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宮內,這蕭貴妃剛將大皇子哄睡下了,便听見外頭吵吵鬧鬧的,便急急的走出去。
「怎麼回事,你們干嘛呢。」蕭貴妃出門去瞧,就看見白藥在外頭急的走來走去的。看著那模樣,倒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主子,你怎麼出來了。大皇子睡下了嗎。」白藥見蕭貴妃出來,有些慌亂的說道。看著蕭貴妃出來,差點把手上的碗都砸了。
「你怎麼這個表情,到底是怎麼了。應婆婆呢,怎麼不見他人。」蕭貴妃看出白藥的不對勁了,便急忙的追著問道。
「主子,有件事情不知道給不給說。」白藥見蕭貴妃一臉的擔心,雖說還是不太敢說,但也不想再讓蕭貴妃擔驚受怕。
「說罷,告訴我我才能心安。」蕭貴妃連忙說道,牽著白藥的手急忙追問道。
「晨妃她,出事<了。」白藥說道,見蕭貴妃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便扶住了蕭貴妃。
「怎麼回事,晨妃今兒不是去請安了嗎。怎麼會出事。」蕭貴妃大約是能想出來一定是皇後搞的鬼,但也不太能確定。畢竟這大庭廣眾的,皇後不會這樣的魯莽。
「就是在坤寧宮出的事,你放心,人已經救下來了。」白藥點頭說道,看著蕭貴妃焦急的神情,「方才清寧傳了消息過來,說是皇上已經在旁邊守了一會了。太醫們不敢怠慢,性命無憂。就是身上的小包怕是要留疤了。」
「一個女人,若是留了疤,跟死有什麼不一樣。」蕭貴妃暗淡的說道,听見白藥這般說,便覺著這晨妃已經沒用了。
「主子,看著皇上的意思並不是很介意。」白藥說道,清寧方才派人細細的將這件事說了,對于這件事情也分析的很透徹。
「看情況吧,咱們先過去瞧瞧。」蕭貴妃點頭,她可不會相信男人會不介意女人滿身的疤痕。
「是。」白藥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蕭貴妃只帶了白藥,便到了晨妃宮里。只見皇上皇後都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正殿里頭,其余的妃子們坐在下首,也都是木然。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後。」蕭貴妃看著那些個人,緩步走上前,朝帝後行了禮。
「你來了。」平帝轉眼間蕭貴妃身著素衣,面容憔悴,這個蕭貴妃果真是個有情有義的,晨妃是蕭貴妃宮里頭出來的,這般的難受也是應該的。
「恩,晨兒的身子?」蕭貴妃點頭,聲音梗咽的問道。一雙美目噙著淚水,瞧著十分的可憐。
皇後在一旁冷眼看著,這蕭貴妃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會博同情裝可憐了,果真是小瞧了她。
「命是保住了,你進去瞧瞧她吧。方才她還喚了你的名字。」平帝疲倦的說道,聲音十分的沙啞。看著蕭貴妃的模樣,也不禁想起適才晨妃那滿身的疤痕來,著實心下不適。
「蕭貴妃同晨妃真是姊妹情深,快去瞧瞧吧。」皇後也接了一句,冷眼看著蕭貴妃,心下卻在暗笑。
「是,臣妾就先進去了。」蕭貴妃走了進去,林洛看著蕭貴妃有些戰栗的身影,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晨妃是如何受的傷,她們這些人都沒看清楚。那渾身上下的包,就連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瞧著那樣子,肯定是某種蟲子咬的。
適才林洛同白夫人暗中商量了一下,想必也是那天在堂秋宮挖出來的蟲子。看來這暗中的人果真是皇後,只是該如何將這件事捅出來呢。
「眾位沒事就都散了吧,朕也還有公事要處理。」平帝見蕭貴妃進去了,也知道這兩人要說好一會的話,便開口說道。
「是。」眾妃們听見平帝這樣說,自然不敢再耽擱,應了是字之後,便跟著平帝走出去。四處散開,各回各宮了。
林洛照舊扶著葉紅妝,本來想著回堂秋宮,但是葉紅妝的心里著實是不舒服,便讓林洛帶著自己在宮里頭轉轉。
「紅妝,不必多想了。」林洛見葉紅妝一副快吐了的模樣,便說道。
「林洛,你說,這皇上為什麼不問清楚晨妃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葉紅妝耿耿于懷的卻並不是這個,而是皇上對于這件事原因的只字不提。著實是讓葉紅妝寒了心。
「皇上也不是說不查,只是現在晨妃還沒醒,等她醒了,再查也不遲的。」林洛說道,雖說她也不知為何平帝不查,但說這話也算是可以寬慰寬慰葉紅妝。
「唉,肯定是皇後做的。真是個惡毒的女人。」葉紅妝恨的牙癢癢,想起適才晨妃痛苦的神情,若是應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不知道該疼成什麼樣子。
「林洛,你說皇後為什麼這麼著急下手啊。」葉紅妝問道,在坤寧宮動手,皇後可真是有恃無恐。
「因為她能夠確定咱們怎麼查也查不到他身上去。」林洛笑著說道,如果真的是蟲子。那真的無法證明是皇後養的。畢竟當時晨妃跪在外面,外面那麼多的樹,誰又能確定是皇後放的。
「林洛,我看皇後就是仗著葉家的勢力胡作非為。」葉紅妝不屑的搖頭,葉家的勢力也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她竟然還想讓葉家殺了自己,真是欺負人。
「自然了,後宮的斗爭不就是朝堂斗爭的縮影嗎?為什麼敢動晨妃,不就是因為晨妃無依無靠的嗎?」。林洛點頭,見葉紅妝不屑的神情,笑著打了打葉紅妝的手。「你別這麼笑,怪滲人的。」
「你還怕我啊。」葉紅妝笑著回打了一下林洛,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笑。「我是在想,她皇後可以得到葉家的庇佑,我自然也可以。那既然都是葉家女,為何我不行呢?」
「你說的極是,你也是葉家女,這也是你最有力的手段和武器。只要皇後不行了,葉家下一個扶持的人一定是你,再加上你又年輕,還有個孩子。」林洛點頭,看著葉紅妝的模樣,她總算願意投身于後宮斗爭之中了。
「為何一定要等到皇後不行呢?皇後是一個無法再生育的女人,其實我父親早就對她不滿意了,包括族中的長老也多次表達過對皇後的不滿。若是我一舉得男,皇後想必真的會不受重視了。」葉紅妝分析道,眼楮一眨一眨的,看著林洛,
「唉,你說過的。皇後手段厲害,你的族老不喜歡也沒有什麼辦法。」林洛卻沒覺著有這麼容易。還是要把皇後在後宮斗垮,這葉家才會想起來扶持葉紅妝。
「你們兩個說話真是要小點聲音,否則都不知道會被誰听了去。」白夫人卻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後,小聲的說道。
「啊,你嚇死我了。」葉紅妝听見動靜,嚇得差點跌倒,轉身看著白夫人,捂住胸口小聲的說道。
「這你都能嚇到,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白夫人不屑的說道,看著葉紅妝惶恐的神情,伸手捏了捏葉紅妝的臉。「沉著穩重一點,多學學你的林洛姐姐。」
「學我干嘛老氣橫秋的。」林洛撇撇嘴,伸手牽著葉紅妝,「你怎麼在我們後面,適才我們說的話,你听了多少?」
「我怎麼在你們後面?要不是有我,你們方才說的話只怕真的要被皇後听去了。」白夫人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
「你們方才出來的時候,後面就尾隨著一個小宮女,我正巧看見了。便順帶著幫你們兩個傻子解決了。」白夫人笑著坐在石凳上面,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出來。
「用這個東西,生生的割了那小宮女的脖子。看看,還有血呢、」白夫人將那匕首遞給兩人,「皇後的手段愈來愈下作了,連跟蹤這種沒檔次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你真的把她殺了?」林洛問道,沒想到白夫人竟然能下如此的毒手。
「當初在園子里的時候,太後逼得。」白夫人掐過一片葉子來,細細的將那匕首上的血擦了,笑著說道。
「我倒是沒有學過這些。」林洛笑著說道,見白夫人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覺著心疼的很。
「你沒學過,是你的福氣。殺了人之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白夫人搖搖頭,頗有些傷感的說道。「以後說話注意點,別叫我幫你們殺人了。」
「知道了,以後一定會注意的,保證再也不在外頭說這些隱私了。」林洛點頭保證,「倒是你,方才听了多少?」
「所有的,包括這個孩子愚蠢的想法。」白夫人伸出匕首輕輕的拍了拍葉紅妝的腦袋,「你真以為葉家會棄皇後來幫你?把你扶持成皇後還需要費多少心血,你知道嗎?反正遠比把你的孩子送給皇後要困難的多。」
「我父親不會的。」葉紅妝听見白夫人這樣說,有些激動的說到。
「你看看,隔牆有耳。噓。」白夫人見葉紅妝的聲音又變大了,連忙說道。
「我錯了。」
三人尋了一處僻靜的走廊,見四下無人。此地既僻靜又四面空曠,應該不會再有人偷听了。
「今兒的事情實在蹊蹺的很,按理來說皇後不會這樣的魯莽。直接在坤寧宮動手,況且我們都在,什麼也沒看見。晨妃就倒了,這件事想查也沒辦法下手。」白夫人笑著說道,說的話卻十分的嚴肅,這是怕有人在旁邊偷看。
「我方才在坤寧宮看見了一個很奇怪的火爐,夏天為什麼要點火爐?」林洛想起剛才混亂的時候,瞧見的那個爐子。自己本來打算去看,卻被翠袖擋住了,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
「什麼樣的爐子,你具體說說。」白夫人听此,十分有興趣的歪著頭問道。
「沒看清楚。那時候人太多,我想去看卻被翠袖擋住了。之後再去瞧,那爐子就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林洛低聲說道,方才覺著正常,現在細細想來真是可疑的很。
「大夏天的生火爐,這個皇後看來是風寒的很嚴重啊。」白夫人大笑,卻十分小聲的說。
葉紅妝在旁邊听著,覺著奇怪的很。那時候宮里頭並不熱,根本就不像是點了爐子的。
「那時候坐在爐子旁邊的是誰?」葉紅妝問道,也許是坤寧宮的正殿太大,她們這些坐在前頭的大約是沒有感受道。
「最邊上的應該是季清荷。」林洛思索了一陣,想起來當時那爐子的位置就是離季清荷最近。
「那林洛你就去問問她吧,不是你的好姐妹嗎?」。白夫人倚著柱子笑著說道。
「恩,我今兒就去問個清楚。」林洛點頭,自然是要去的。
「去吧,還呆在這里干嘛。」白夫人點頭,伸手擺了擺。林洛听見白夫人的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真是耿直的很。
林洛起身走了,只留下葉紅妝同白夫人坐在走廊里面。
「咱們回宮吧,天越來越熱了。我也餓了。」葉紅妝見林洛走了,單獨跟白夫人待在一起,她也有些不舒服。便提議道。
「這麼著急回去啊,是怕我嗎?」。白夫人冷眼看著葉紅妝的樣子,看出了葉紅妝的心虛。
「這倒不是,只是確實挺餓的。」葉紅妝連忙擺手,解釋道。
「你的孩子多少個月了?」白夫人笑著問道,那手上的匕首泛著光,閃到了葉紅妝的臉上。
葉紅妝閉上眼楮去躲那光,卻覺著一種極強的壓迫感逼到了自己的面前。睜眼來看,白夫人那張美麗的臉便已經在葉紅妝的面前不到一寸的距離。
「你,你干什麼。」葉紅妝緊張的看著白夫人唇邊的笑意,結巴著問道。
脖子上涼涼的,應該是白夫人的匕首。
「沒想做什麼,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若是不听話,就把你結果了。」白夫人笑著將那匕首輕輕的挪了挪,笑著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嗎?」。葉紅妝雖說害怕,卻也不是一個沒膽子的人。她見白夫人這般,也不甘示弱。
「對啊,否則我就殺了你。」白夫人淡然點頭,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想知道些什麼?」
「林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白夫人狡黠的說道,看著眼前這個自作聰明的女子,不屑的笑意又浮現了出來。
「你跟林洛的關系這麼好,你不知道她的事情?誰會信。」
「誰告訴你我跟林洛關系好的?」白夫人挑眉,譏笑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