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顧寧珩抬頭,甚是委屈地皺了臉蛋兒,「三條街了。你走了三條街了!」
下午還背著她走了那麼久,謝謹難道一點都不累的嗎!
顧寧珩發現自己又成了眾人焦點,立刻捂臉又將腦袋埋到了謝謹肩膀。
謝謹抿了唇角笑。
「一直這樣捂著臉,脖子都痛了」顧寧珩小聲嘀咕。
謝謹停下腳步。目光落到懷里因為他停下而兩眼放光的顧寶寶臉上。
「顧寧珩,你覺得我能力怎麼樣?」
「好!特別好非常好簡直好!」顧寧珩回答地毫不猶豫。答完了就抿著嘴兩眼盯著謝謹。
她都回答地這麼溜了,總該放她下來了吧?
謝謹微微勾起了嘴角,然後露齒哂笑,「回答的不錯。」
彎腰把顧寧珩放了下來。
=.==顧寧珩長舒一口氣。雙手當成扇子不斷地給自己扇風降火。
她不是不知道這話里面有歧義,關鍵是比起虛無縹緲的歧義,能讓她不再被抱著游街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我們去那邊吃碗面吧,正好可以欣賞一下這里的夜景。」謝謹看著顧寧珩氣順得差不多了,指了指旁邊的臨河面館建議道。
顧寧珩這才發現,「秦淮河?」謝謹竟然抱著她走到了秦淮河?
這里她只在書上看過。入了夜的秦淮,顧寧珩從沒見過。
謝謹過來拉了她,「走吧。趁現在還不要排隊等位。」
顧寧珩有些痴痴地看著秦淮河上掛著燈籠的船只,看著兩岸古色古香的建築和在夜風里微微晃動著的紅色燈籠。
她一個喜歡古言而且還動筆了的人,看著這樣的景象有些貪戀、看不夠。就連這臨河面館都成了她眼中吆喝都很有滋味的攤販。
謝謹看著顧寧珩這樣,笑著垂眸,無奈地搖了搖頭。
直接給顧寧珩和自己各點了一份湯面,伸手在還看著秦淮河上船只搖槳的顧寧珩眼前揮了揮手,笑道,「就這麼喜歡秦淮?」
顧寧珩點點頭,笑著把頭轉過來看著謝謹,有些激動的點點頭,「嗯,秦淮是個很有故事的地方。」
謝謹笑著問,「秦淮八艷?」
「耶?你還知道這個?」顧寧珩真是有些沒想到。
「嗯。」謝謹任由顧寧珩打量,點了點頭。「金陵的十里秦淮,我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哦~了不起的嘛。」顧寧珩的眼楮里滿是詫異,「秦淮在清初的時候可繁華了。」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謝謹笑著背完這首詩,「下次可以早些時候過來,說不定還真能看到梨花似雪的樣子。」
「你連清代戲劇家孔尚任的《桃花扇》都看過?」顧寧珩真是發現她有些不了解謝謹了,男生還會看這種東西?簡直是Unbelievable(不可置信)。
「小生略有涉獵。」謝謹笑得溫文爾雅。「若顧姑娘不嫌棄,小生願為姑娘解說。」
顧寧珩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後了。突然抿了嘴巴,彎著眼楮對面前的謝謹微微頷首,慢了聲音柔了聲調,「那就有勞謝公子了。」
端著面過來一身小二打扮的打扮的服務員也來湊了熱鬧,「二位公子小姐,您的面來啦!」
兩人相視一笑
「嘖嘖。秦淮。」蘇子墨看著自己筆記本上面顯示的位置,砸吧砸吧嘴巴啃了一口剛送來的KFC。十里秦淮這種有情調又有故事的地方啊,最適合調情了。
謝謹果然是早有預謀。
蘇子墨拿起可樂喝了一口。不然一好好的大男人,干嘛要看什麼《桃花扇》?比起這個,那什麼《板橋雜記》可容易接受多了。
蘇子墨的眼神又往隔壁瞅了瞅,這麼說的話,這兩人現在不在房間里。
這可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出來,不替兄弟留點照片什麼的,仿佛有些對不住兄弟啊。
「嘿嘿嘿。」蘇子墨彎起眼楮笑得甚是奸詐。雖然他沒有帶攝像頭這種東西,不過那蜜月房里,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是肯定少不了的。這可是個很好的抓拍工具啊。
蘇子墨拿了塊雞腿,邊吃邊想怎麼把那些電視的監視功能改成抓拍,還要資料傳到他這里來。
一想到這里就不住砸吧了嘴巴。要是謝謹真的能把持不住這照片才有意義嘛。不過謝謹什麼都不會做,這樣真是沒意思。
蘇子墨邊想邊嫌棄。
但要是謝謹真的是那種會做些什麼的人,他也不會干這種事情。不然萬一拍到了什麼什麼這多不好呀,是不是?
2017年。
顧寧珩站在門邊。2017年的謝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本來他應該一放假就回到謝家去接受訓練的,但是听說他們學校竟然和顧寧珩所在的學校有一場跨越兩地的聯誼,所以就先讓蘇子墨回去替他頂著,自己跑了過來。
幸而他運氣好。
來參加聯誼的果然有顧寧珩。
不過就算沒有也沒關系。他既然來了,就總會找到她。
只是現在訓練進行到最後的階段了,他也該要回去了。不然最後的家主測試,他就會錯過了。
如果謝家的下一任家主不是他而是其他人的話,那他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一定要走嗎?」。顧寧珩憋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問出這樣一句話。
謝謹伸手揉了揉顧寧珩的頭發,「舍不得我呀?」
顧寧珩難得的沒有拍掉謝謹的手掌,反而是低下了頭,有些悶悶不樂地小聲,「嗯。」
謝謹的動作忽而一頓。而後笑了。伸手捏了捏顧寧珩的臉蛋兒。「真難得。顧寧珩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竟然也有一天會說舍不得我。」
顧寧珩抬頭看著謝謹,「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回去嗎?什麼時候回來?」
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謝謹閉上眼楮輕嘆了一口氣,他的顧寶寶啊,還是一樣的靈敏。這本該是謝家家主的最後一場考核和爭奪。他不好好去參加反而跑來了這里。等他到了燕京,回謝家的路上必然有好幾波阻攔的人在等著他。
而且。如果被謝家的警衛官發現他沒有去參加最後的考核卻想參加最後的測試,他需要先戰勝他們,然後被通告所有人候選人他所在的位置。實時播報,十二小時。相當于他一個人要對上其他所有人。
所以。九死一生。
所以。不說歸期。
謝謹將顧寧珩抱在了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我是個貪心的人。所以,我會再去找你的。」
「真的嗎?」。
「真的。」謝謹放開顧寧珩,「所以。在我找到你之前,你要先回家,把自己藏好。」
「藏?」顧寧珩直視著謝謹,「謝謹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謝謹將手伸到顧寧珩腦後,將她靠近自己。輕輕的吻落在她額間。
「我要去做一件能夠讓我安心喜歡你護著你一輩子的事情。」
「好了。」謝謹再次揉了揉顧寧珩的頭發,「記得回家啊。車票都給你買好了。今天下午就走。」
「別送了。」謝謹笑,「我可不願意看到你哭的樣子。」
「好。一路順風。」顧寧珩看著他,盈盈地笑,「我等你回來。」
「嗯。」謝謹點頭。拎了行李就走。
「謝謹。」2017年的顧寧珩叫住他。咬了咬下唇,深呼吸。
「我喜歡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