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珩在地上哭夠了,發泄完了。
累了。也覺得酒勁散得差不多了。
拎起包又挎在了身上,蹬著恨天高還有些歪歪扭扭地朝著自家家門走去。
徐明浩和孫童童看著顧寧珩這站起來除了醉酒就好像若無其事地樣子,愣是兩個人對視一眼沒太敢說話。只能默默地跟在顧寧珩後面。跟著顧寧珩上樓,跟顧父顧母解釋說是因為今天表演完了去慶功,結果珩姐不小心喝多了。
顧父顧母自然謝過這兩孩子,還想著要請兩孩子進來坐坐。徐明浩和孫童童拒絕,說是時間不早了還要再送孫童童回家。顧父原念著說晚上路黑要跟著挨個送這倆孩子回家的,但徐明浩找著各種理由拒絕了。
這可是培養感情的好時機。就算知道顧父是好心,徐明浩也不能看著這麼好的機會溜走吧。自然就胡扯白來地說顧寧珩不知。道喝了多少,還請顧父留步好好照看顧寧珩什麼的。
顧母這剛扶著顧寧珩躺下,出來也沒什麼能給兩孩子的,就揣了兩隻果給他們,說是路上渴了還能吃上一口。顧父還想著要送送這兩個孩子,至少也把這兩學生送上車他才能安心。顧母也就同意了,臨出門還招呼一聲讓顧父趕緊回來。
「丫頭明天要去上海,你也不得空陪著,她之前說要帶什麼書過去的,你回來記得給她收行李箱里。別明天一走又忘了。」
顧父應了一聲,領著徐明浩和孫童童找出租車去了
顧寧珩第二天早上醒來,滿腦子都是昨天她教訓完了那群混混之後蹲下就哭的場面。貌似還叫出了一句謝謹。
頓時小臉就皺了起來。直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
矯情。太特麼矯情了。
顧寧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顧寧珩將腦袋埋進了兩個手掌里面,覺得自己喝醉酒之後真的是太矯情了。
不就是謝謹失蹤了快一個月她擔心嗎。
不就是謝謹一個多月沒聯系她她難過嗎。
不就是少了個男的讓她覺得可以依靠嗎。
有什麼好矯情地。
她可是顧寧珩!是上得了廳堂下、好吧廚房目前下不了。但那也絕壁是拿得起棍子打得走流氓的人。
錢她會掙,書她會讀,架她會打。她完完全全就可以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好女性嗎。要男生做什麼。
要謝謹做什麼。
顧寧珩眼楮一睜。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掀了被子起來就開始洗頭洗澡。不就是一個人嗎。不就是不聯系嗎。反正她什麼都能做了要謝謹干什麼。他不聯系她,那她也不聯系他好了。
正好Jeakson之前就讓她去上海,正好趕著校慶要狠打李小白花的臉,所以顧寧珩就買了今天下午的票。這事情她連孫童童都沒告訴。哼。人好好的給她玩失蹤是吧。行。她也會。
顧寧珩一想到按照2017年的顧寧珩的說法,六年後謝謹以那樣一種意氣風發的姿態重新站到了她的面前,就知道現在的謝謹肯定不會有什麼大的安全上的問題。所以如果她連擔心都因為知道他肯定安全而淡了,那麼自然的,對著謝謹不聯系她的小怨念就更多了。
當下動作就越發地用力。也不知道在擱誰置氣。
矯情。太矯情。
這是顧寧珩給自己這種狀態的評價。
可是她就是準備矯情了。不矯情她不舒服。不作她也不快活。莫名其妙就是生氣。
顧寧珩趕緊搖了搖頭。可別把這種情緒帶到了Jeakson的新工作地點里。
再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的時候。顧寧珩已經調整地差不多了。顧母正準備叫著顧寧珩來吃飯。還給顧寧珩打包了點零食備著,就怕顧寧珩在動車上餓著了。還萬般囑咐問了很多次是不是真的給Jeakson打好了電話。這一去就是四五天的,萬一沒地方住萬一那個Jeakson打著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心思怎麼辦?
顧寧珩也就安慰著顧母,拿著顧父曾經那句,「老子要不壓制著你家丫頭,你家丫頭估計現在就是安饒的女老大了」來寬慰顧母,示意不用擔心。
其實顧寧珩心里也沒底。
誰知道答應地太快,結果沒踫到周末,是她一個人去的上海。她又不能讓顧父請了假去陪著她。顧父這是頭一年借著支教的由頭進了城里,就算是周末,也還得開個私人補習班來賺賺外快維持生活。而顧母就全權把持著家里的里里外外的內務。
顧父也不知一次跟顧寧珩說道,要是有一天顧母不要顧父了,那他一個人不會弄吃不會弄喝的,鐵定是活不過幾天的。
顧寧珩哪里還能夠表現出一丁點想讓顧母陪著去的意思呢。只能安慰自己說要是顧母真去了,真遇見什麼事情,可能還是個光心急沒主意的。也就只能裝作自己無所謂的樣子,裝作自己無堅不摧的樣子勸著顧母放心。
一個人。就拉著顧母給收拾好的行李。在顧父顧母的揮手告別里,進了安饒的高鐵站
Jeakson的公司。等到顧寧珩過去的時候,顧寧珩才發現自己錯的有那麼些徹底。
說好的只是他和朋友們開的公司呢。怎麼就變成做資本風投的了。
顧寧珩看著Jeakson遞給她的一打打印出來的項目策劃書,頓時覺得任重而道遠。
對。這個是要她翻譯的。最好能明天直接說給Jeakson听。
顧寧珩點了點頭。估模著這也是在測試她的能力。哪有投資人真的只靠著別人說就決定去投資什麼或者不投資什麼呢。
不過。
顧寧珩的目光落到手里的項目策劃書上。有些許不願意提起的記憶仿佛開了一道裂縫。但顧寧珩覺得,那縫隙里隱隱透著的是能夠讓她再也不用經歷那段經歷的光。
顧寧珩決定摒除一切雜念。既然老天都把深入投資公司的機會送到了她面前,她又怎麼能不抓住呢。
畢竟融資,是能夠關乎一些新企業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之後的幾年里,O2O迅速崛起時候的新秀,也是要從融資這一關開始的。
但更為重要的是。總有同類型的項目出現。就算不能讓全世界的資本都不投某個項目,至少憑著對于未來六年的記憶,先拿資本砸出一個新行業巨頭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前提是。她得能夠在投資公司里面具有話語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