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今天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周九郎不顧聶小凡的阻攔,怒氣沖沖的就揮拳過去。
周巧巧輕松躲過,隨即又是一腳,照著周九郎前胸踢去。周九郎也是練過拳腳功夫的,這次有了防備。急忙用雙手擋住,卻依然被周巧巧一腳踹得後退四五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周巧巧身著男裝,她一甩前擺,狠言道︰「找死的東西,今日先要了你的命!」
聶小凡一見周巧巧動了真格,驚道︰「巧巧!」
周巧巧猶如一只惹毛了的老虎,須臾間就能將周九郎撕個粉碎。聶小凡的喊聲使她稍微清醒了些,卻還是咬緊了牙,狠狠瞪著周九郎。
「巧巧,你要冷靜。」聶小凡一步步的靠近周巧巧,小心的道。
周九郎從沒見過這個陣勢,他此時回過味來,才覺得周巧巧今晚與他為難,並不是他剛剛吼人的緣故。
而是她恨他!
不是那種兩個人相處不愉快的恨,而是從骨子里。一開始就討厭的那種恨。
這是她第二次說要殺他了!
周九郎不寒而栗。
他緩緩起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卻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
「啊」周九郎喊叫一聲,卻被老魚頭抓住他。
老魚頭緩緩道︰「你們好好說話。不要打架。否則我要告訴二太太。」
老魚頭顯然是听到這邊的動靜才過來的,此時他生硬的勸誡誰也沒放在心里,老魚頭要是會去告狀。聶小凡和周巧巧就不會這麼信任他了。
周巧巧捏緊雙拳,聶小凡輕輕拿了她的手,柔聲道︰「你要理智。沖動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周九郎脾氣不好,然而沒有壞心,咱們別和他計較好嗎?」。
周巧巧依舊是咬緊了牙,眼神里的殺意漸漸隱去。才道︰「我沒事。」
聶小凡點頭。還欲再說什麼,周巧巧已經三兩步躍到周九郎的馬上,一夾馬月復走了。
「哎那是我的馬」周九郎氣急敗壞的喊道。
聶小凡一個白眼賞給他,這才安靜下來。
「上馬車去追!」聶小凡道。
聶小凡急得不行,周巧巧今晚本來就心情不好,這時周九郎再一招惹,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時再跑了,又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三人急忙跑上了馬車,周九郎趁機想和聶小凡待在一塊,被老魚頭一把拽住了。
見掙月兌了幾下掙不開,周九郎這才認了命。
不過這不妨礙他撩開車簾和聶小凡聊天。
「我可是挨了兩腳」
周九郎一手撩開簾子,一手捂著胸口,抱怨道。
他覺得聶小凡不夠關心他。
聶小凡又賞了他一個白眼,她自從裝淑女後就極少生氣了。今晚這兩人打架生事,她不高興。
動不動就小爺小爺的,這是給誰當爺呢?一言不合就開打,當自己黑社會呢?
這要是以前的聶小凡,早就發飆了。至少要兩個人一人訓一頓!
古代的熊孩子太難管了!
聶小凡強忍下怒火,她拍拍胸口,安慰自己再忍忍。
等出去溜一趟回來,時間久了,她變回以前的性子應該不會惹人懷疑了。
聶小凡嘆了一口氣,輕道︰「明日請李大夫來給你看看?」
周九郎笑笑,揉著胸口道︰
「其實也不是很疼了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想了想,話鋒一轉︰「要是有點補品什麼的」
聶小凡道︰「你以後在巧巧面前可得安份點,她要是揍你,可有得你受的。」周巧巧戰斗力驚人,武功修為甩周九郎不止一星半點。若是下死手,秒殺周九郎不在話下。
周九郎一听這話就不干了,立馬道︰「我那時不防備,再說她她」
聶小凡抬頭看著周九郎那變幻莫測的神情,問道︰「她怎麼了?」
周九郎猶豫半晌,道︰「她身上有殺氣!她肯定殺過人!」
「不可能!」聶小凡立馬道,「巧巧的師傅是個武功高手,她武功高是正常的,但她不可能去殺人。」
聶小凡說得有理有據,周九郎也听別院里的下人提過周巧巧的師傅,據說是周莊頭夫婦無意中在外救回來的。
可是
可是這個周巧巧真的很不對勁,她布在望月閣的機關,他父親也會。
且父親說這是早年偷偷溜出家去戰場上學來的。
父親教他用來打獵,故而周九郎能輕松破解。當時他深夜進望月閣,只想著進去在聶小凡面前露個臉,耍個寶。完全沒在意這個機關的來歷。
這可是戰場用的!
周巧巧的師傅,和周巧巧,都很可疑!
該怎麼告訴告訴聶小凡呢?
周九郎犯了難,听說聶二太太都要認周巧巧為義女了,這可如何是好?
周巧巧發怒時眼里迸發出的殺意,周九郎自信沒有看錯。可恨他向來只知游樂,完全沒有跟父親學到別的東西。
父親文韜武略,處處優秀。他若是能得其一真傳,也不至于如今對一個身份可疑的人束手無策。
正當周九郎犯難之際,一旁認真趕車的老魚頭突然道︰「是真的!」
兩人看向他,老魚頭接著道︰「巧巧變了很多,手底下見過人血的人,確實會帶有殺氣。」
周九郎見有人作證,他放下車簾,雙手搖晃著老魚頭。接連道︰「老魚頭你也這樣認為?我就說!我就說周巧巧有問題,她一定有問題!」
老魚頭差點被他晃下馬車,只是冷冷的道︰「巧巧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是好孩子。」
這時聶小凡一手拉開車簾,對著車外的周九郎道︰「巧巧幾月前去過邊境,那里亂成一鍋粥,就算真的殺過人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準你再提這件事。」
聶小凡說完生氣的甩下車簾,車外的周九郎懵了。
他其實,只是想查一查啊!
好吧,既然她們都這麼信任周巧巧,那便不查吧。
「我不提就是了,也不跟她打架!」周九郎小聲道。
而此時,夏月騎著一匹棗紅馬,帶著三壇子酒在昌平城外等了近一個時辰後,風越來越冷,眼看著城門就要關閉。夏月方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夏月一掌打碎兩個酒壇!酒的清冽香味便四散開來。
是上好的女兒紅。
夏月則全不在意。
很好,他被這兩個丫頭耍了兩回了!
不對,是三回了!
周巧巧那個丫頭耍了自己兩回!她的身份是一回,約戰又是一回!
「砰」的一聲,夏月又一掌拍碎剩下的酒壇。
他知道她們在哪兒,他也可以追上去,可是這有什麼意思呢?
難道她們會道歉?
或是真心和他做朋友嗎?
不會!
母親說過,他一生都不會有朋友。
有也是別人耍他的!
憑什麼只有你們會耍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