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看著幾人跪伏在那里,惶惶然的神色,眉目間添了些不耐,語調也低了下來︰「不要以為本王妃不知道你們心中想的什麼,都下去吧!」
下面的下人們面面相覷,心里怦怦跳著︰她們以為因為她們的疏忽王妃要把她們都換掉或者受懲罰,但是王妃卻是什麼都沒說,直接讓她們都下去了。這是為何?
邵洵美看到這些人遲疑的神色,挑了挑眉毛道︰「還在這愣著干什麼,自己去周管家那里自動領罰吧!」那些人這才紛紛謝恩後,起身一個個離開。
而陳嬤嬤紫蘇和茯苓低著頭,耷拉著臉,眼神里全是不甘,明明她們最疼愛世子,照顧世子長大的人不是麼?而王妃竟然輕描淡寫的把她們的功勞全部抹殺了不說,還責怪與她們。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但是她們忘記了,她們本來就是奴才,照顧世子是她<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無所謂功勞之說。而照顧不好,邵洵美卻是有理由訓斥她們的,更何況她們還抱有別樣的目的呢?
紫蘇忽然跪下道︰「請王妃讓我們留下照顧世子吧!」
邵洵美卻是聲音冷漠而犀利︰「如果你們真心為世子好,我自然不會攔著。但是我的眼里看到的是你們對他的溺愛,無條件的服從甚至還會推波助瀾,這在世子生病期間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你們這不是真為他好,是在害他知道麼?快點離開吧!」
紫蘇還要說什麼,邵洵美忽然厲聲道︰「別在這嘰歪!你們的那些心思以為我不知道麼。再拖拉小心本王妃把你們都撤了,發配你們去洗衣房洗衣服!讓你們以後再也見不到世子的面!本王妃說到做到你們信不信?」
此話一出,三人果然嚇得溜了。
這些本來都是些惱人的雞毛蒜皮的事情,她不耐再發怒,用不著,氣大傷身。她氣的是這三個人對她有怨言不甘,竟然利用李庭燁的任性來平復她們扭曲的心情。明明她安排好了的飲食,而她們照顧李庭燁這些年難道不知道李庭燁身體的情況麼?那些東西本來就應該多吃,而她們卻是放任縱容他吃不說,還推波助瀾讓他多吃,否則,他那胃熱怎麼就變成了胃火?再加上李庭燁身邊之人的疏忽,李庭燁不倒霉誰倒霉?
等到下人們都下去之後,李庭燁卻是看了她一眼後,竟然不再看她,傲嬌的用背部對著她,聲音帶著賭氣的成分︰「你吼她們做什麼,反正橫豎是我沒听你的話而已!你把她們都攆走了,那誰來照顧我?」
邵洵美把他小小的身子扳過來對著他,剛剛對幾人的氣焰完全消失,反而臉上換上柔和的笑意︰「好好,這幾天我來照顧你好不好!你說得對,讓你不听話,吃了苦頭了吧!活該!」
本來李庭燁小臉上听了前面她來照顧他的話嘴角艱難的上揚了一下,可是听到後面那話又耷拉下來,轉過身子去氣呼呼道︰「你管得著麼!反正難受的又不是你!」
一听這炸毛的話,邵洵美忍住笑模了模他的頭發︰「這不是難受的在你身,難受在我心麼!」
算了,一個難受中的孩子,和他一般見識干什麼?還是多哄著一些吧,如同捋順貓兒的毛似的。
然後那貓兒立刻溫順下來,那眼珠子又黑又圓的,閃著光兒嘟著唇︰「真的麼?」
邵洵美模著他如炭火似的額頭嘆息︰「真的,以後再要是這麼不听話把自己折騰病了,我可不心疼了啊!」
說罷,把他小小的身子扶起來,抱在她的腿上,李庭燁竟然沒來由的有些紅了臉,這好像是這個女人第一次這麼攬著他呢,嗯,盡管渾身發熱,但還是覺得心底好暖和呢!
不知不覺間,竟然連眼楮也紅了,而這絲絲感動隨著她忍笑的話消退︰「哎,小子,看著你年紀不大,身子倒是挺沉啊,壓死我了!」
李庭燁這下害羞勁沒了,又往她身上靠了靠,聞著她身上馨香的味道,伸出小胳膊努力摟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就要壓死你!哼!」
邵洵美任他和無尾熊似的吊著自己的脖子,而她則是一只手拿了杯子,嘗了嘗里面的水溫度正合適,隨即往他口中喂去︰「喝點水。」
李庭燁這下不嫌棄水不是冰的了,就著邵洵美的手喝了幾口,隨即擁開蹙著眉頭紅著臉嫌棄︰「一點滋味都沒有!不好喝!」
邵洵美放下水在拔步床一邊的小幾上,摟著他︰「你這樣要多喝水才能好得快,退燒快,知道麼?嫌水沒有滋味,我給你泡花茶好不好?再來一盅蓮子湯?嗯,加上冰糖,又香又甜,喝不喝?」
李庭燁听到她如此說,立刻點頭︰「嗯,好,我有點餓。」
邵洵美抱著他站起來道︰「好,走,去我的院子里,這幾天你就在我那里住下了。我讓人給你熬綠豆粥,等好了以後,我們再吃好的!」
李庭燁不說話,卻是摟住她的脖子不放松,那意思很明顯,要她抱著走。按說這古代的小孩早熟,有女乃娘丫頭,很少有自己的親生母親抱著的,而等到孩子大一些之後,更加不會抱了。
可是李庭燁這熊孩子本來就是個肆意妄為的人,腦子經常性的抽風,想出一出來是一出。更何況是生病了,心靈正是脆弱之時,而他又看到邵洵美對他比平時溫軟了許多,這下不抱還待何時?
至于她會累?哦,他看不到,反正她總不能把自己給扔了吧!
反正就是打定主意讓她抱著不放松!
然後邵洵美就抱著和賴在她身上的,像是樹袋熊似的熊孩子出了門。
邵洵美本來打算抱著他到步攆上讓人把他抬到自己的院子里來,奈何熊孩子竟然抱住她不放松,死活的要她抱著,並且嘴角含糊不清道︰「我是病人!你說要照顧我的!說話不算話!」
一副理所當然又雙眼圓睜的樣子,讓邵洵美強制把他扔到攆上的心也柔了幾分,最後只能抱著他,一步一步的從小徑上走到自己的院子里。
幸好是臨黑的時候,不那麼熱了,不然冒著太陽的話,非要中暑不可!
邵洵美累的直喘氣,那熊孩子卻是一聲不吭,就是摟著她。即使是她脖子里汗津津的出了汗,他也不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的光見牙花子不見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讓邵洵美見了鐵定把他扔在地上,打一頓**。
邵洵美吭哧吭哧的抱著他終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汗流浹背的,臉上更是香汗淋灕,大口喘氣,香薷和佩蘭正好收拾完了要過去看看的,遠遠的一個清晰的影子仿佛身上還掛著一個往這里走來。
近了一看原來是王妃,兩人看到邵洵美的樣子,立刻李庭燁接了過來,而李庭燁這才意猶未盡的松開了邵洵美的脖子。
嗯,這個女人也累了,就這樣吧!
佩蘭抱著李庭燁,香薷則是問道︰「王妃,讓世子住在哪個房間?」
世子是地位最高的人,自然不能住偏房,更不能住廂房,邵洵美想了想道︰「不用特意安排了,讓他住在我這里就好了!」
香薷蠕動了一下嘴巴想要說什麼,其實世子住在王妃另一間用碧紗櫥隔開房間里不也挺好?
而邵洵美沒有這麼多想法,畢竟她住的房間是整個簪花院里條件最好的,通風透氣不說,就是沒有冰塊的降暑作用,也很涼爽。
李庭燁被放在了那大廳中那靠著窗邊的床榻上,有風吹來涼風習習的,他身上的燥熱立刻吹散了幾分,而多日來心煩氣躁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靜下來,甚至連嘴巴里那疼痛都好了許多。
而李庭燁身邊的貼身丫頭知道王妃抱著世子到了她的院子之後,立刻把世子日常用得東西都送了過來,然後被邵洵美打發走了。
李庭燁喝了綠豆粥之後,又喝了一次清胃散,邵洵美模了一下他的頭,還是有些熱乎乎的發燙,讓佩蘭端過一盆溫水來,那木盆很大,放在床榻之上,邵洵美把他的腳丫子放在了盆中,隨即,香薷提過一桶熱水來,冒著騰騰的熱氣。
邵洵美拿起木勺,舀了些熱水在里面,那水很燙,李庭燁立刻把腳抬了抬喊道︰「好燙!」
邵洵美把他的腳一把按在了水里︰「就是燙才有用!」
熱水在木盆中的水溫度稍稍變化的時候,立刻被換成了滾燙的水,直到他的腳丫子有些紅,出了汗,邵洵美才放過了他的腳,抱著他去了自己的床上,李庭燁躺在那張床上,打了滾,覺得異常的舒服柔軟,也不覺得這沒有鋪著冰簟涼席的床有多麼的熱了。
很快,他就沉沉睡去。香薷在一邊的床榻上值夜,而邵洵美則是模著他的頭情況,還要時不時給他蓋著踢翻了的夾被。半夜里溫度又燒了上來,燒的他哼哼直叫,小臉和那大紅色的布料似的,邵洵美直接讓香薷熬了退燒藥給他灌了下去,又用冰敷,才讓哼唧的聲音小了下去。
李庭燁睡了個這幾天以來最舒服的好覺,可是邵洵美卻是一直被他折騰到直到臨明之時。
邵洵美最後也在床上睡著,她在外面,而李庭燁在里面,兩人睡的很熟,李庭燁很快醒來,然後翻身就挨到了一個柔軟而熱乎乎的身子,他立刻警覺的睜開眼,然後入目就是邵洵美那張正在熟睡的臉頰。
卻見她發絲都散在枕頭上,還有些到了他身上,蹭蹭床幔掩飾下,光線很是黯淡,而她的臉卻是那麼的白皙,睡意是那麼的濃厚。
而睡夢的人卻是在察覺他翻身動作的時候,手伸出準確的模上了他的頭,試著他額頭的溫度。覺得不燙了之後,這才輕輕拍著他的身子似是安慰又像是誘哄。
而李庭燁像是柔軟的某種動作似的,此時也不嫌這他最熱的熱天了,竟然隨著她的動作鑽入了她的懷抱,摟著她的身子,讓她拍著自己,聞著那讓他安心又溫暖的味道,輕輕睡去。
等到邵洵美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李庭燁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楮正在看著她,邵洵美也沒覺得自己披頭散發有多狼狽,而是模了模他的頭,聲音帶著睡後的沙啞︰「嗯,退燒了。餓不餓?」
李庭燁咧著嘴巴想要笑,無奈牙齦腫脹的厲害,還牙疼,腮幫子更是腫了一邊,被笑的動作一扯,疼的更厲害了,讓他嘶了一下。
邵洵美看過去,滿是疼惜︰「很疼麼」
李庭燁委屈的直點頭︰「嗯,疼!」
兩人穿上衣服起來之後,洗漱完畢後吃了飯,李庭燁又喝了藥,然後邵洵美給他用金銀花,菊花和薄荷泡茶當水喝,喝膩了這個就用百合蓮子湯,還給他刮痧了一次讓他增加散熱降溫,在他的吃食上更是下功夫,變著花樣讓他多吃些。
期間李庭燁更是覺得自己越活越小了,不光吃飯要她喂,喝藥要她喂,還因為嘴巴疼,吃飯要她哄,睡覺也是讓她哄著睡覺。
要不然就哼哼唧唧的說自己難受,嘴巴疼,燒的渾身熱,于是邵洵美就非常仔細的照顧他,沒有一點不耐煩。
于是,這幾天來,邵洵美做的事情就是照顧他,哄他,讓他多睡覺,通常哄他睡覺的時候,她自己也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以至于光在這小鬼深身上打轉了,她一點閑暇的功夫都沒有。
別提去謝家藥鋪了,甚至連看書和整理手稿的時間都幾乎沒有!這小鬼把他的時間全部佔滿了。
很快,他反復的燒退了下去,而他的嘴巴也不那麼疼了,那有瘡的地方則是在慢慢的愈合。
而邵洵美依舊夜里照顧他,睡得不是很熟,時不時的總要伸出手模一下他的額頭,似乎是習慣了似的。
而且,這熊孩子現在已經習慣了摟著她睡覺,這讓她每次都覺得摟著一個火爐子在自己的懷里,熱烘烘的。當然,如果這是冬天她自然歡迎至極,可是這是夏天啊,這孩子還摟的這麼緊,不怕熱啊!他不是最怕熱麼?
又是一個早晨起來,邵洵美懷里吊著那無尾熊睜開了眼楮。
而那熊孩子也睜開了眼楮,一雙黑若琉璃似的眸子似是透明看著她,而他,竟然脆生生的叫了她一聲︰「母妃!」
這倆字讓邵洵美當即呆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眉頭間的紋路都蹙在了一起︰「你叫我什麼?」
李庭燁又說了一句︰「母妃,早上好!」
而僅僅這倆字,竟然讓邵洵美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這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混合著稍稍驚詫的同時,涌上來的竟然是滿足的熨貼和成就感,似乎她真的成了人家的後媽,而她此時就是被人家孩子認可做媽媽的感覺。
而這份感覺不需要別人的承認,不需要做給別人看,反而她心里竟然在沒有絲毫的抗拒違和感。明明,她早晚都要和定王和離不是麼?那麼,她和這孩子緣分也薄不是?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她該答應這母妃麼?
她知道這孩子從小缺失溫暖,缺少母愛,而她剛上來的時候有些討厭這孩子,想要教他,可是後來卻是真的覺得這孩子不壞,不知不覺中就對他改了態度,她自認為做到了自己的本分工作,做到了每一個嫡母,繼母,姨母應該做的一切。
難道她不接受這句母妃,以後再要收回這些慈愛關心,以求以後離開的時候,不要對這孩子更殘忍?
李庭燁抬頭看著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看著她明明有些高興的,可是慢慢的竟然眼色變得有些復雜起來,這讓他的心猛然沉落到了谷底,有些涼︰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承認他叫她母妃麼?不承認他麼?
而想到這里,他一向高傲肆意的自尊竟然沒有冒出來作怪,而他的鼻頭只覺得酸澀不已,他沒有發現他的眼眸里有多麼的期盼,有多麼的失落。
李庭燁抽搐著鼻子,眼圈都紅了,小心翼翼的道︰「母妃,你為何不答應啊,難道是因為那五年來我沒有給你請過安,還是因為我過去太調皮頑劣了,讓你起了厭煩之心?母妃,我以後會改的,我以後都會給你請安,听你的話,我現在正在努力學習陸先生教給我的學問,還在努力學習騎射。母妃,我長大了會孝順你,保護你的,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母妃,我知道我以前錯了,讓你很失望,明明你是為我好,可是我卻和你對著干,母妃,我以後,一定什麼都听你的,好不好?母妃」
李庭燁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完這些,到了最後的時候,竟然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只是委屈的直掉眼淚。小小的身子團成一團,看起來分外的可憐。
多麼驕傲的男孩子,還是以前名滿經常的小惡魔,更是身份高貴的定王世子,就這麼在她面前如此的放下自己的刺,如此的柔軟,小心的看著她的臉色,訴說著一切。
這孩子啊,心思太是敏感,她又如何忍心拒絕這麼一個孩子的要求呢!
嘆了口氣,看著他委屈的樣子,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把他摟在自己的懷里︰「庭燁,我並非不願意做你的母妃,反而是我和你父王的感情有問題,也許,我們最後會不在一起,我會離開這個王府,那樣,我怕你會更加難受。」
李庭燁一听到這里,剛剛听到前面的話稍稍落下的心倏忽提了起來,緊張的看向邵洵美問道︰「我們本來就不和父王在一起啊,父王反正在南邊居多,你為何要離開王府呢?」
顯然,即使再早熟的孩子,才六歲,根本不知道她的話的意思是什麼。而且,大約他從未想過,皇室之中竟然還有人會提出和離的想法。
所以,干脆邵洵美坐起來,看著他還有些腫脹的腮幫子,神色鄭重低頭看著他道︰「我的話的意思是你父王這次回來後,我大約要和他和離的。」
李庭燁听到這倆字,眼珠子圓溜溜的差點凸出來,不敢置信的失聲的抬頭看著她︰「你要和我父王和離?」
邵洵美點頭︰「對,我要和他和離,我早就給他去信提過了。」
而李庭燁忽然收斂起了一切表情︰「我父王不會答應的,我就沒听過我們皇室中有和離的。」
邵洵美看著嚴肅而小大人的李庭燁道︰「是啊,你父王沒有答應,但是不代表沒有可能不是麼?我一定會和你父王和離的。」
李庭燁神情剎那間變得有些迷茫不解道︰「可是,父王很好啊,你為何要和父王和離呢?是因為父王欺負了你,或者你不喜歡父王麼?」
實在是邵洵美的話震驚了李庭燁,而他從小生活的王府中,沒有什麼妻妾爭寵等局面,更沒有什麼兄弟相爭等,他一出生就被賦予世子的地位。所以,他小小的腦子里一時間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邵洵美失笑的敲了敲他的頭︰「小孩子別亂想!」
李庭燁暫且把這些扔到腦後,又回到了原點︰「你是因為這個不願意我的母妃麼?」
邵洵美不答,但是答案不言而喻。
李庭燁松了口氣,拍著小小的胸脯子一副受驚的模樣︰「那就好,反正你現在還是王妃,那你就是我的母妃。而以後即使你不是王妃了,離開了王府,我也可以去找你啊!你依舊是我的母妃不是麼?」
邵洵美听到他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孩子,是認定了她麼?
邵洵美抽搐著嘴角勸著︰「庭燁,以後你父王娶了新的王妃,你就會另有母妃了!」她不知道為何,今天竟然詭異的把和定王和離的事情和一個小孩子說了,而且兩人現在還在這里掰扯著。甚至,她連自己的兩個丫頭都沒說過。
李庭燁吊在她的身上,依在她的懷里耍賴︰「我不管,那還早呢!反正現在你是我的母妃,我就是叫你!你現在,以後也是!母妃,母妃,母妃!」
他一口氣,不帶喘氣的叫了好幾聲,那眼楮里全是堅定。
邵洵美只能答應了一聲︰「唉,我是你母妃。」
好吧,我就暫且做你的母妃吧,反正這是你要求的。
而李庭燁听她答應了,頓時笑的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兒,笑的很是開心。但是,心里卻是有些愁苦︰為何他好歹認的母妃竟然要和父王和離呢?
不行,他一定不要父王和母妃和離的!而且,父王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有木有,沒有答應母妃和離呢!
相信父王以後也不會答應的。不行,等到父王回來後,他還要好好和父王躉一下,讓他一定不要答應!萬一,父王到時候鬼迷心竅答應了怎麼辦呢?一定不行!
李庭燁盤算完心里的小九九,又重新高興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