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回去的時候,在安饒高鐵站被一個高度近視的人撞到。
那個人跌跌撞撞地說要趕時間,趕緊著說了對不起就趕緊跑開了。嘴里還說著再不去女朋友就要發火了。
手里還拿著一串水晶風鈴。發出的聲音還挺好听。
謝謹搖搖頭,笑。
而那個所謂高度近視的人,是崔先生
顧寧珩在年二十八接到了一個電話。
說是他在某點編輯組的朋友托他帶點過年的小禮品來給顧寧珩這個簽約作者,約她在某個餐廳早上見。說得還像模像樣的。
顧寧珩表示這個說辭存在著很大的漏洞呀。
誰家簽約作者的禮品是托著朋友帶過來的。而且她的創收能力,還沒有達到能夠被贈送禮品的地步。最主要的是,她的編輯都沒告訴過她這件事情,她又怎麼會信。
額。
但如果她的責編給她發了QQ消息呢。
可是怎麼就覺得這麼詭異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顧寧珩表示,要不她不去了?
可是責編說,讓他的朋友給她帶了寫作上面的一些技巧歸納。
據說是因為文件太大而多次沒有傳送成功。
去?不去?
林意其實一點都不擔心顧寧珩會不去。
催眠能夠成功的最關鍵的因素之一就是要了解催眠對象。林意很了解顧寧珩。
雖然這個女孩很多時候做事都很穩妥,但是她的性格里,是有著冒險的成分存在的。
只看那個東西值不值得她為之承擔風險而已。
而即使在高中學習任務這麼緊迫的狀態下也堅持著寫作,還保質保量,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寫作是顧寧珩不能放棄的事情。
自然也會是對她足夠有誘惑力,讓她覺得願意為之承擔風險的事情。
所以。顧寧珩最終還是去了。
但是提前了一個小時。也不在約定的位置。
只是這整個約定的地方只有寥寥幾個人。
顧寧珩是掀開了這里裝飾用的珠簾坐在了簾後的。
而顧寧珩不知道,這其實在崔先生的算計之中。
一個很用心地寫著古言的人,會不自覺地受到古代文化的影響。也會在某些選擇里,無意識地偏向更為古風化的選擇。
比如。想要觀察別人的時候。會躲在珠簾後。
珠簾輕響。
有人撩了簾子進來,而後一臉詫異。「額,姑娘。這里是我和女朋友約好的地方。」
聲音還有一點羞赧。然後還舉了舉自己手里的風鈴當做憑證。
顧寧珩忙起身致歉。
當然顧寧珩也不會想到,那個說是已經預定了這里的位子的人搖晃風鈴的聲音,竟然會成為催眠她的引子。
風鈴微響。
顧寧珩的動作停住。
「忘了謝謹。」崔先生如此說。
「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他,那你也要記得。他是負了你的人。是你這世上,最恨的人。」
「如果我記得,那麼謝謹,是我這世上,最恨的人。」顧寧珩重復。
崔先生將風鈴放了下來,「姑娘你是還有什麼東西沒帶嗎?」。若無其事。
顧寧珩一愣,而後搖頭,「哦,沒有。」她怎麼愣在了這里。難不成是早上起得太早了沒睡醒?
也不是沒有可能。
顧寧珩出了去。約好的靠窗的位子那里已經有一個帶了個本子和小禮盒過來的人。她去找他,竟是真的拿到了所謂的技巧歸納。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能就這麼回家。
不時地回頭,不時地低頭看看自己。
她真的沒有少了什麼嗎
謝謹是年二十九晚上的時候到達的燕京高鐵站的。
有人迎面跟謝謹擦肩而過。謝謹微微避開。
那人的手機上掛著一串小風鈴,走過去一陣風叮當叮當地就響了起來。
「我們年初三的時候見一面吧,就在燕京北環的郊外。」很大聲的打電話的聲音。
卻是讓謝謹微微一頓。
「哥?」蘇子墨剛剛打電話預約了出租車司機。燕京就是這點好啊,出行方便。
謝謹看向蘇子墨,「怎麼了?」他怎麼會突然有些恍惚。
「車快到了。我們走吧。」蘇子墨只當是謝謹又在想顧寧珩了。
「不過,哥。」蘇子墨伸手攬上謝謹的肩膀,「現在的謝家,年三十可不是很好過。」潛台詞是,謝謹肯定是沒辦法陪顧寧珩守歲了的。
說不定在年初幾都沒辦法和外界溝通。
據蘇子墨對謝家的某種屬性的了解,謝家近兩年大概是想盡快選出家主,所以各種臨時突發考核是層出不窮。別看這是過年,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又不能不過。好好過就能好好過。」謝謹瞥了眼蘇子墨,伸手打掉蘇子墨的手。
「哥你明知道我要說的是你沒辦法跟顧寧珩打電話發短信的事情。」蘇子墨心疼自己的手背。順帶心疼自己的耳朵。你看謝謹那話說的跟繞口令似的。誰能听得懂啊。
謝謹一談到顧寧珩整個人的面龐都柔和了起來。嘴角還帶著一抹笑。但謝謹這樣的人,哪能看不出來蘇子墨的心思,「是不是你沒辦法跟吳天打電話發短信了?」
蘇子墨很早的時候就選擇站在了謝謹這一邊,自然是要一直跟著謝謹的。謝謹沒辦法跟別人聯系,蘇子墨自然也不可以。
「」蘇子墨表示他並不想說話。感覺說什麼都不太對。
他和吳天明明就很清白。是純潔的革命友誼。還是因為謝謹和顧寧珩這倆人才締結的革命友誼好不好。
你看看這兩人現在的樣子。
蘇子墨覺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
謝謹覺得他做為大哥,還是要支持弟弟的感情事業的。
所以甚是好心地拍了拍蘇子墨的肩膀,「有種東西叫做定時發送短信。」
蘇子墨︰「」竟然是他曾經覺得沒什麼用的無聊設計。
蘇子墨還是在嘴硬。「可是這樣跟不發有什麼區別。」連別人的短信都回不了。
謝謹提步就走。
「只是告訴她,我記得。」記得某歌特殊的時間點,記得在這個時間點里想起她這樣一個他喜歡的人。
蘇子墨︰「」
仿佛有道理。
于是。在大年三十和年初一交界的那一點,吳天和顧寧珩都收到了一條信息。
顧寧珩收到的那條短信是。
顧寶寶。2011年的守歲,我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