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速平穩的跑了起來。
顏傾顏心里緊張,一顆心卡在嗓子眼里。兩只手緊緊的抓著車廂上的的扶手。不知道這個該死的沒品男會不會又使出什麼卑劣的手段欺負她。走了一會兒,才強裝鎮靜的靠在坐鋪上,閉上眼楮,心在翻滾,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雖然一再的安慰自己,不用怕他。有公主女乃女乃在他不會對她真的怎樣。
可是不可否認也必須承認,她很怕他。怕他冷的冰刀般的眼神,帶著寒氣的高大身軀,更怕他那雙罪惡的手。尤其是那雙手,他會讓她胳膊耷拉,膝蓋碎裂,下巴月兌臼。
這些疼痛都是徹骨鑽心的。
當然最最害怕的就是他晚上毫無止境的索求,那種凌駕于她痛苦之上的所謂的愛愛都是噩夢。她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樣充沛的精力,哪怕是由于身體的自然反應有過瞬間的巔峰,可是過後全都由噩夢變成噩耗。
她緊緊的閉著眼楮,心在發抖,身子也不由隨著車子的輕微顛簸微微發抖。
走了好一會兒,沐寒風似乎並沒什麼反應,她這才稍稍將眼楮偷偷的睜開了點縫隙,看到小條幾上放著一個竹子做的很精美的水杯,是那種帶著蓋子的,可以隨身攜帶的杯子、
突然想起沒有吃藥。
她記得柳無影說過事後吃。
還好不遲。
她留有縫隙的眼楮盯著沐寒風一只手伸向懷中,模到了小小的瓷瓶。也不敢拿出來,就在懷中的貼身小衣袋里拔開塞子,模索著倒出一粒,蓋好塞子。
偷偷地將帶著芳香的藥丸塞進嘴里,悄悄拿起竹杯喝了一口。
剛剛放下茶杯,就對上沐寒風深不見底的深淵般的眼楮。
她下意識的緊閉嘴唇,閉上眼楮、靠在了坐鋪背上。
沐寒風的眼飛過來,狠狠地刺向她的臉,對上她微微顫抖的睫毛,惡向膽邊生。
過去這麼多年,這個討厭的女人竟然敢如此躲避他,從小就躲,現在還躲。
既然這麼想躲,怎麼會又出現。
想想當年他也就是那麼一說,她便真的就一走了之。害得他白白耽擱了四年時間,還幾乎是走遍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去找她。
晚上在她身上瘋狂馳騁時那點愜意之後的小柔情瞬間無影無蹤。
他狠狠地拉過她,強迫她翻身坐在他的腿上。
很快拿出剛才去後廚灶間用白布從鍋底抹來的鍋底黑,重重的往她的臉上涂抹。
「干什麼?你給我臉上抹了什麼。你個變態狂魔!」
顏傾顏沒看到白布上的黑鍋底,也不知道他在往自己臉上抹什麼。一雙手在他的臉上飛舞。
「不許動,再動廢了你的手!」
顏傾顏的指甲修長,好幾次差點劃破了沐寒風的臉。他冷喝一聲。將她的雙手固定起來,背在身後。
顏傾顏的臉上便涂滿了鍋底黑。
沐寒風只是隨手亂抹,很不勻稱。看來來一團黑一片白的。更顯的黑處更黑,白處更白,那雙眼楮更加清澈。嘴唇更加紅潤,最為突出的是牙齒。
白的耀眼。
看著她滑稽的樣子,沐寒風的怒氣平息。低聲說︰「不許亂動,再動將你扔下車去拖在馬上。」
「怎麼?還要五馬分尸啊?想我死就干脆點。」
被他控制著雙手,也不知在自己的臉上涂抹了什麼。顏傾顏感覺到從未有過的侮辱和委屈。
心里真的是埋怨起了公主女乃女乃,說是什麼不會忘記那段艱難困苦的日子。要報答她,要有福同享。
這有福同享有苦自受的報答她寧願不要。
柳無影從沒真正的承諾,卻用深情款款溫柔多情的目光,實際行動說明一切的溫雅形象在她心目中更高大起來。
她哀怨地閉起雙眼,默念著柳無影。
一股怨氣遍布全身,腦子一時充血。
低頭對準沐寒風的臉就撞了過去。
女乃女乃的,姑女乃女乃已經被逼的沒了念想,沒了目標沒了動力,失去了賴以存在的根本,狗娘養的還不依不饒。大不了賠上性命撞他個鼻青臉腫的,哪怕是出口氣就壯烈也認了。
沐寒風正在欣賞她此時的尊顏。見她低頭頂住了過來,眼里全野性的恨意。
身子稍挺了挺,腰身直了直。
顏傾顏的頭沒有撞到他脖子以上,撞進了他寬厚結實的胸口。
已經撞得她頭生生地疼。
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已經被血氣沖昏了頭腦。她稍稍退後一點,繼續撞了上來。
「找死!沒完了!」
沐寒風眉頭皺了皺,低聲罵了句。
控制著顏傾顏雙手的手稍一用力,已經撞到了他胸口的顏傾顏嘴角一咧,驚叫一聲。眼神慌亂,額頭瞬間滲出了細密的冷寒。
肩頭鑽心的疼傳遍了全身。
牙齒也開始發抖。
該死的沒品男,一定是又讓她的胳膊月兌臼了,還是兩條。
她雙目圓睜,盯著沐寒風欲哭無淚。
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從來都不是沐寒風的對手,也沒有任何資本同他對峙。
她只是公主女乃女乃硬加給他的一個玩偶,一個他不得不裝作很喜歡,私底下恨不得讓支離破碎的真人玩偶。
而她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都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只能無條件服從。
她似乎現在才明白,公主女乃女乃那里是賞識她信任她,她是將它當作一個玩具給他的孫子。而他的孫子並不喜歡。
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倔強的看著沐寒風,任兩行熱淚沖洗著臉上的鍋底黑。
不大一會兒,變成了花臉。
沐寒風冷冷的目光看著她臉上模糊的鍋底黑,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討厭的女人。髒死了。
「滾一邊去!」
再看到她眼里滾滾而出的熱淚,心里竟然無比煩躁。
松開手將她推去馬車的另一頭,看她耷拉的胳膊,想了想在她肩頭拍了拍。
顏傾顏毫無懸念的靠在了馬車的側箱上。
肩頭被踫的很疼,一時也不顧害怕,怒罵道︰「還少國公呢,簡直是流氓無賴潑皮!」
已經閉目養神的沐寒風扯起嘴角︰「多謝夸獎,見笑了。」
話音未落,車門已被打開,還沒等她驚叫出聲,半個身子已經飛出了車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