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再說話,本來都不會很快睡著的兩人竟奇跡般的睡著了。天還灰蒙蒙的時候,皇後醒來,身邊早就空無一人,連被窩都是涼的,她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想著昨夜亦緒文的話,她嘆著氣,如他所言,原本在踏入皇宮的那一刻,她就摒棄了過往的一切,但心里總還是有些奢望的,可亦緒文昨夜的話完全擊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她原以為亦緒文對她這樣冷漠,她終有一天會自由的,那時她便可以沒有羈絆的去追尋心里的遺憾,可她還是想的太天真了,即使自由了又如何,她的一生早就與亦緒文牽扯在一起,他是皇上啊,即使不要她了,又怎能容忍她另跟他人,步入皇宮她也一生也就也這樣了吧。
這日太後再次把她喊過去,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說實話,太後對她還是很好的,兩年來,太後肯定也是知道她與皇上的關系,可她也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給她施加壓力。
「母後,您找臣妾?」皇後極為尊重的說道。
「妍棋,你入宮也有兩年了吧。」太後開口便是這樣說道,皇後心里了然,她知道終會有這麼一天的,皇上與皇後關系如此淡薄,她若不問才更奇怪。
「回母後,是的。」皇後眼神微斂,順從的回答說。
太後看著皇後,默不作聲了很長時間,她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白雪皚皚,想起三年前先皇逝後,她悲痛難忍,很長時間都無法走出來,所以皇上與皇後的事她也沒放在心上,再說皇上剛登基,事情也比較多,她也不喜歡皇上整日沉溺于兒女情長,他是皇上,怎能在這等事情上多花費時間。
可現在兩年了,政局穩定,她也才發現兩人的關系簡直冷到了冰點。
「在宮里還習慣吧?」太後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問道。
「挺好的。」皇後回答。有什麼習不習慣的,到哪里不是住。「母後今日怎麼問起這些了?」
太後笑了笑,「你與皇上是有什麼矛盾?」
皇後搖頭,然後回答說道︰「沒有,他對臣妾很好。」
「那你們這兩年這是怎麼回事?哀家雖說深居簡出,但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兩年來你說你們除了必要的宴會,你們基本不會見面,這也叫很好?」太後言辭灼灼的發問,頗有威嚴。
「臣妾,」皇後一句話撂過去,把事情全都推到亦緒文的身上,「皇上公務繁忙。」
「哀家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事,以後再讓哀家見你們如此,拿你們是問!」太後嚴肅說道。
「是,臣妾記住了。」皇後回答。
不過這可難住了她,皇上人家都不理她,她也沒辦法去找他啊。
從壽康宮出來,艷陽高掛,昨日下的雪都開始化了,從屋檐處滴答滴答的流下來,像在下雨。皇後依然如同往日一般,返回鳳儀宮。
路過御花園時,恰好看到那寧妃與亦緒文在亭子里喝茶聊天,她高抬著下巴,端著皇後該有的架子,向皇上行了個禮,便要離開。
這時,寧妃倒是識趣,「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她行著禮,低著頭很是乖巧。
皇後只覺得異常諷刺,往日他不在時,見到她,那鼻孔可都在腦門上的,哪里會向她行禮。
嘴角劃過極為淡淡的諷刺的笑,然後特意停了一會兒,才說道︰「免禮平身吧。」
寧妃恨恨的起身,臉上還是微笑。
「本宮先行告退,皇上與寧妃在此繼續賞花吧。」她轉身就欲走。
寧妃知道皇後不受寵,她想要在亦緒文面前好好的嘲諷她,「皇後娘娘,今日天氣這樣好,何不在此坐一會兒。皇上就是覺得太陽很好,才讓臣妾陪他在御花園里游玩呢。」那潛台詞就差沒說,看,你是皇後又怎麼樣,皇上不是依然喜歡我。
亦緒文慵懶的坐在那里,任憑寧妃說著。
「也好。」皇後竟同意了。
寧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本想氣氣皇後,以為她肯定會推辭就走了呢,結果她竟然留下來了。
皇後坐在空位置上,然後看到寧妃,淡笑說道︰「寧妃,坐啊。」既然你盛邀,那本宮盛情難卻,就陪著你們又如何,正好太後剛才還在說她與皇上關系冷漠,現在他們一起喝茶了,也算給太後一個交待。
寧妃勉強的笑著坐下。
「皇後這清早是從去哪里了?」亦緒文問道,這才什麼時辰,她便出了鳳儀宮。
「母後找本宮說些事情。」皇後答。
寧妃心里氣憤,她幾次三番的去壽康宮請安,太後都閉門不見,她卻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見到。
「皇上,你看那御花園的山茶花多漂亮啊!」寧妃說著,彰顯自己的存在。
亦緒文看向御花園里的花,隨意笑著,「哪有傲雪紅梅好看,佑陵王府里有個梅園,往年朕在冬天都會去他府上觀賞一番,今年你不提,朕倒是忘了。」
寧妃笑容燦爛,「皇上喜歡梅花,怎不在宮里也建個梅園?」
皇後完全沒有要插話的意思,端坐著看向遠處。
「費時費力,不建也罷。」亦緒文解釋。「既已提到梅園,不如今日就去佑陵王府上看,皇後意下如何?」
皇後轉頭,看向他,「一切听從皇上安排。」
「那臣妾呢?」寧妃急著說。「臣妾也想去看看。」
亦緒文把對于她的撒嬌無動于衷,「下次再帶寧妃去可好。」雖是問句,卻是不容反抗的旨意。
寧妃心有不甘,「可臣妾……」
「朕不喜歡不听話的人。」亦緒文淡笑,什麼時候這宮里的人都敢反駁起他了。
寧妃閉住嘴巴,向他倆行禮,目送兩人離開,她現在心里有陣生氣,明明是她提起的,明明皇後什麼話都沒有說,結果最後還是皇後去了,她不知道皇後什麼時候受寵了,不是說皇上一直不喜歡她的嗎,看來是她想錯了。
她生氣的冷哼一聲,轉身回自己的宮里了,身後跟著的奴才婢女立刻緊緊跟隨,現在她正在氣頭上,生怕自己一個動作就惹到了她,那便又是一頓打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