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顏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這沈凝香看起來嬌嬌弱弱,還孤苦伶仃的寄住在沐府。能掀起多大風浪呢?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是弱者越容易出事兒。
她知道。這事兒不能拖,得讓沐寒風知道,早早知道早早預防。如果是什麼陰謀詭計,早點識破對誰都好。礦區才剛剛開業沒多久,它是公主女乃女乃沐寒風以及沐府的希望,更是柳無影蒙不謙夏辰宇的心血。萬一她對礦區不利後果很嚴重的。
她起身說了聲︰「走,去看看公子他們,順便說說這事兒。」
她知道單憑她信口說說,還有綠翹看到的這點沐寒風根本不會相信,但是不管他相不相信,都得說給他听。
兩人出了門,紫燕藍燕跟了上來。
四人才剛到沐寒風屋前,竟然看到沈凝香同怡人提著ˋ一只籃子走了進來。腳上全是泥巴。
沈凝香看到顏傾顏立刻滿臉堆笑,嬌聲道︰「少夫人,巧了,妾身剛才去了對面的山上摘了點杏子,很新鮮,想要拿給寒風哥哥柳少爺他們嘗嘗,正好也想給少夫人送幾只過去。」
她說的聲音很大。
原來是摘杏子去了,真是沒必要。天下著雨,杏樹都在山坡上。萬一滑下來,摔不死也的個半死。
顏傾顏笑著說︰「沈大小姐真是有心了。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冒險了,下著雨,萬一出個好歹,我夫君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沈大小姐如果想讓我夫君高興,等天晴了吧。」
說完帶著綠翹走了。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沈凝香冒著雨給沐寒風摘杏子,他感動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懷疑。
回到屋子,越想越不對勁。
雨還在下,山上的樹木籠罩在煙雨之中。山路一定很難走。可是沈凝香除了腳上沾了點泥濘之外身上還是干爽的。就算怡人拿著傘全程伺候,山上樹木繁多,衣服也會濕的。
不但她的衣服不濕,那怡人的也沒濕、
還有那個籃子,剛才綠翹說他們去的時候根本沒帶籃子。
難道山上有他們的人,隱身在某個地方?
這麼一想渾身驚出了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柳無影的師叔能在林中隱身這麼久,就有人也能。
沈凝香對沐寒風勢在必得,她嫁進沐府半年多,遇到了很多次危險。
原來她還以為沈凝香雖然對沐寒風有意思,畢竟久居深閨。無非就是宅斗般的在府內對她動動手腳。她是寄住,大可不必害怕。出了沐府出了都城就安全了。
沒想到危險如影隨形。
之前她並沒有想到這些危險同沈凝香有關系,以為是惦記烏金礦的人用她來打擊沐寒風,現在看來她的估計是錯的。
沈凝香不簡單。
她倒在床上想來想去。目前還不確定,還是暫時不要告訴沐寒風,告訴他可不會相信。
是不是得找個機會對柳無影說一聲。
她在這里思量對策、
對面山中的一處樹洞內,不是柳無影同李尋情呆過的那個,而是據眉月藏身的山洞不遠的一顆大樹內。
李尋情靠在挖空的樹洞內側,風情萬種的盯著雙眼痴呆迷離的眉月。
柔聲問︰「你叫眉月?」
眉月機械的點了點頭。
「誰派你來的?」
「我家少爺,也是我哥。」
「派你來做什麼?」「除掉沐府的少夫人顏傾顏。」
「為什麼要除掉她?」
「少爺說她是個壞女人。」
「她對你家少爺做了什麼?」
「少爺說她招惹了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是誰?」「主人是主人。」
李尋情問一句眉月回答一句。已經問了好多次,答案都一樣。
看來問不出什麼了。
李尋情收起眼里的魅色,恢復到了溫潤如玉。
眉月眼里的痴呆慢慢褪去。
不一會兒她睜大眼楮看著李尋情。
李尋情淡淡地一笑︰「你醒過來了?」
眉月警惕的點了點頭,看到李尋情儒雅慈安的臉龐,眼神疑惑起來。
她躲在被枯枝遮蓋起來的洞內,氣味難聞,**瘙癢。前幾天少爺來過之後。給她留下了幾天的食物和水,還有一點藥,說是讓她等著。
可是天氣燥熱,山里時不時的有護礦之人巡邏,她也不敢輕易出來。
這幾天**的瘙癢已經變成了潰爛,發出惡臭。
大腿根部也開始潰爛。站不起來。她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髒病。
她感覺自己快要活不成了,才在晚上爬出了洞,想找個干淨的地方了此一生。
她看著李尋情,想到身上的惡臭,下意識的低下頭。
卻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已經不再騷癢,還帶著絲絲涼意。
吃了一驚慌忙試了試,竟然能夠起身。
她更吃驚了,一雙眼楮倉惶四顧,發現在一個低矮的木屋內。
搞不清狀況,她的眼楮便只管盯著李李尋情看。
李尋情依然一副淺笑慈安。緩緩的說︰「不用吃驚,是不才給姑娘換了衣服上了藥。姑娘的病已經深入骨髓,不才只能治根不能治本。剛才不才已經給姑娘吃了藥,暫時不會加重。不過姑娘須得十天半個月上一次藥,否則又會加重。」
病雖然沒有徹底好,但是可以控制。
眉月幸喜若狂。
她之所以想一死了之,是知道得了這種髒病多半是活不了的,就算僥幸活下來少爺一定不會再要她,少爺不要她,活著有什麼意思。
現在有了希望,忙磕頭如搗蒜。
「多謝神醫救命之恩,還望神醫賜藥。」
她得了那樣的病,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這麼快就醫好了,神醫啊。
李尋情從懷里拿出一個包交給她︰「這里有兩包藥,每隔十天上一次。這種藥很難配置,我這里也只有這兩包,用完來再來找我。我住在都城,過段時間就回去,姑娘如果有機會去都城,以後需要藥可以去醉君樓找李鴇兒。」
他看著眉月雙手拿了藥,又說︰「姑娘。不才是個游醫,醫者父母心。對姑娘出手相救是個意外。我不想這事兒被人知道。如果姑娘告訴了別人,包括你的那位少爺,便休想在我這里拿到藥。好了,姑娘可以回去休息了。姑娘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