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顧寧珩的雙眼泛起溫熱，盯著謝謹的樣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當做救生圈的溺水的人。
她想要從謝謹這里得到她自己猜想的肯定的答案。
「是的。」謝謹握著顧寧珩的手，笑得溫潤而讓顧寧珩信服。
用力地揉亂了顧寧珩的頭發，「那報紙上的數字可不是我想改就能改得了的。」調笑而輕松的語氣，「你家男人我，目前還沒那麼厲害。」
顧寧珩嗤笑。眼眶里蘊著的溫熱沒忍住就落了下來。
剛要笑著自己擦去，謝謹就已經替她擦了個干淨。
顧寧珩笑著打開謝謹的手，橫了謝謹一眼，「你可不是我家的。」
她現在的關注點不在那件社會傷人事件上了，自然就注意到了眼前的這個謝謹可不是那個她在安饒喜歡上的那個十七歲＋.＋＋的謝謹。這位可是二十二歲的謝謹。
嚴格意義上來說
能算同一個人嗎？
謝謹失笑。伸手在顧寧珩腦袋上敲了個栗子。
他有時候真想把顧寧珩的腦袋敲開來好看看里面到底都是裝著怎樣的腦回路。
「難不成因為我‘老了’幾歲，你就不喜歡我了啊？」謝謹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問。
顧寧珩突然就眨了眨眼楮頓了一頓。
誒不是。謝謹之前的話語里的用詞就很奇怪了。
什麼叫做因為她的到達和停留？
現在又說得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做因為他「老了」幾歲？
「謝、謝謹你」顧寧珩緩緩看向謝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你知道了？」
謝謹抿著嘴角，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他倒是想裝不知道。但是誰讓他家顧寧珩表現的實在是太明顯了呢。
一個正常人會一看到他就哭，然後開口就問五年前的事情嗎？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家顧寶寶其實很厲害。剛剛只是因為情緒太過波動沒有注意到。
你看她現在冷靜了就已經注意到了。
與其等顧寧珩自己發現，謝謹覺得他自己「坦白從寬」的結果可能更好。
「那你」顧寧珩欲言又止。22歲的謝謹是從15歲的顧寧珩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嗎？
「嗯。」謝謹點了點頭。「我之前就知道了。」
「那不會你17歲的時候就知道了吧？」顧寧珩下意識地就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瞬時張大了眼楮。
謝謹垂下眼眸，掩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是啊。他17歲的時候其實已經猜到了陪在他身邊的顧寧珩是來自未來了。但是他可不能說。
那豈不是讓他家的顧寶寶心里有疙瘩。他一個大男人又沒什麼關系，特別是他謝謹，已經把這些事情看得很明白了。但是他家顧寶寶總是會糾結一些他看起來其實不必要的事情。
所以啊。為了過去的自己。他還是說不知道比較好。
遂搖了搖頭。「我是她來了之後才知道的。」這樣倒也沒有騙顧寧珩。
「呼——」顧寧珩松了一口氣。
顧寧珩剛要坐下，謝謹已然站了起來，上前一步伸手攬過顧寧珩的腰肢讓顧寧珩和自己貼近，嘴角勾了起來。
顧寧珩的表情瞬間就凝滯了下來。
「謝、謝謹，你、你」你這要是要做什麼。
謝謹的手掌貼在顧寧珩腰間，掌心一個用力就讓兩人之間沒了縫隙。
謝謹聲音含笑，眼底的璀璨漫成星河。
「顧寧珩。」謝謹眼中映出的顧寧珩讓顧寧珩看著看著就紅了臉蛋兒。「無論是過去的顧寧珩，還是現在的顧寧珩。只要是顧寧珩，謝謹就不會不喜歡。」
「同樣的。」謝謹的眼底溢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只要是顧寧珩。謝謹就不會不管。」
顧寧珩愣住。眼楮微眨。
她在2012年和謝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
「不用你管。」
謝謹不會不管顧寧珩。
時隔五年。
21歲的顧寧珩從22歲的謝謹這里听到了這句話的回答。
「五年前打暈你的時候就想告訴你了。」謝謹眉眼含笑。
「對不起。」顧寧珩眼角溫潤。
2017年。她到了2017年才把這句抱歉的話說給謝謹听。
一不小心，竟是讓這句道歉遲了五年。
「嗯。」謝謹含笑點頭，「我覺得，你也挺對不起現在的我的。」
「誒？」
謝謹靠近顧寧珩，鼻尖對著鼻尖，呼吸都是彼此的味道。
「之前15歲的你，可是讓我飽受折磨。」謝謹的眼角眉梢都帶了揶揄的笑意，「好不容易變成了21歲的你，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下？」
顧寧珩的臉色瞬時爆紅。眼睫一顫一顫地讓謝謹無奈地移開了眼楮。
再看下去的話。他可不保證真的不會做什麼。
「那、那個我、我」顧寧珩覺得自己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她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好像她真的太矯情了。
在2012年的時候，和謝謹保持著距離是因為覺得謝謹未成年，覺得太過親近不好。
在2017年的時候，又因為眼前的這個謝謹原先是和15歲的自己相處的所以總是覺得有些別扭。雖然用的是她自己21歲的身子沒錯，但是
啊。她就是神經病的別扭。
謝謹就默默看著他家21歲的顧寶寶在他懷里一臉糾結又愧疚的不斷變換著小表情。
真是感覺心都要被融化了。
將手掌伸到顧寧珩脖頸後，微微往自己的懷里一帶。
溫柔的吻落在顧寧珩的額間。溫暖而酥軟。
21歲的顧寧珩瞬時沒了言語。
任憑謝謹將她抱在懷里。
良久。終是伸出手回抱了謝謹。
真是她自己的矯情。明明就可以感受得到。
無論是什麼時候的謝謹。無論是什麼時候的顧寧珩。
顧寧珩永遠是被謝謹捧在手心里寵著的那個。
而謝謹永遠是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逼迫她的那個。
縱然時隔五年，也一樣。
「小傻瓜。」謝謹的聲音響在顧寧珩頭頂。含著無比的溫柔寵溺。
「粥涼了，要不要吃其他的？」謝謹問。
「想吃湯圓。」顧寧珩小小聲。
「你胃不好。早餐不能吃這個。換一樣吧。」謝謹溫聲。
「你怎麼會知道？」顧寧珩又是一臉懵逼。
「六年前我就知道了。」謝謹微微笑。
顧寧珩突然就想起來高一上學期的事情。「所以你那個時候書包里的達喜不是不是為了羅安琪準備的？」
謝謹無奈。伸手點了點顧寧珩的額心。
「你的小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麼啊？」
顧寧珩失笑。原來。原來她一直都是被寵著的那一個。
無論在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前，還是之後。
(未完待續。)