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就怕李容煦以什麼法子真的來重重「賞賜」她。畢竟她扎的可是天子啊!雖然當時是出氣了,但是想想後果還是可怕的!而她發現似乎是白擔心了,因為李容煦根本沒有這個心思。
她的心才隱隱放了下來,不過還是有些刀鋒在頭頂懸著惴惴不安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啊!
但這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而現在,最刻不容緩,最讓她掛心的事情當屬于定王回信這事情。這都過去十多天了,定王依舊沒有任何的回復。
而她也算是明白了,這定王大約是沒放在心上,甚至連話都不屑和她多回一句。而定王不同意和離,她也預料到了。畢竟在古代,普通人家和離都有些不容易,更何況是皇家夫妻的離婚呢?定王哪里會因為邵洵美普普通通的一封信就會答應和離呢?
但是,他不同*意那是他的事情!
而她,也會擺出這事情的態度︰堅決離婚!
所以,在事情無果後,邵洵美又提筆寫了一封自請下堂的休書︰妾與夫君成親五載,流產傷身之後更是不能孕育王爺的子嗣,不能為您開枝散葉,故而妾身會終身無子,符合七出之條中的無子,定王理應休之。
妾身纏綿病榻五載,直到現在身子也是時好時壞,過去五載更是因此沒有參與過皇室祭祀;而且妾身更是上不能為王爺打理王府,下不能為王爺照料子嗣,幸乃王爺不棄,然妾身實在愧對于王爺夫妻之情,故妾身自請下堂。
另,妾身在京不見王爺一面,而南邊府中的各位姐姐妹妹卻與王爺和睦處之,妾每每思及,心痛欲死,心中妒之,嫉之。恨不得王爺府中姬妾全部消失方可解我心中之痛一二。妾身如此之妒,王爺豈可容之?
在這封信中,邵洵美可謂是按照七出之條,把自己無子,有惡疾,還有妒這三條都寫了出來,為了離婚,她簡直自黑的不能再黑了!
寫完之後,她把信封好,又把周文給叫到了她的院子里,把信在周文驚詫的目光中交了出去,吩咐他交給定王。
周文結果信件,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這五年來王妃一封信也不寫,現在好了,還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就寫了第二封信,這真真太熱情了!
周文把信很快的用信筒用鷂鴿寄了出去
夜晚,皇宮紫宸殿的起居廳中,也是那天邵洵美給李容煦診脈的那間屋,也是讓邵洵美一看就充滿了現代氣息熟悉感的房間里,夜明珠在瓖嵌在四周的壁角中散發出皎潔柔和的光芒,而那巨大的龍案上那黃金瓖嵌著琉璃的燭台上紅燭正在燃燒著。
而李容煦正在認真的看著什麼,卻見他神情凝睨著一抹笑容,盯著那信件上的文字,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
而一旁的蘇廣利則是拿著一把小小的銀剪把燭光剪亮了一些,而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稍稍往那信上看去,心中全是不解︰這定王妃究竟給定王寫了什麼內容啊,竟然讓陛下在如此公務繁忙之際,親自拆封來看?而且還是兩次!這陛下是嫌時間太閑了麼?
而且,他一直覺得最近陛下對定王妃態度有些奇怪︰竟然讓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知道了陛下病的實情!難道他不怕王妃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王爺麼?要知道定王可是對陛下的病情一直很關注的。
而且在最近陛下去王妃鋪子里閑逛的時候,對王妃故意扎了陛下貴體幾針的行為雖然氣的是咬牙切齒,但是並沒有懲罰王妃。
依照陛下喜怒無常,難以琢磨的性子來說,這還真是,實在是太難以琢磨了!
李容煦看完上面的字跡,以及邵洵美在下面書寫的年月日以及簽字,他的唇角依舊含著笑,眼角那顆美人痣越發的清晰妖嬈,而他更是搖頭,聲音在這空曠的屋子里魅惑而性感︰「朕一直以為病好之後的皇嫂一直是個聰明,識時務之人,而看了這兩封信之後,朕發現,朕實在是」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他語氣加重,嘆了口氣,似乎是極為可惜的樣子︰「朕實在是高看了她啊!沒想到她比以前還要愚蠢!」
說完之後,他把信又原封不動的裝好,讓蘇廣利交給外面之人,然後那封信又飛往了遠方。
蘇廣利看著陛下依舊沒有提筆看奏章,不禁小心的問道︰「那定王妃究竟,才讓陛下有如此之說?」
李容煦看了一眼蘇廣利,忽然抬腳,把蘇廣利猛地踹了個**蹲︰「你這貨,其實就是想像長舌婦那般的想問那兩封信里定王妃寫了什麼吧!」
蘇廣利似乎對自己忽然挨踹頗已經習以為常,立刻麻利的站了起來,笑著道︰「果然陛下最知奴婢這點心思。」
李容煦呵呵一笑,眼楮眨呀眨呀的好不好看︰「皇嫂竟然給朕那定王兄寫信要和離,而這封更是要自請下堂哪!」
蘇廣利听到這,也挺吃驚的,甚至那稍稍睜大的眼珠子就表現出了此表情︰「這,定王妃不是早就知道些事情了,而且為此還病了好些年?」
李容煦忽然臉上表情有些詭異森然的看向蘇廣利︰「要是朕這位皇嫂忽然失憶了,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呢?」
蘇廣利思索點頭,覺得陛下說的有道理︰「要是果真如此的話,要不要奴婢再讓人提醒一下王妃?」
李容煦听到這建議,卻是直搖頭︰「不,不,不,這太無趣了不是?朕就坐看這位皇嫂從定王那踫一鼻子灰了!呵!估計朕這位皇嫂不出幾天又要去她娘家挨訓了呀!你說,朕要不要那天去看好戲?」
李容煦頗有興趣的問道蘇廣利。
蘇廣利抹汗︰「這個,陛下,實在是不妥吧!」你沒事隨便去臣子家干什麼啊!而且還是心懷不軌的臣子之家?
李容煦點頭︰「嗯,到那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