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做題的時候，都記得先想一下這題考得是什麼。也不要說這個耽誤時間，你習慣了的話，整體做題速度都會提高很多。還有。回家單詞別忘了背。」顧寧珩終于將選的題目講完了，自然要叮囑他們回去的任務。
「哥？」奚言夏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奚言羽，「你怎麼來了？」他們也沒說過要一起回家啊。
奚言羽突然被問，眨了下眼楮道，「我找顧寧珩。」
顧寧珩瞥了奚言羽一眼，默默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手一頓，從桌肚里將方才才收進去的打印資料拿了出來。
背了書包起身走到奚言羽身前，「出去說吧。他們還要掃地。」指了指正在用簸箕集裝垃圾的值日生。
奚言羽點頭。跟著顧寧珩走了出去。
「你想要問什麼？」顧寧珩停步看他。她大致也猜到了他的來意。
奚言羽想了下措辭，「你為什麼能考到130以上？」為什麼能夠考贏他？
顧寧珩直視奚言羽，「這個問題，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了。」
「因為運氣。」顧寧珩再次重復。
奚言羽緊盯著顧寧珩，「什麼叫因為運氣？」忍不住上前一步逼近，「我學了一整個暑假。每節課都有認認真真听，甚至做了很多的課外練習。可是言夏說你連上課都不听，然後你告訴我你考過我24分是因為運氣？！」
奚言羽︰「顧寧珩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你憑什麼考贏我？！」
奚言羽的最後一句基本是帶著不甘低吼出來的。
圍觀的人都有些訕訕。謝謹已經上前一步隔在奚言羽和顧寧珩中間，雙手虛抵在奚言羽胸前，以防止奚言羽情緒失控做出什麼事情來。
而顧寧珩很平靜。
仍舊直視著眼里滿是不甘的男孩。
「奚言羽。」顧寧珩的聲音也很平靜，甚至帶了些清透，「你記不記得，你上來給我考卷的時候說過，請我全力以赴。」
「我盡力了。考了130多。」顧寧珩看得到奚言羽眼里翻騰的不甘，只是聲線依舊平靜而清透，「我說過。我能考贏你，是因為運氣。」
顧寧珩迎著奚言羽有些羞憤的目光，「我的運氣就是，這些數學理論，我恰巧學過。」
女孩迎著男孩漸有疑惑的視線，目光澄定，坦坦蕩蕩，「那張卷子上的所有理論我都學過用過。但是我只考到了131。」
「那如果全部學過的人是你呢？如果全部學過用過的人是你，你會考得比我好。」顧寧珩十分篤定。她從來都知道奚言羽是真正的學霸。
「所以我說，是因為運氣。」
「因為恰好我學了而你沒有。因為這場考試恰好發生在你沒有學過而我學過用過了的時候。」
「所以我考贏你，是我的運氣。」
顧寧珩上前一步，將手中拿著的資料遞到奚言羽手上。有時候就是這麼巧，這幾頁紙，她剛好看完。
「Financial-Engineering-and-putation。」顧寧珩對著還有些呆滯的奚言羽微微笑，「這就是我在數學課上看的東西。也是你所了解到的，我上課不听的理由。」
顧寧珩退後一步和奚言羽拉開距離，「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人往往只看得到別人的輝煌，卻看不到別人努力的道理。這世上永遠存在著一些你想不到、不敢相信卻又真實存在的事情。」
就像奚言羽此刻沒有辦法接受顧寧珩竟然真的全部學過那些數學理論的事情。
就像顧寧珩以前也從來覺得重生穿越什麼的根本只是意yin。
「你很努力，也很強。但這並不能等同于你是最努力的一個，也並不能代表你是沒有對手的一個。」這是顧寧珩從奚言羽身上學到的，因為即使她學過了一遍，即使她暑假也安排時間重新過了一遍數學，她也還是考得沒有奚言羽高。
她不能說自己不努力，畢竟一個暑假都有合理安排「復習」。她也不能說自己不強，因為分數和名次擺在那里。
但這並不代表她顧寧珩是最努力的那一個，也不能代表她顧寧珩是最強的一個。因為還有一個奚言羽考過了她。甚至還有更多優秀的人都能考得過她。只不過她還沒遇見罷了。
現在。顧寧珩只是將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再直白地告訴他。
「有努力，就有收獲。我對得起給你的承諾。對得起我自己的分數。這是我該得的公平。」
「如果你不能夠接受運氣的說法，那也不要來問我憑什麼考贏你。」
「我學了，你沒學。我會做，你不會。」
「這也是公平。」
顧寧珩心平氣和地說完這些話，心安理得地越過奚言羽往校外走去。該說的不該說的，好听的不好听的她都說過了。沒有欺騙，也沒有輕蔑。
她覺得自己做得很好
奚言羽此刻才從顧寧珩的話里走出來。
低頭看向手中下意識接過的紙張。「Financial-Engineering-and-putation?金融工程和計算？」
奚言羽快速翻閱這些紙張，上面一個個單詞在他腦海里翻譯成文，雖然也有這許多不認識的單詞，但這並不妨礙奚言羽理解這是一份涉及了復雜計算的英文材料！
奚言羽眼里的顏色開始變了。
女孩擲地有聲的話在耳邊重復。
他的思想也逐漸清明了起來。眸底澄澈而閃著微微的光。
顧寧珩說的對。
她學了，他沒有。她會做，他不會。
這就是他不如她的理由！
奚言羽的眼里開始發出光亮，明確而清晰。
他學了，其他人沒學，所以他能考過其他人。
他學了，但沒有顧寧珩學的全，所以他沒有考過顧寧珩。
奚言羽握著的材料的手逐漸收緊，眼底的光在夜色下甚是堅定而充滿拼搏之意。
顧寧珩能學，他奚言羽就能學！
顧寧珩能學好，他奚言羽也能學好！
有努力才會有回報！
他憑什麼沒有努力過就說自己不如顧寧珩！
PS︰窩很稀飯這章~乃們稀飯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