」那老嬤嬤听那瑟兒是皇上身邊的人,便連忙變了副臉色。恨不得聲淚俱下,連忙哭訴道,看著瑟兒十分的悲痛。「姑娘,還請讓皇上快些去吧。再不去,公主便不行了。」
瑟兒唇邊彎起弧度,這個德善果真不是什麼善茬。到如今了,還想著用這樣的手段來替自己的母親開罪。著實是不容易,這個小丫頭著實不簡單。只可惜她遇上的對手是林洛。否則湘昭媛今日說不定還能逃過這一劫了。
「我知道了。嬤嬤,你先回去,我這就去告訴皇上,保證馬上讓皇上趕過去。」瑟兒笑著勸說道。
那個老嬤嬤有些遲疑的看著瑟兒,似乎有些不相信。一雙昏黃的眼試探性的朝門里頭瞧了瞧。只見那門早就已經關上了,現在再去敲門,已經是不現實了。也只能看著瑟兒,點了點頭。邁著老態龍鐘的腿,慢悠悠的走了。
瑟兒親眼看著那婆子走出堂秋宮,又吩咐了門口的宮女。讓她們除了平公公誰都不要放進來。這才安心的偷偷進了門,見林洛朝自己點點頭,這才縮在了一旁,沒有再言語。
話說這林洛雖說穩住了平帝,卻成了榮妃的眼中釘。榮妃尷尬的坐在一旁,什麼話都插不進去。看著林洛這般談笑風生,著實是無聊的緊。之前還以為這個瘦骨嶙峋的女人不過是以色事他人,不會長久。可如今她都成了這個樣子,平帝還是寵她寵的這樣厲害。這樣的女子,才是姐姐跟她自己最大的敵人才是。
「皇上,你看榮妃姐姐。都嚇壞了,皇上,你還不好好的安慰兩句。」林洛自然也發現了榮妃的不甘心,那刀子似的眼神戳著她。是個人都會有所察覺。
「榮妃膽子大,哪里就嚇壞了。朕倒還要怪罪榮妃,沒有好好的照顧好紅妝和朕的孩兒。」平帝說道,也看不出是真心還是玩笑。榮妃听此,不管是真是假,連忙跪在了地上,一臉的惶恐。
「臣妾失責,臣妾也實在是嚇壞了。沒有照顧好妹妹,臣妾也十分的愧疚。還請皇上恕罪。」榮妃謹慎小心,平帝的性子難以捉模。如今葉家樹大招風,紅妝不僅一次的提醒過自己,做事一定要小心。因此,如今听見平帝這般說,榮妃連忙跪下來請罪。
「榮妃真是,皇上不過是開個玩笑。怎麼還當真了。快起來。」林洛見平帝的樣子,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抬手想要將榮妃扶起來。榮妃順從著林洛的手,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扶著林洛的手,只覺著那手簡直沒有半點肉,全是骨頭。硌人的很。榮妃有些不適,從林洛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依舊坐下。
林洛的心有些刺痛,看著自己那只空蕩蕩的枯瘦的手,不禁有些鼻酸。剛想要收回,沒想到平帝的一雙溫暖的大手上前來握住了自己的那只手。平帝的手很溫暖,他緊緊的握著林洛的手,眼眸中全是柔情。林洛心里一暖,卻還是強行忍住心頭的感動。她不能動情,畢竟平帝也是皇帝,終究不靠譜。
「皇上,奴才來了。」平公公正巧在這當頭進了屋,身後跟著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的臉上浮著兩個巴掌印,還落著淚,想必是剛挨完打。林洛看著那小宮女,模樣倒是十分熟悉,想必是湘昭媛身邊的人。
「哦,怎麼樣。」平帝死死的抓著林洛想要縮回去的手,不讓林洛逃走,一邊淡然的問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是奴才搜到的東西。」平公公從袖中取出兩個極大的紙包來,遞于了平帝。平帝伸手將那東西接過來,在地上躺了一會尸的湘昭媛見那東西,一下子醒了過來。看著那紙包,那里面裝的可不只是流產的髒東西那麼簡單了。
「瑟兒,方才讓你叫的太醫可來了。」林洛轉身問向角落里站著的瑟兒,她的手被平帝抓著,說話著實是不便。然如今還需要平帝幫葉紅妝做主,自己便是再不爽,也不能明面上跟平帝杠。
「來了,在外頭候著呢。」瑟兒早就叫了太醫此時便慢慢的走了出去,讓外間候著的太醫進來。
平帝見是太醫府的老太醫,也不疑惑,將手中的紙包直接交給了那太醫。他不想打開,那太醫將那紙包恭恭敬敬的接過來。身邊的藥童連忙搭手將那紙包打開。
只見里頭是些許粉色的化粉狀的細小狀末,那太醫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也不熟悉。便拿了一根針,挑了些那東西放在針上,一聞臉色即大變,手里的針都跌落在了地上。那太醫連忙喝了一大口的茶,緊接著跪在了地上。
「皇上,這藥乃魅惑之物,著實是大禁!」那太醫大聲的說道,藥童也連忙將那紙包疊好,以免禍害了這屋內的人。
湘昭媛听此,早就眼楮一翻暈了過去,也不知是真是假。林洛見狀,心中譏笑不已。本來以為最多搜點小毒物出來,可沒想到這湘昭媛竟還藏了這些不堪入眼的東西,著實算是自掘墳墓了。
「把她弄醒!」平帝看著湘昭媛昏倒在地上,十分不屑的吩咐道。那站在身邊的宮女們听了此話,便拿了盆水來徑直倒在了湘昭媛的身上,那湘昭媛被冷水澆了,哪里有不醒的道理。她醒過來,渾身都濕透了。連忙跪在平帝的腳邊,將頭死死的埋在了地上。
「皇上,這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皇上,臣妾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還請皇上明查。」湘昭媛聲淚俱下,哭得厲害極了。倒真像是是被冤枉的樣子。
「朕不是傻子,去你那兒多次,朕早覺著有些不對勁了,沒想到你這個賤婦,竟敢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來。」平帝吼道,這事著實不是冤枉了湘昭媛。湘昭媛能夠生下德善,也全靠這些東西。
這後宮中,湘昭媛的模樣雖不是最差。然而卻俗氣的很,平帝還去她宮中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這個。林洛想起先前剛進宮時,看著湘昭媛的樣子。那時她便覺著不對勁了,細細一查,自然水落石出。本想著自己出了宮,也用不著這個。可沒想到世事無常,這個湘昭媛最終是栽到了自己的手中。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皇上,你且想想德善,就算是為了德善,皇上也要明查啊!」湘昭媛慌不擇言,說起了德善,卻讓平帝更加生氣,看著眼前這個庸俗的女人,再想起被下藥的種種,平帝恨不得將這個女人丟到亂葬崗,再也不見。
「滾!」平帝使勁的踢了湘昭媛一眼,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林洛看在眼里,明白現在自己已經不必再出聲了,平帝的怒火已經足夠讓湘昭媛死無葬身之地。
平帝放開了握著林洛的手,站起身來,不願再看湘昭媛,而是對平公公吩咐道。
「把這個毒婦拖下去,賜白綾。」平帝礙于皇室的顏面,也不好真的將湘昭媛亂棍打死,便知是賜了白綾。
湘昭媛听此,兩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她哪里經得住這些事情,從進宮來,便沒有動過什麼腦子,也不曾受過什麼罪。即使是同皇後斗了斗,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如今皇上竟真的要將自己賜死,她如何能夠承受的住。
「皇上,你看?」平公公見這個女人又暈過去了,著實是有些為難。
「拖下去。」平帝卻不想再瞧這個女人一眼甩袖說道。平公公會意,使了眼色,門外進來幾個奴才,迅速的將湘昭媛拖了下去,不留一點痕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