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可是個技術活,聶小凡已經嚴格按照周巧巧的方法躲在窗戶後邊了。可是當她看見周九郎這個癟犢子的時候,她還是一不小心發出了驚嘆。
旋即她看見黑衣人向她擲出了暗器。
聶小凡還未做出任何反應,那暗器便已經穿過窗柩擊中她的腦門。聶小凡瞬間倒地。她感覺自己被爆頭了,溫熱而猩紅的血順著她的面頰,透過發絲,流到地上。
昏迷前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吐出兩個字︰
「媽蛋!」
動手前都不帶打聲招呼的。媽蛋!
深夜的縣城里,李氏醫館的大門被人砸響。李大夫和李嫂子睡得正酣。在被「砰砰砰」的砸門聲吵醒後。兩人沒有驚慌,而是十分淡定的起床穿好衣服。迅速收拾好藥箱便攜手走到門邊。
李大夫走到被砸得砰砰想的大門邊,要開門時.+du.回頭看了看有些瑟瑟發抖的李嫂子。溫暖的笑道︰「沒事的,有我在,放心!」李嫂子賞了他一個白眼!也不知道那個被女魔頭一吼便躲到桌子底下的人是誰。
李大夫咬咬牙跺跺腳,上前去抽離一塊門板。站在門外的是一個俊朗的少年。只見他頭戴紫金冠,身著織金百蝶穿花箭袖。腰間束著一塊白玉。一看就是個紈褲公子。
「哎呦!果然是要敲門重一點才能喚起來啊!」紈褲公子邪笑著道。
「哈哈!」李大夫大笑,回身沖李嫂子笑道︰「不是那女魔頭!咱們回去睡覺吧!」
李嫂子松了一口氣。一下子把剛剛抱緊的藥箱扔到地上︰「還好還好!嚇死我了!以為那個病秧子又半夜犯病了哎!你快關門啊!」
「喔喔!」李大夫一面應著一面將門板放回去。兩夫妻全程無視門口的人。
「哎哎我是來請你們去救人的!」紈褲公子用力往里擠︰「你們怎麼不走啊?」
「我們打烊了!你去別處吧!」李大夫不由分說,用門板把他往外推。
眼見著門板就要放回去了,李大夫卻突然呆住不動了。
「你干嘛啊你?還想不想睡覺了?」李嫂子氣勢十足的上去自己關門。
一把寒光凜冽的劍直插在李大夫手中的門板上。
李大夫這是被嚇蒙了。
「客官,這位病患是什麼病?以前可有發過病嗎?家住何地?我們這就去!」李嫂子立馬改口。卑躬屈膝得不像話。
李大夫也連連點頭。
兩人這才留意到,紈褲公子的身後還有一個騎著馬的英俊郎君。這兩人的作風怎麼就和那女魔頭這麼像呢?
那馬上的公子束著玉冠,身穿寶藍色直綴。打扮極是簡單。他緩緩騎馬走近︰「不睡覺了?」
「不睡不睡!治病救人刻不容緩兩位來我們家,想來是家里的女眷有不適了。不是小的夸口。這滿昌平,甚至滿京城,都沒有我內人醫術高的女醫了」李大夫忙答道。李嫂子連忙撿起剛剛被她扔掉的藥箱,緊緊的抱在懷里。
門口的紈褲公子立馬道︰「是位體弱的女子,受了外傷。你們趕緊著!」
兩夫妻又攜著手出了門來,已有一輛馬車在等候。
「請吧!」馬上的公子冷冷道。
紈褲公子也上了自己的馬︰「那麼凶干嘛?你嚇著人了,他們還能好好看病嗎?」。
「那小子不是說了嗎?這兩個大夫懶。得嚇唬一下才能好好治病救人。你跟他們費什麼話?」
「夏月!」紈褲公子吼道,「不是你非要比什麼武,我的未婚妻也不會受傷!」
夏月一挑眉︰「你別太過分!不是你連未婚妻身邊的護衛都搞不清楚,我怎會比武都找不著人?」
周九郎氣極,又想著自己瞞了他一個重要的秘密。便立即釋懷了。
「隨便你!銀貨兩訖,你不必再跟來了!」周九郎說著打馬往前飛奔。身後的馬車也緊緊跟上。獨留夏月在晚風中凌亂。
夏月想著那小子武功高強,能將他這個從小學遍名師的人打敗。這樣的高手十分難得,不如趁機將他收歸。豈不美哉?
「我得去看看什麼情況,若不好,我在京城認識名醫。明兒就請來。你不想你的未婚妻有事吧?」夏月打馬追上周九郎,如是道。
周九郎一想也是,道︰「你這次得听我的!」
夏月哂笑。
馬車里李大夫夫婦手拉著手,李大夫安慰老婆︰「不會再有比那女魔頭更可怕的了。你放心。」
李嫂子覺得渾身冰冷。她道︰「這兩個小子的行事方式怎麼那麼熟悉?
李大夫苦笑︰「不光行事方式熟悉我怎麼覺得這路也熟悉!」
李嫂子臉色抽了抽,終于鼓足勇氣一把掀開窗簾看向外面。
這是去樂山的路!
樂山,別院,女魔頭,病秧子!
治不好,就陪葬!
「啊」
深山里傳來一男一女的慘叫聲,樂山下村里的狗再一次吠了起來。
周九郎擔憂的看向後邊,夏月幽幽道︰「估計是兩位大夫受不了路途顛簸,咱們趕路要緊!」
聶小凡昏迷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有窗柩給她擋了一部分沖擊。她可能就要去見閻王了。
周巧巧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她,一如從前她重病之時。
可此次她醒來,看到的卻不是以往周巧巧欣喜的面孔。
「你為什麼會在樓上?」周巧巧質問她。
「你為什麼會在院外?」聶小凡不甘示弱。
兩人對峙良久,最終一個因為幾天沒睡而眼皮打架。一個因為過度虛弱而體力不支。
「改天再算賬!」周巧巧放了狠話便走。
聶小凡也不願落了下風︰「對!改天再算賬!」她用沙啞的嗓音沖著周巧巧喊道。
柳玉茴香見周巧巧走了,忙沖上前來關心慰問︰「姑娘您終于醒了!」
茴香體貼的遞上一個花梨木水杯。聶小凡猛喝了一口溫水。覺得舒爽無比。何嬤嬤在一旁又要說教,可是看著她頭上的層層紗布,立馬又歇了氣。
柳玉茴香又伺候著她吃了藥,用了點粥。
「大夫說姑娘頭上的疤傷得不十分重,小心保養的話幾個月後疤痕自然會消散一些的。只是姑娘身子弱,才會昏迷這麼久。姑娘不用擔心。」柳玉仔細的安穩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