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氏心里,她原本的日子無疑是完美的,夫君溫文儒雅,待她還極盡溫柔體貼,不知道有多少同輩夫人羨慕甚至嫉妒她,唯一算得上是缺憾的,大概就是膝下子嗣有些單薄,只有一個獨子。
听到屋里這曖昧的聲音之後,她以為的完美無缺就已然裂開了一道口子。
但在推開那扇門之後,真正入眼的情景,卻無疑讓張氏的世界整個崩塌。
若是如她所預想的那般,寧景泰是趁著她不在的時候與女子偷情,張氏雖然氣憤,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真正的情況卻是……
在張氏睡了二十來年的床上,入眼是兩條糾纏在一起的白花花的人影,其中一人正是寧景泰,但另一人……
竟然同樣的男子!
張氏差點沒暈過去。
若她直接暈過去了,那這件事倒也不會鬧到&}.{}後面的地步,偏偏她這時無比清醒。
那天下午,安國公府許多昏昏欲睡的人都被一聲突來的尖叫聲嚇得一激零,出于好奇或者驚嚇,安國公府那為數眾多的主子都不約而同地循聲聚到了安和院。
然後……
所有人都將寧景泰被人壓在身下,還一臉********的表情都看了個正著。
那一刻,安國公府眾人齊刷刷做了一個揉眼楮的動作。
誰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京城有名的大孝子,與夫人琴瑟合鳴了二十幾年,從不拈花惹草的安國公府二老爺,竟然不僅有斷袖之癖,而且還是被人壓在下面的那一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了所以壓抑不住渴望,抑或是在張家喜宴上吃醉了還沒清醒過來,這時的寧景泰就算是著魔了一般,哪怕被這麼多人圍觀著,也絲毫不以為恥,反而倒像是更興奮了,與那個將他壓在身下的男子一起為眾人上演了一出活。
眾人初時還都只將注意力放在了寧景泰身上,但等到看清楚這出戲的另一個主角時,頓時就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那人竟是如今的安國公寧景昱的庶子,也就是寧景泰的佷兒!
與自己的佷兒一起做這種丑事。
眾人都驚呆了。
這要是傳了出去,安國公府所有人都得沒臉見人了。
張氏也是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只是,還沒等她做出什麼應對,就有另外一個人先她一步「嗷」的一聲沖進了屋去。
那是房里另一個主角的元配妻子,平時看著再羞怯沉默的人,這時卻不知從哪模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沖著那位安國公府庶出的少爺身上就劃過去。
生死關頭,還未盡了興的叔佷倆終于恢復了些理智彼此分開,寧景泰大概對這個佷兒真的非常滿意,這種時候竟然還不忘抬了因醉酒和縱欲而有些綿軟的手想要替他的好佷兒擋上一擋……
後來的事情簡直就是一片混亂,混亂中那把匕首也不知怎麼的,最後竟落在了寧景泰的身上。
直到寧景泰慘叫一聲,屋子里彌漫出血腥味,看呆了的眾人都總算是回過神來,奪匕首的奪匕首,叫大夫的叫大夫,查看傷勢的查看傷勢。
待看清楚寧景泰被傷著的地方,眾人又是一陣震驚。
于是,安國公府的二老爺不僅傷了一條腿,還就此成了一個不能人道的廢物。
當然了,就算不受這傷,寧景泰這物什到底有沒有用也是兩說。
出了這樣大的事,又鬧得這麼大,就算安國公府的主子們極力想把這件事壓下來,但又如何能真的壓得住,不過半日功夫,發生在安國公府的這出大戲就已經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
為所有人稱贊的安國公府二老爺竟有斷袖之癖,而且還與自己的佷兒搞在了一起!
這樣的消息自然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後自是引起了人們興奮的熱議。
到最後,竟連寧景泰喜歡用什麼姿勢,他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一粒黃豆大小的痣也成了人們熱議的話題。
而這件事還不算完。
張氏雖然這些年與寧景泰扮演著和諧夫妻,卻從來都不是一個受得了氣的人,從前之所以顯得溫婉,只是因為寧景泰一直表現得極為溫柔體貼,根本就沒有讓她發怒的機會罷了。
在寧景泰被包扎了傷處躺到床上時,張氏不僅沒在床前照料,反而趁著寧景泰受傷無力反抗時狠狠給了他幾個大耳刮子,還立即通知了娘家兄弟,硬生生將寧景泰沒受傷的那條腿也打得幾乎半殘。
做完這一切,在娘家兄弟的力挺之下,張氏逼著寧景泰寫了一張和離書,然後搬了自己的嫁妝就回了娘家。
安國公府自此再沒了臉面可言。
……
不僅京城听聞此事的百姓,就連從寧致遠信中得知這一切的顧青未也跟著目瞪口呆。
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她知道寧景泰一直打著定國公府的主意,甚至當初還對她和月復中的孩子下過手,但她從來不知道,寧景泰居然有著斷袖之癖,還和自己的親佷兒苟且。
這可真是……
顧青未搖了搖頭。
然後驀地就想到那個與寧景泰一起廝混的安國公府長房庶子。
這個人顧青未也是有印象的,當初她嫁到定國公府時,此人的元配妻子已經過世,且連個一男半女都未留下。
後來顧青未隱隱從定國公府的家生子嘴里听到些風聲,道是此人的元配妻子曾得了瘋病,好端端的就要拿了匕首對夫君下狠手,卻不小心將自己刺死了。
因這兩人與自己都沒有太大的關聯,所以顧青未那時也就是隨意這樣一听。
如今想來,什麼得了瘋病只怕是假,真正的原因卻是發現了丈夫與寧景泰之間的事,不忿之下怒而揚刀,就像是這次,只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不僅沒泄了恨,反而讓自己喪了命。
想到這些,顧青未就覺得,縱是她多活了一世,其實也還是有許多的事並不了解。
就是不知道,寧景泰的事到底是不是寧致遠的手筆。
如果不是寧致遠,難道只是個巧合?
如果是,那寧致遠又是如何知道這個上輩子藏了幾十年的秘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