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崇昊一出來就看到程岩領命而去的背影,隨口問道︰「你在作甚?」
「秘密~」易水窈拿著胭脂盒子有點小開心,伸出手獻寶似得遞給他看︰「這是夫子大叔送給我的~」
夫子大叔?這是什麼不倫不類的稱呼,慕容崇昊打開盒子見著胭脂當下就板起臉︰「你是本王的王妃,居然接受其他男人送的胭脂?」
我去!這種丈夫指責妻子紅杏出牆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大叔這是祖傳的手藝。」
「不準收。」慕容崇昊絲毫不能商量。
「你,你這是無理取鬧!」不說大叔年紀大那麼多,他們只是路過此處,人家也只是隨手一送,去你妹的大男子主義直男癌!
易水窈伸手想拿回盒子,撲了個空,不由道︰「愚蠢,這就像是織女送你一匹布,木匠送你椅子,鐵匠送~你秤砣,殺豬的送你豬心豬肝豬肺!一樣一樣的!」
她不僅要收下胭脂,還想把人拐走呢!這就是搖錢樹,是成為大富翁的籌碼,是一個公司的技術股!
「……什麼亂七八糟的,回去後本王可以給你很多很多胭脂,隨你挑。」慕容崇昊非常財大氣粗的給出承諾。
然而被易水窈毫不留情的拒絕︰「這不一樣。」如非必要場合,她才懶得涂脂抹粉呢。
此時看慕容崇昊這樣子,易水窈深深覺得,要把她的想法和計劃好好坦白一下,否則還沒開始干,第一個阻力就是這愚蠢的死種馬!
「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易水窈踮起腳尖,右手頗為困難得搭上他肩膀,哥倆好似得拍了拍,道︰「我們也算對彼此挺熟悉的朋友了,對吧?在下現有一個絕妙的想法,需要王爺支持下~」
不僅是人力物力最好還有財力!話說這樣會不會讓人付出太多啦=_=不如給他入股分成好了……易水窈想起自己干癟的錢包就一陣心虛,而且她沒有什麼信得過又方便行事之人。
在這個簡陋的小木屋里,就著昏暗的油燈,大致跟慕容崇昊講了她胭脂水粉和香皂的偉大計劃,特別是香皂,保密工作做足了,短時間內將是絕對壟斷!想想就很期待有木有!
「不行。」
「啊?」
「建立作坊,還想在婦人圈子里兜售?」慕容崇昊簡直氣笑了。
易水窈吶吶的不應聲,一開始要打響知名度肯定要推廣嘛,雖然以她的身份來說,這樣做非常‘掉分’……
「你很缺錢嗎?」。問完後慕容崇昊自己先心虛起來,猛然想起除了清和園的月錢,他沒有給這位王妃任何形式上的銀錢,成親三年,恐怕花的都是自己嫁妝。
「咳,本王可以劃幾個莊子店鋪到你名下。」
易水窈一愣︰「給我?這是做什麼?」懷疑地盯著他,所謂無功不受祿……
「給你的你就拿著。」慕容崇昊想法很簡單,他想給自然就給了。
易水窈翻個白眼︰「我不要。」
她雖然窮但是有手有腳,加上頂著王妃的身份更是吃喝不愁,想要零花錢完全可以自己想辦法。中主要的是她和慕容崇昊的關系,既不是真實夫妻也不是親密友人,怎能無故接受饋贈。
慕容崇昊皺眉盯著她,問道︰「為何拒絕?」她居然拒絕!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以後我還能理直氣壯罵你沙比嗎!」易水窈表示,她怎麼可能上這種當!
=_=慕容崇昊有點頭疼,這肥豬一次次刷新他對女人的看法,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人?
想著人家要給她莊子店鋪也算是一番好意,易水窈放軟了語氣,道︰「有道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王爺只要贊助我一些資金和人脈,必能雙贏~」
雖然她用詞中不自覺帶入幾個現代詞匯,但慕容崇昊還是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一臉沉著不置可否。
「怎麼樣?怎麼樣?」
清亮水潤一雙黑眸直直的凝視著自己,眼簾下那方寸之地,滿滿的只有他一人,再容不下其他。慕容崇昊不由得點點頭︰「好。」
得到肯定答復,那一刻果然神采飛揚、顧盼生輝。
「不過,」慕容崇昊移開視線看向別處,道︰「任何事情,必須听從我的安排。」
……這就是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嗎?易水窈捂住胸口︰我的心!真的好痛!
「怎麼?有意見?」某人非常不要臉的挑起嘴角。
「沒……」
事實上,易水窈也並不是很在意,資金還好說,重點是作坊里工作人員的篩選。她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貿然啟用陌生人難免太多不確定性,最好是知根知底。
而交給慕容崇昊是最省時省力的,她沒有忘記自己王妃的身份,享受錦衣玉食的同時也有很多束縛,正如他所說的,她不可能也不可以在貴婦圈子兜售任何東西。
「篤篤」小木門只虛掩著,程岩象征性地敲了敲,進來稟報他打听到的結果。
原來這段夫子並不是村子里的原住民,全名段江鳥,大約十年前,孤身一人,突然來到這個地方定居。
莫約二十歲出頭,年華正好,卻巴巴的跑山里的小村莊,且又沒有親友跟隨,當時村民們對他是好奇而又戒備,村長甚至不允許他置買田地。
過了段時間,村民們瞧他斯文有禮,在租住的屋子旁種了不少農作物,一副扎實過日子的打算。慢慢的也不少人跟他接觸攀談起來,雖然還有人猜測他是不是江洋大盜或者朝廷欽犯,但至少沒人排斥他。
日子久了,小村莊也就接納了這個外來客,因為距離鎮上還有一日距離,村里的兒童求學不便,段夫子便在自己院子里辦啟蒙學堂。
如此過了一兩年,段夫子開始在院子種很多紅花,在鄉村里這可是稀罕事,畢竟花兒雖美但填不飽肚子。直到有一天,跟段夫子走得近的幾位鄰里都收到了他贈送的禮物,竟是胭脂!
段夫子平日不愛說話,對村民們卻一視同仁,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大娘,每人都送了一盒。眾人問起緣由,他只說是祖傳的手藝,不敢忘記,所以閑時便做一些。
好些人問他怎麼不拿去鎮上賣,他只說自己年輕不懂事,得罪了人,並且叮囑村民們也不許拿去賣。村民們拿人手短,而且也只有一盒,听他這樣一說也就歇了賣胭脂的心思。
易水窈听完之後微微蹙眉,問道︰「夫子大叔當真十年都不曾離開村子?」
程岩點點頭︰「偶爾有需要采買之物都是托村民帶的,村里之事也不多摻合,甚至推拒了所有說親的人。除了給孩子們授課,幾乎不問世事。」
易水窈糾結了,居然還堅持打光棍,難道又是一個基佬?這人可不可信啊……
年紀輕輕躲在山中猶如避世,莫不是有人追殺他?而且還是手眼通天的仇家,否則怎麼連個小鎮都不敢去呢!腦海里瞬間腦補出一出血雨腥風的江湖恩怨……
橋豆麻袋……
恩怨個卵!他不是做胭脂的嗎?怎麼會惹上厲害的仇家?易水窈撐著下巴冥思苦想,胭脂是紅色的……難不成里頭加了嬰兒心頭血啥的……臥槽好可怕!
慕容崇昊主僕稀奇得看著易水窈神色變幻莫測,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最後好像定格在驚嚇?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慕容崇昊清冷的嗓音淡淡響起。
「沒啥……」易水窈搓搓臉頰,腦洞太大真的要不得!
魯魯睡吧!
(居然和諧!)
雲起那邊驚現不少評論,我還以為一直單機沒人看呢……不會棄坑的,碼字慢一天一更O(∩_∩)O~歡迎養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