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風看過苟孝孺寫的事薄,跟著贊賞的點了點頭︰「是不錯,字跡清麗,下筆有神。只記賬是大財小用了。先生腿不好,以後建好了學堂就做先生吧。對了,我四哥估計在魏統領哪里,他也有意管理學堂。不如建學堂的事兒就交給你們兩個來辦。不過咱們這里能記賬寫字的人不多,我四哥不屑做這些,苟先生還得多費心,兩者兼顧吧。薪資自會高一點。」
舉人級別的先生,再加上四哥,師資力量也算是差不多了。
說話間,廚房做好了野味兒。
還配了好幾個應時蔬菜。
由幾位清秀一點的少年端了上來。沐寒風對柳無影說︰「去叫夫人吃飯。」
他之所以讓柳無影去叫,就是為了讓他知道他很在意顏傾顏。
柳無影坐在這里看到沈凝香一雙眼楮里的媚光時不時飛來飛去,配上一副嬌滴滴的小表情,心里十分的不爽。
又見沐寒風都尷尬了,更是對沈凝香如此的臉皮無語了。
他還從沒見過哪個良家女子這樣紅果果的對一個男子這麼執著的不管不顧的飛媚眼,還當著人家大舅哥的面。
可是礙于沐寒風的面子,加上沈凝香的身份,他又總是少言寡語,便說不出什麼來……
只能沒好氣的說︰「主公同沈大小姐黎礦管先吃就好,傾顏來做什麼。不吃都飽了。事兒安頓完了麼,完了的話屬下先行告退。」
他也不管沐寒風臉上掛不掛的住起身就走。
「師兄坐下。野味兒擺了一桌子,不喝幾杯怎能走呢。對了黎叔,還有苟先生都來坐下,今兒就當給你們接風,對接風。」
沐寒風知道柳無影生他的氣,也了解他的脾氣,伸手就拉著他的人衣袖。
又沖著李侍衛說︰「給沈小姐的房間備好了麼?」
李侍衛忙說︰「好了,就在少夫人隔壁。」
沐寒風點了點頭︰「好,凝香妹妹,我要同師兄黎叔喝幾杯。你先去客房,吃過飯早點休息。」
說完也不理會她。
這是要趕她走的意思,沈凝香又一次飛起的媚眼變成了尷尬,她很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沐寒風,很希望他是在開玩笑。卻悲哀的發現他並沒有看她。
那就是真的當著柳無影黎礦管的還有瘸子賬房先生的面讓她先回避。
本來星光閃閃的眼楮更閃了,是淚光閃閃。
她很委屈的輕輕咬著嘴唇,緩緩起身彎了彎腰,低頭走了出去。
出了門委屈的淚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為了沐寒風她忍受著寄人籬下的淒苦,放著豪華的奢侈的厲王府不入。她以為沐寒風對她是真的感情,除了在公主面前不能保護她之外,可以容忍她的任何放任。、
所以她費盡心思,幾乎散盡身家才爭取到了離開公主投奔沐寒風的機會。她忍受著深山峽谷的艱苦,忍受著顏傾顏的鄙視,柳無影的冷言冷語,厚著臉皮放下自尊,想要抓住每一個機會,讓沐寒風對她死心塌地。
她以為以前只是公主從中作梗,所以寒風哥哥才會同她忍痛相離。
只要離開了公主,一切都會同從前一樣,哪怕是顏傾顏那個卑微的女人已經成了他的夫人,也代替不了她在沐寒風心中的地位。這次只要她用心,一定會將生米做成熟飯,回到都城就算公主再怎麼阻攔,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她的想法發展。
沐寒風每天忙的早出晚歸,見一面都難。那個顏傾顏見到她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她帶來的游靈也派不上用場。甚至根本就很難見到。
這幾天听說要回都城,她真是急了。
來這里這麼久,不但沒讓沐寒風對她死心塌地,反而將那個高高在上的暗中給了她活路的鬼魅之主,代的事情都沒完成。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完完全全的將整個礦區查看一遍,更不要說打听到現在礦區的煤層厚度,分布狀況。
鬼主說過,烏金礦是沐府的支柱,以後她是要做沐府的少夫人的,得了解清楚。
可是礦上的事兒沒人告訴她,她大概听了听,只听到所謂的進賬出賬,據現在來看,出賬很大,進賬微不足道。
並沒有說明哪里煤層厚,厚度是多少,可以開采多少。都分布在哪一帶。
今兒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賴在這里听了一點,都是些管理制度,需要改善的環境,還有未來要建造的顏傾顏嘴里的單身宿舍,家屬院。學堂。
既然沒人說這些,她也不好過問。
那麼有機會還是先將沐寒風勾過來的好。
尼姑庵學來的魅惑之術也該試試了。
可惜柳無影在場,也不能做的太過了。
只能是頻頻送秋波。
卻沒想到就這樣被無情的請出去了。
沈凝香滿臉委屈極不心甘的走出簡陋的木屋,守在門口的怡人忙上前小聲問︰「小姐,怎麼了?主公欺負你了?」
明知故問!
沈凝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就听旁邊有人輕輕的說︰「沈小姐,這邊請。」
她想也沒想的說了句︰「不去。」
突然覺得有點任性,又加了句︰「稍等片刻。」
這可是在礦點,現在夜幕降臨,星星都冒了出來。不能任性,如果沒人管她,她真不知今晚該睡哪里?
年輕的礦工仍然是輕輕的說︰「是,沈小姐。」
沈凝香跟著礦工走了幾步,到了一件小小的耳房前。
年輕礦工推開門,沈凝香看到小小的簡陋的屋子里擺著三張小床,床上只鋪一張粗黑的涼席。床頭擺著一盞黑乎乎的油燈,閃著昏暗的光。床上沒有被毯。可以听到蚊子的聲音。
睜大了眼楮。這麼簡陋的屋子?
難不成還要讓她同怡人黎媽一起住?
本來便心存怨恨,她立刻掉頭很快去了顏傾顏的屋子,一把推開門。顏傾顏已經被叫醒,正坐在床頭發愣。
屋子里有一張雕花木床,床上鋪著精致的薄毯,蠶絲被。
點著罩著琉璃罩的油燈,還彌漫著檀香的味道。
她氣的臉都白了、
這,這也欺人太甚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