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兒,你真的要回去嗎?」。顏朗的皺紋都擠促在一起。
「你說的,你要一直陪我的」坐在沙發上嘟著嘴。
「外公!」妍希沒有辦法了,看到這樣的外公,上絕招。
「外公,我已經在這里呆了六年了,爸媽他們也都想我了啊」妍希來始拉著顏朗的手撒嬌。顏朗心里還是有些動搖的,可卻沒松口
「外公,你看爺爺年級也都大了,我都沒有在他身邊。」
「哼,那老頭!和外公在一起不行嗎?」。
「外公,我會回來看你的」
「說真的?」
「嗯,說真的。我怎麼舍得您呢!」
顏朗嘆了口氣,「總歸是要回去看看的,這些年來是外公對不起你爸媽的。你爸爸因為工作關系不能隨意出國,你媽媽又要照顧你爸爸,不能在這里久呆。你爺爺那老頭,生怕我把你哥也拐走,怎麼也不肯讓他過來。」
「外公我會回來的,就算我不回來,你也能回來看我啊」
顏朗正色一道「希兒,外公最多給你3年,你也知道外公年紀大了,這顏氏集團雖然我們佔有70%的股份,其他的都是閑散的股份,最多的就是和外公當年一起打天下的那幫人。」
顏朗認真的看著妍希,嘆了一口氣。「可是人啊總是貪心的,外公在這他們還能收斂些,一旦外公走了,他們就都該蹦出來了。」
「外公!」
妍希有點煩躁,她現在懂了外公對她的好了,不想就這麼失去。現在外公這麼說她有些害怕。
「希兒,你听外公說完。」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妍希的臉。又回過頭去,不經意間擦去眼角的濕潤。
外公看著她的臉,她卻從外公的眼中讀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希兒,你和你外婆長得真像」
他看向窗外,緬懷著過去。妍希覺得今天的外公好像和每天的都不一樣,她的外公她並不懂他,她知道他的小孩性格,也知道他在商業卻是狠辣的。
就從他給自己留下的暗衛來看,他不是一個良善的人。自己卻並不討厭他,相反如果沒有這份狠辣,也許站到今天的不一定是他,也不一定是顏家。可這個時刻的外公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得,有些甜蜜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好像在他眼神中還讀到了悲傷,外公從不將悲傷示人,因為他的軟弱將是敵人攻擊他的最佳道路。
「希兒,走陪外公走走。」
「恩」妍希扶起外公,走向後院的花園。
這個花園妍希是知道的,但從來都沒有進來過。隱約上輩子好像記得因為無意間提到想進去這個花園,外公發了很大的脾氣。他進這個花園里整整呆了一天,自那以後妍希就再也不敢提它。很疑惑現在為什麼外公會帶她來這里。
好像沒有讀懂她的疑問似的,顏朗徑直推開花園的門,里面奼紫嫣紅,迎面都是花的氣息,尤其以薔薇花為重。
妍希扶著顏朗沿著小路,綠色的藤蔓已長滿的木樁,在小徑的一轉角。一個秋千掛在藤蔓中間,上面已經長滿的花。秋千前方是個石頭的圓桌,周圍圍了幾個圓圓的石凳子,卻已經斑駁了。妍希很喜歡這個地方,眼楮亮亮的,呆萌萌的看著外公等著他的解釋。
看到自家外孫女兒這麼喜歡,心里也很開心。「這是你外婆最喜歡的地方,你還沒有見過你外婆吧」
妍希看到外公從懷里拿出一塊懷表,妍希疑惑的接過,上面還留存著淡淡的溫度,在外公的示意下打開。里面是一個穿著旗袍的文雅的女士,黑色的頭發盤成了卷。優雅和嫵媚兩種氣質混合在一起,這個女人第一眼就很美,讓人挪不開眼楮。
懷表已經被模得很亮了,外公真的很愛外婆。
「那個是我和你外婆剛在一起時拍的照片,也算是你外婆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我和你外婆是偶然相遇的,卻又彼此相惜,在了一起。可是那時你外婆的家里不同意,已經為你外婆找好了另一家家庭背景都甚好的公子,我的背景比不上他,也沒有他長得好看。可是你外婆就是死活認定了我」
外公說這話的時候,不免驕傲起來,神采飛揚的。妍希嗤嗤的笑了,可越听下去越是樂不起來了。
「……後來和你外婆家里一直僵持著,還將你外婆關了起來。我跳牆去找你外婆,她已經餓的臉色蒼白。」
「郎哥,我終于等到你了。」靳兮妍溫柔的笑了笑,模著身旁男子的臉龐,值了。
「兮妍,你怎麼這麼傻呀」看著暈過去的兮妍,
「兮妍,我帶你離開這」
「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帶著我女兒離開」
「爸」
「誰是你爸」
「靳先生,兮妍已經這樣了,我真的求你放過我們兩個吧」
「呵,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管,你只要離開他她就自然會好的。」
當時我還有些猶豫,直到你外婆醒來和我說了一句話,我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放棄過她的心思了,那是她第一次和我說那麼堅決的一句話,「你放下我,可以。但我可以肯定,你再次見到我的時候一定是在我的墳前,甚至你連我的墳墓都見不到。」
最後還是你外婆的母親幫我們求得情,卻也和你母親斷絕了關系。」
顏朗神色有些恍惚,「外公,先不要再講了」
「外公從來都沒有和別人分享過這個故事,你母親都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你最像你外婆吧。
其實等到你母親出生的時候,和你外婆的家里已經緩和了許多。過得也很開心。可是後來的一場災禍,卻將你外婆家和我的家里打入谷底,受盡了煎熬。
我和你外婆獨自在外,逃過了一劫。你外婆家和我家人都被殺死了,自那時你外婆神情就不好,再也受不了刺激,還總做噩夢。
我和她輾轉逃到國外,隱姓埋名才暫時得到安寧。可凶手我暗中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
「那外婆?」
「你外婆後來還是生病去世了。」顏朗說出這話來著是滔天的恨意。
「希兒,我希望你幫外公繼續完成這個願望。」
「恩,外公我會竭盡全力找出凶手,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去準備飛機吧,外公在這里陪陪你外婆。這里以後就留給你了,一定要帶一個你最愛的人來這里。」
「恩,我知道的外公」顏朗看著妍希瘦弱的背影,
「兮妍,我是不是錯了,你會怪我的是吧。兮妍我沒有辦法繼續等下去了,無法看著仇人逍遙法外,自己卻什麼都找不到。
可我已經老了啊,我想我快下去找你了,你在下面等我好久了吧…….」顏朗守望著花園,慢慢的給每一支花澆水。
妍希的車子已經駛出顏家,M國的事情已經都安排好了,外公的事情有暗衛在查。自己也能好好回去準備作戰了,3年足夠了,足夠變得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