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燕紫燕被甄不矬兩夫妻洗了腦,從小就知道柳無影是她們的主人。終于見了主人,見柳無影人物又如此出眾,早已對他比忠犬還忠心,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不離他左右。現在被柳無影派來保護顏傾顏,極不滿意,很不情願。只是不敢違抗而已。所以總是無精打采慢慢悠悠的。
听顏傾顏這麼一說,高興的就差沒跳起來。慢吞吞的動作馬上變得利索起來。
很快將一堆蔬菜堆積在牆角,拿那一捆韭菜一根一根的挑了起來,挑的很細心,並不問要用來做什。
有人歡喜便有人愁。
她們兩人高興了翹便很不高興了。
她對柳無影柳少爺的忠心一點也不比紫燕藍燕差,被派來保護顏傾顏也毫無怨言。但是那是以前,以前柳少爺身邊沒有所謂的女奴,她覺得自己是被柳少爺看中的,有種自豪感。可是現在紫燕藍燕這兩個女子跟在柳少爺身邊,她覺得有點嫉妒。
她也不去幫忙,噘著嘴站在顏傾顏身後。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顏傾顏苦苦一笑。
柳無影的魅力真的不小,他不像夏辰宇那樣激情並桃花四射,蒙不謙那樣剛毅秉正,也不似沐寒風冷傲孤高,他總是溫文爾雅,默默無語。卻最是能打動少女的芳心。
綠翹紫燕藍燕都是可愛的女孩,不管哪一個都比自己有資格。
她帶著些許的歉意讓綠翹去找些黃豆煮了。
走了出去回到已經單獨隔開的小院,坐在簡單的床上看著床頭木盒子里珍貴的桃木釵。同柳無影一起的點點滴滴又如同放電影般的在腦子重播兩了一遍。
這一世的二十一年時間,除了玉香鎮的四年,三歲以前,整整十四年全都同柳無影有著千絲萬屢的關系。
以後也還將繼續。
可是不管心里多明白,多理智。她知道管得了自己的嘴巴,可以答應李尋情,可以對柳無影說只做兄妹。管得了自己的行為,可以裝作就是兄妹般的,可以兄妹情深如血脈相連。
可是管不了自己的心。
柳無影就像潛藏在心髒內的血脈,只要流動就會涌出。
她覺得她對他的依賴迷戀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尤其他來烏金礦的這些天來,每天只要一睜眼,她的第一次反應就是捕捉他的身影,只要看到他就會心情愉快,看不到他莫名的煩躁。
而且一整天都會去關注他的行蹤,每頓飯都是照顧他的習慣。
雖然臉上掩飾的風平浪靜,內心卻驚濤核浪波濤洶洶的。
這樣下去絕對的不好,她已經感受到了柳無影同她一樣的掙扎。
這樣不行,堅決不行。
怎麼著也是見過世面的,感情這事兒雖然誰都不會理智,但是絕對要保持清醒。不能害人害己。
不,是不能害了柳無影。
活了兩世,第一次知道有這樣堅定不移忠貞的感情。可以不顧自己都要保全對方。
她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了。
柳無影要外出,這樣也好,這些天正好好好好整理思路,必須的理智起來。
想過柳無影之後,又認真的好好的想了想自己的處境,接下來的打算。
現在的情況對她很不利。
紫燕藍燕柳無影這一走,就剩下她同綠翹兩個女子,蒙不謙夏辰宇帶來的人馬還在山外駐扎,這里所有人員加起來有四五十個。她知道就算以男裝示人,明眼人也一眼能看出她就是女的。
做飯什麼的她倒是不怕,沐寒風的侍衛里有廚子,夏辰宇蒙不謙的侍衛也能做。
她只要偶爾照顧照顧夏辰宇的情緒,給他做頓面條吃就行。
麻煩的是夏辰宇帶來的侍妾。
那兩個妖嬈的女子,看起來應該是出自風塵,眉眼間媚色瀲灩,又是姿態甚高。完完全全的以大家夫人自居,也許是她們身份低微。都帶著個十歲的小丫鬟,也就是能跑跑腿,打打雜。吃吃喝喝還得她這個少夫人親自操持。那些侍衛也不太方便。
而且這里現在同軍營也差不多,除了她們幾個全是男子。
這些男子都是精壯青年,不但個個像行走的荷爾蒙,還可能荷爾蒙過剩。
紫燕藍燕有功夫還好一點,她們一走,發生點什麼意外,很尷尬的。
色膽在什麼朝代可都是包天的。
除了這一點。沐寒風這些天要同蒙不謙夏辰宇一起清山,查礦。來的一批人已經在著手淘那些個殘留的舊煤洞。那都是些慢活,得一點一點的做。
這些人都不是很熟,對她們會不會不利。
想得腦子都痛,終于想出了個辦法。
走出屋子,仰頭看著被兩邊青山遮擋的藍天白雲,有種坐進觀天的感覺。
想想那只曾經坐在井底的青蛙,其實它也是很幸福的。因為它從來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大,也就滿足那點視野了。
知足常樂悠然自得真的是一種境界。
可惜啊,她遠遠不如那只目光短淺少見識的青蛙。到現在為止沒一口屬于自己的井。
前不久公主女乃女乃還一再強調以後她就是沐府的當家主母,可以管理除了她同沐寒風之外府上所有的人。她還信心十足的籌集資金,準備開茶館填補家用。
可是轉眼就讓她隨著沐寒風來這頭頂只有一片天的深山礦區。
說好的當家主母呢?
這片一望無際的荒涼頹廢的礦區,重新開發,至少也得三個月時間。這是讓她來當受累不討好的後勤部長的節奏啊。
來的時候是春天,回去應該秋天了。
好在有柳無影。如果柳無影不來,她想她應該做了逃兵。
三個月之後,也許更久。說不定回去已經江山易主,主母之位不保了呢。
不過那樣最好了。她便可以帶著西歐數信馬由韁了。
想想這些年身份的變化,還真的是多樣性。
十年前是下人的女兒,十年後公主女乃女乃的管家婆,玉香鎮苟大娘口頭契約的兒媳婦兒,沐府的少夫人。少國公夫人。現在應該算礦主夫人吧。
腦子里胡亂想著,猛地眼前一黑,一堵寬厚的胸膛橫在了面前。她來不及收腳,一頭撞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