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我們開始練習。」顧寧珩又重新站在了講台上。
「你們的練習冊帶了嗎？」。顧寧珩問了一句。結果多的是人搖頭說沒帶。
也好意思說是來听課的。也是。他們之中很多人真的只是來听听，而已。
「好吧。」顧寧珩拿了自己的練習冊走了下去。「那就一對一吧，挨個來。」
底下有一瞬間漫過恐慌的氣息。
顧寧珩在左邊的最後一個人的旁邊停了下來，伸手打開練習冊，上面有她做記號標記的重點。手指在練習冊上一指，「這題。讀出來。」
那人依言。顧寧珩卻沒有直接提問。而是對著剩下沒有被問到的人說，「等下他說的揮手你們也好好听著，我會隨便找人來提問的。」
這才看向這最後一個人，「告訴我這題的解題思路。」
「就是它考的是集合，然後，要求A和B的交集。然後B有個未知數」顧寧珩也不打斷，就看著這人磨磨蹭蹭地浪費了三分鐘然後對著顧寧珩來了一句，「我不會。」
顧寧珩看都不看他，直接轉身，走到了前排的人旁邊停下。「你告訴我，這題考的知識點是什麼。」
「額。交集的算法、集合的三個性質。」這是個帶了練習冊的妹子。
「對。」顧寧珩一個字，也不說什麼很好這種鼓勵的話。
伸手翻了下一個題，走到另外一邊，「告訴我這題的思路。」
又是磨磨蹭蹭答不出來。
下一題，顧寧珩又指了一個人。這是關于函數的一道題目。「告訴我這題最有效的解題思路。」這人倒是答出來了，洋洋灑灑地說了有半分鐘。
顧寧珩沒有評價，只是叫了一句，「童童，你來說。」
孫童童站起來。聲音響亮又清晰。「代入啊。這最有效了。選擇題干嘛算那麼一大堆浪費時間。」
「你的方法是常規解法，最適用于應用大題。我說的是最有效的思路。」沒有說對錯，但意思表達很明顯。
如此往復，顧寧珩翻了十幾道題找了十幾個人，能答出來的，只有四個人。
蘇子墨依舊在貼吧直播。
學霸顧寧珩來提問了，我怎麼有種是老師在上課的感覺？幸好顧寧珩好看，答不出來也不會批評。不然我都要走了。
吳天用自己的小號實力回復捧場。
樓主肯定是在校花說熟悉知識點的時候偷玩手機了，我感覺校花提得問題都很有針對性呀，直接問這題考什麼和解題思路感覺自己腦子都清醒了。
蘇子墨秒回。
樓上沒玩手機？那這回復誰回的？
吳天瞄了蘇子墨一眼不說話。
「你們真的是來听我上課，想好好考一個成績回家過年的嗎？」。顧寧珩拿著練習冊，沒有站回到講台上，只是站在了中間的過道上，聲線平靜甚是還有些無奈。
「是的呀！」有男生在起哄。「我們真的是來听你上課的！」
「那你們到底是因為我這張臉來的，還是因為我是年級第一你們才來的？」顧寧珩倒是直接就問了出來。
要是有人回答前者，那事情簡單。既然是為了這張臉來的，那她就不用背莫名其妙地被和這些人的成績捆綁在一起，更沒有什麼抹黑的問題存在。左右他們是來看來臉的，顧寧珩在允許他們看的前提下要求他們不要打擾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別人的想法看法。有蘇子墨在貼吧直播呢。怕什麼。只要這有人回答前者，分分鐘就是她就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所以才要求安靜的美少女一枚。
「那肯定是因為你是年級第一啊。」當然即使真的原因只前者，多數人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膚淺的人所以會回答後者。
不過這也沒關系。畢竟顧寧珩做好的準備就是這些人回答了後者。
人在進行二選一的選擇和判斷的時候會更偏向于選擇後者。
顧寧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大家都是因為我是年級第一才過來的？那都是想要好好學習的咯。」
蘇子墨接著直播。
校花問，大家是不是因為她是年級第一才過來的，大家都回答是呢
吳天繼續實力回復。
校花好單純，竟然就信了。莫名有點心疼。
樓上暗戀校花吧蘇子墨秒回。
吳天亦是秒回。
其實我暗戀樓主很多年了害羞
蘇子墨︰「」
樓上不準給我歪樓！
樓主說不準那我就不歪了！
然後貼吧的畫風就開始詭異了起來。一個個湊熱鬧起哄說著要這兩人在一起。
蘇子墨︰「」
吳天︰「」笑。
顧寧珩正表示完了自己的無奈。她剛剛說了幾句類似于「你們怎麼不好好听好好記」的這種話。
顧寧珩沉默了幾秒，轉身走到了講台上。「大概，是我能力還不夠。所以沒辦法讓你們好好听。」
卻沒有給這些人反駁的機會，顧寧珩接著就繼續說。只是低著頭的顧寧珩成功地讓氛圍安靜的下來。
「我想你們很多人會認為我是個天才。」
「所以才能考到這麼高的分數。所以才能成為年級第一。」
「我想你們也會認為我的朋友們肯定也都是有天賦的人，不然不會一下子就能進到前一百。」
「也許你們甚至會認為你們和我在先天上有所差距，並且認為這是導致我是年級第一而你們不是的根本緣由。」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顧寧珩抬起了頭。
「我今天能夠提煉出來告訴你們的知識點都是我自己一點一點從書本概念里面拎出來的。」
「我今天能夠翻開練習冊做了標記說這個是典型題型是重點題型也是我自己做了很多資料和考卷總結出來的。」
「還有我能夠一眼看出題目想考什麼，知道這題最快的解決方法，也是我看了教輔做了資料一點一滴記下來的。」
「你們說你們是過來好好學習的。但是你們連我只說知識點的課都不听。連基礎的東西都不願意去記住。你們的好好學習，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嗎。」
「我剛剛說要你們熟悉知識點的時候，有幾個人再看？又有幾個在看了然後回答不出我的問題的？」
「我有看啊！可是我不會！」總有些人要來破壞氣氛。
顧寧珩看向他，聲線清冷。
「這是復習。」
「我是學生不是老師。更不是你聘請的輔導教師。」
「我可以幫助你復習，但我沒有義務和責任為了你不好好听課連基礎都不了解的事實善後！」
「連你自己都對你自己的學習不負責，憑什麼要我來負責！」
除了武力值之外，顧寧珩還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說會道。而且是那種說得讓人覺得很有道理的能說會道。
「你們想要跟著我一起復習，可以。但是你必須按照我的要求來做。」
孫童童干脆就抬起了小臉，「珩姐。他們一定做不到的呀。我們每天除了老師的作業還要做珩姐你留下來的習題和練習，都沒有時間玩了呢。這些人連熟悉知識點這麼一個最簡單的任務都做不來，更不要說一整天都窩在位子上寫練習題做總結了。」
顧寧珩看了孫童童一眼，眼底流轉過淡淡贊賞。童童這話簡直就是暴擊。而且還是童童這種盯著一張萌萌的臉蛋還用那種天真無邪的語氣說出來的暴擊。
孫童童彎著嘴角笑，目光示意謝謹。
嗯。這是謝謹教她說的。
顧寧珩垂下眼瞼掩過眼底的笑。
又抬了頭看已然靜默無聲的人。
「你們和更好的自己之間的距離，就差兩個字‘努力’而已。如果你們自己都不願意努力，我只能說，我也無能為力。」
顧寧珩拿著書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會兒的靜默之後，開始有人陸陸續續地離開。
而貼吧蘇子墨的那個直播帖子，他做為樓主的最後一條發言是。
如果我自己都不願意努力，確實別人再強也無能為力。我要去好好學習了。各位再見。
「如果你自己都對自己的學習不負責，憑什麼要別人來負責」附贈學霸語錄。我也去學習了，各位再見。
嗯。這條是吳天發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