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的吃完野菜團子,蘇靜月對小黑說︰「小黑,你去老婆婆說的集市上買些糧食回來吧,不是給我們買的。」
「是,夫人,屬下明白。」小黑回答說。
「再查查井城是誰在管著。」亦秋梧在旁邊補充。
「屬下遵命。」小黑說完轉身就出去了,他騎著馬飛快的前往集鎮。
「亦秋梧,你在想什麼?」蘇靜月覺得太安靜了,她看到亦秋梧站在窗前,目光深邃。
「你覺得現在我應該想什麼?」亦秋梧轉身反問她。
「嗯,你應該好好的把民間疾苦告訴皇上,讓他派人來抗洪救災。」蘇靜月想著前世官府的做法。
「是啊,皇兄不是讓我來了麼?」亦秋梧回答說,她並不笨啊。
「你?皇上讓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蘇靜月沒想到亦秋梧就是為此事而來。
「差不多吧。」亦秋梧回答她,反正福慶王的事與洪災也有關系。
「那我們還這麼悠閑的趕路?」蘇靜月要是早知道如此,她就讓他騎馬了。
「你是覺得我去了就不發洪水了,還是我去了朝廷的賑災糧就立刻到了?」亦秋梧看著她不滿的樣子,質問她。
「那皇上讓你去干什麼啊?」蘇靜月不明白了,既然他去了也沒什麼用,皇上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啊。
「安撫民心。」亦秋梧隨口回答。
「就你還安撫民心,你不嚇著他們就不錯了。」蘇靜月听到他的回答笑了。
「是不是揚州發生什麼暴亂了?」蘇靜月問,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無家可歸,無飯可食的人呢。
「還沒到那個地步,不過就是有人想利用這此災害做些什麼事罷了。」亦秋梧意味深明的回答。
「我仿佛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蘇靜月狡詐的笑笑說。
「算你聰明了一回。」亦秋梧看了她一眼。
「我們這是單刀赴會啊。」蘇靜月說,她就知道他來揚州沒那麼簡單,幸好她也跟來了,雖然目前她還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但她相信憑借她對中國歷代王朝爭權奪利歷史的了解,一定可以幫到他的。
「單刀赴會?這形容不錯。」亦秋梧夸獎她說。
「那是必須的。」蘇靜月欣然接受他的表揚,絲毫不知道謙虛。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小黑騎著馬回來了,馬背上好馱著兩袋米面。
「小黑,這麼點兒糧食不夠啊。」蘇靜月看著兩袋糧食不滿的說道。
「夫人有所不知,因為洪水,集市上的糧店糧食都被搶空了,這兩袋還是我跑了好幾家糧店買的,而且糧價比平時翻了五倍。」小黑回答說。
「那官府怎麼不開倉賑糧啊?」蘇靜月又問。
「早就被發放完了,朝廷的賑災糧還沒到。」小黑說道。他又轉頭向亦秋梧匯報︰「主子,井城是孫保的管轄範圍,此人倒是個清官,早就向朝廷反應過情況,可能是上面出了什麼問題。」
「上面?一群庸官。」亦秋梧不屑的說道。
蘇靜月從米袋里拿出了一些米,然後讓小黑把糧食給老婆婆送去。她進廚房準備做晚飯,就只有米,也沒菜,她想了想還是炒米飯吃吧,幸好她還找到一點油,邊做飯她邊埋怨小黑,他就沒想到他們還要吃飯啊,就買兩袋糧食回來,干吃啊。以至于當她端出做好的白的沒有一點菜的炒米飯時,亦秋梧就問︰「你做的什麼,能吃嗎?」。
蘇靜月說︰「別挑了,有吃的就不錯了,要怪就怪小黑,去集市了,不知道多買點兒東西回來。」她把矛頭指向小黑。剛回來的小黑一片茫然,他做錯什麼事了麼。
三人吃完飯,睡覺又是個問題,唉,家徒四壁啊。亦秋梧帶著蘇靜月進了馬車,他們坐在馬車里,亦秋梧讓她靠著他的肩膀睡覺,蘇靜月也沒矯情,直接枕著他的肩膀就睡。這樣睡覺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她脖子酸痛,腿也麻了。
雖然道路依舊泥濘,但他們還是決定要走了,再在這里,非得餓死不可。
「老婆婆,那些糧食你先吃著,過不了多久賑災糧就該下來了。」蘇靜月說。
「我一個老婆子吃什麼都沒關系的,還要你們破費給我買糧。」老婆婆很是感激他們。
「好了,老婆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蘇靜月扶著老婆婆的手說道,順便把一張銀票塞進她的衣兜里。「我們就走了,您多保重。」
「好,你們要小心山賊啊,他們就在前面的一座山上。」老婆婆提醒他們。
小黑駕著馬車離開,老婆婆站在村口目送他們。馬車內,蘇靜月說︰「我偷偷給老婆婆一張銀票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亦秋梧回答,那麼明顯,除非他瞎了,才會看不見。
「那可是你的啊!」蘇靜月被他平靜的態度刺激到了。
「我知道。」亦秋梧不明白她反應那麼大干什麼,不就是給了別人一張銀票麼,他又不是沒有。
「你以後不能隨便把銀子給別人。」蘇靜月說,他對待銀子的態度讓她感覺他就是個敗家子。
「我沒給,是你給的。」亦秋梧很不明白,她不覺得她說的自相矛盾麼?
「我的意思是說你以後不要隨便給。」蘇靜月又重申了一遍。
「我不帶銀子。」亦秋梧說。「一般都是小黑他們拿著。」
亦秋梧的話讓蘇靜月一陣無語,原來人家根本就不自己帶銀子。
「小黑,一般情況下,你們出門都帶多少銀子啊?」蘇靜月決定問小黑更靠譜一些。
「差不多一萬兩吧。」小黑想了想回答。
「一萬兩?你們是要買半個城啊。」蘇靜月震驚了,帶一萬兩出門,也不怕遇到搶劫的。
「不是啊。」小黑還認真的回答。
「不行,亦秋梧,我要掌管財政大權,不能讓小黑掌管,他早晚會敗光你的財產的。」蘇靜月對亦秋梧要求道。
「隨便你。」亦秋梧就這樣同意了,她喜歡掌管就讓她掌管好了。
「听到沒有,小黑,快把錢交出來!」蘇靜月伸出手對小黑說。
小黑沒想到他的財政大權就這樣被剝奪了,他乖乖的交出身上的銀票。蘇靜月數了數,共有一萬四千兩,他們這次出門究竟帶了多少錢出來?
「小黑,先給你一千兩銀子,這一路上別再要了,你看省著點花。」蘇靜月在車里說。
小黑拿過一千兩銀票,他在想要是不夠,他是不是要自己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